漆黑的夜里,只有客厅里的落地窗里映照出一层薄薄的光,雨水打在院子里的石砖上溅起一颗又一颗璀璨的宝石一样的雨滴。
盛知许一只手撑着伞,望着周唯君的肩膀,偶尔有风雨划上去,她抿了抿唇,“现在的雨太大了,路程又远,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睡在东房,我的客房,很安静,里边有很多书。”
“我留下……”周唯君又惊又喜,嘴角按捺不住扬起来。
他自然是想留下的,而且这是盛知许第一次邀请他。
不过,他留下盛知许会不会不方便。
盛知许没考虑这回事,看周唯君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她一把拉着周唯君站在门口,“你回去太不安全了,下雨这么大,我看过天气预报了,明天早上就不下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上班。”
“好。”周唯君笑起来眼尾勾起来,借着月色也能看出心中的愉快。
留下来!盛知许让她留下来!
盛知许指了指东房,她迈下了台阶,“那边有一次性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我带你去。”
周唯君立刻从盛知许手里拿走了伞,他撑着伞跟在盛知许身侧,“知许,往里走。”
“谢谢。”盛知许脚步很快。
其实她不喜欢和别人程同一把伞,如果独自撑伞,那么她肯定不会淋湿,现在这个情况,周唯君的肩膀肯定会淋湿一点。
东房一层带阁楼,盛知许打开一楼左手边的房间,里边是暖色调的装修风格。
“你睡这里吧!这个卧室很大,旁边就是书房。”盛知许说完,打开柜子给周唯君点了一根线香。
周唯君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精致的香炉,“这是?”
“二苏旧局线香,助眠的,我放着用来清洁空气的,你如果不喜欢掐灭就好。”盛知许顺便从抽屉里拿出了空调遥控器,她自嘲一句,“搞上文学以后毛病越来越多了,看书还要点香。”
周唯君凑到线香旁边飘闻一阵,“这么说自己,这叫仪式感。”
“还是我们周总会说。”盛知许收好了打火机,手机铃声响了。
“曾经承诺自己都记得清楚,相对着沉默,爱给那么多——”
周唯君看了一眼盛知许的手机,他看到是一串陌生号码。
“你先收拾,洗手间在旁边,你随便用。”盛知许拿着手机急匆匆出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喂,你又怎么了?”盛知许不耐烦地吐槽着往门口走。
意泽在手机里硬气了两秒钟,“什么又?我今天又没有麻烦你。不管怎么样,我错了。”
盛知许火气这么大,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你想做什么?”盛知许已经回到了自己在北房的卧室里,元宝和金宝正在地毯上打滚。
意泽清了清嗓子,“我好像今天中午做饭的时候把手表落在厨房了,你帮我看看在不在。”
“知道了。”盛知许的语气散漫,不情愿地答应了。
意泽顶着被骂的压力又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现在就去,这块手表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手表是盛知许送他的新婚礼物,他以前一直都在抽屉里放着,没戴过,现在才想起来戴,换了块电池,所有的针还能正常走。
“重要个屁。”盛知许咒骂一句,从床上起来了,“知道了。那你别挂电话。”
盛知许出了院子到了北房外接的厨房。”
周唯君在窗户上看到院子里亮了灯,他打开窗户探出头来。
“知许,怎么了?”
意泽在电话里听到男人的声音,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盛知许!你和谁在一起?”
他绝对没听错!有男人的声音!谁啊!哪个男的?
盛知许回头看了周唯君一眼,“没事,我来厨房找个东西。”
她一低头,看到手表在地板上。
这手表,好像是她买给意泽的。
她把手表塞进睡衣口袋里,“没找到,没有,你肯定丢在其他地方了。”
“不可能!你旁边到底有谁啊?为什么会有男人的声音?”意泽抓起西装换上衣服。
他已经跑到停车场了,他现在立刻马上去找盛知许,必须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吓着大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简直不像话!
盛知许懒得听意泽哔哔,直接挂了电话。
她拿着手表回到了卧室,随便找了个抽屉扔了进去。
“离婚了才想起来戴我送你的手表,心机男!呸!”
“嗷——”元宝在地上吼了一声。
“喵嗷——”金宝也跟着在旁边喵了一声。
盛知许蹲下身揉了揉金宝的脑袋,“金宝,你是一只小猫,你在干什么?”
“喵。”金宝又换了一种软绵绵的叫声,躺在地上翻肚皮。
盛知许关了灯爬回床上,“孩子们晚安啦!睡觉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周唯君在,盛知许很快就睡着了。
第一天晚上隋幸陪她住了一晚上,担心她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害怕,不过很快盛知许就发现她一点都不担心。
这里是景区,晚上天一黑,每隔两小时警卫就会巡逻一次,而且院子里也有监控报警系统,没必要担心。
最重要的是这附近的邻居都很好相处,就像小时候在大院子里一样,大家都互相照应。她去上班中午不回家,隔壁的大姐就负责喂狗喂猫,她晚上回来有时候会给孩子们补作业。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很吵闹的声音。
“汪汪汪——”元宝的叫声也吵醒了已经睡着的盛知许。
“叮铃叮铃叮铃——”
门铃响个不停。
盛知许爬了起来,她拉开窗帘望着窗外。
周唯君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院子里了,他看见盛知许趴在窗台上。
周唯君快步走到门口,“我去开门。”
大门一打开,还没看清人影
对面的男人不由分说给了周唯君一拳。
周唯君捂着嘴。
意泽死死揪住周唯君的领口把他按在地上,“周唯君,你还算个男人吗?”
“这话轮得到你来问我吗?”周唯君嗤笑一声。
意泽额头上青筋凸起,“趁人之危这种事情你也做的出来,我还以为你多有种。”
“我没种,我只要盛知许。”周唯君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挑衅。
意泽的拳头又抡了起来。
“你打啊!看看一会儿知许来了心疼谁。”周唯君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