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了,城市里的大街小巷也渐渐地有了节日的气息,公司的生产订单已经完成了,现在只是赶着物流放假前抓紧时间发货。
上午召开了今年最后一次办公会议,琴也参加了进来,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真的是有些感慨,就在前段时间,公司还处于破产的边缘,员工还在为发不了工资而感到忧愁和愤怒,现在不但生产稳定,节后的订单也排着大队。
做企业就是这样,没有订单发愁,订单多了也发愁。
有时候我在思考,做企业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资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当企业资金链断裂以后,基本宣布企业已经倒闭,上游企业和下游就像一个巨大的闭环链条一样,一旦哪个环节卡住或者断裂,产生的直接结果就是这个闭环链条的崩塌,没有资金了,所谓的研发、生产和市场销售就成为了一句空话,没有员工、供货商和客户是免费赞助的,大家也需要生存。
做过实体企业的人才能充分的感受到市场的残酷性和人心之间的冷暖,做好自己,不要强迫哪个人去为你免费的付出,往往免费的比有价的让我们付出的更多,除了高于真正价值的偿还,还有一生还不完的人情。
其实打心眼里说,做实体企业的人是令人尊敬的,即使他到最后一败涂地负债累累。
下午发完工资和年终奖,大家就可以放假了,坐在已显空荡的会议室,我点了一根烟,随着前面腾起的烟雾,我在琢磨着这个春节该怎么度过。
安琪回家了吗?她说过这个春节她不回家,一方面工作比较忙,一方面她怕回家被逼婚,楚潇潇应该回家,她本身就是一个学生,放寒假也没有回家,这时候没有理由不回家的,周菲,不知道这回回家能不能碰上她,毕竟我们住的不远。
“ 江,在想什么呢?”琴来到了我的身边,递给我一杯咖啡。
我们还没有搬到姐给的别墅,年前工厂的事情比较忙,再说,我们对住别墅的意愿都不是很强烈,当她说出不想住别墅的观点时,我感到很诧异,但是她说只要和我在一起就是住猪圈她也愿意的话时,我已感觉到她已经改变了,从一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改变成了我们百姓家的媳妇,更像一个邻家女孩。
“琴,你春节回家吗?”我问道。
听到我的话,她有点黯然神伤,悠悠叹了口气,说道:“江,我已经是一个没有家的女人了,你就是我的家。”
我顿时感觉我问的话不妥当,她已经和她的家人断绝了关系,就连手机号码也已经换了,可以说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家人和朋友,她只有我而已,我一把搂住她,温柔的说道:
“琴,你还有我,还有在东北的咱爸咱妈,跟我回去,让他们看看这未来的儿媳妇。”
她听了我的话,脸上稍微有些红晕,但是开心的笑了。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老妈打过来的。
“喂,老妈。”我接通电话。
“小江,春节回来吗?”
听到老妈的问话,我才记起我已经三年没有回家过年了,不是因为不想,只是当时一意孤行离家创业, 混得满身伤痕,没有颜面回去面对父母。
近来老妈电话不断,催促着我什么时候结婚,有对象了吗?同事家有一个姑娘不错让回去见面等等,让我无话可说。
我理解父母焦急的心情,其实她们要的并不多,尤其是老百姓的家庭,父母并不盼望着自己的孩子必须大富大贵,她们只是祈祷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早日结婚,过上安稳的生活,即使她们给带着孩子付出更多的精力,她们也是乐意的,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天伦之乐吧。
“回去,过几天就出发?”我说道。
“还是你一个人吗?”老妈说道。
“怎么还有个还呀,这回是两个人。”我说道。
听到是两个人,我能感觉到老妈别提多高兴了,仿佛要乐出声了。
放下老妈的电话,我看了一眼琴,她偷偷在旁边听着,东北女人豪爽说话声音本来就大,我和老妈的通话她已经听的明明白白了,看着她略有些紧张和期待之情,我笑了笑,调侃她说道:
“咱们是今年俩人回去还是明年带孩子一起回去?”
她掐了我一把,故作生气的说道: “今年回去,结婚后我生一堆,让你妈给带。”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我高兴地大笑了起来。
我们商量好了,明天采购一些礼物送给老爸老妈,这回开车回去,因为机票已经销售一空,火车票也没有了,只能开车了,慢慢的走,沿途也可以多做停留,让她多看看一路上的风景,感受一下从南到北的风土人情,我们两人都是比较期待的,毕竟这也是我们俩的第一次自驾旅行。
下班前,楚潇潇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妹子吗?”我说道。
“哥,你们放假了吗?”她问道。
“今天放假了,你在家吗?”我问道。
“我已经回来两天了,真没意思,哥,我想你了。”她估计是噘着嘴,喃喃道。
“傻孩子,在家多陪陪父母,一年到头在外面了,这回在家多呆几天。”我叮嘱道。
“我能找你去玩吗?”她突发奇想。
“不能,你不过节,我还过节呢。”我果断的拒绝了。
真想让她在家多陪陪父母,其实父母不求自己的孩子给多少钱,她们最需要的是陪伴,可惜懂得这个道理的人并不多,等做儿女的懂了,老人已经老了,时日无多了,还是趁着老人在的时候抓紧时间多陪陪老人,以免留下遗憾。
“那你一上班就来学校看我,行了吧。”她做出妥协道。
“没问题,哥一上班就去看你。”我答应道。
放下了潇潇的电话,我感觉自己也长大了,去年我还不懂的道理今天可以教育别人了。
看着扫地的琴,我露出了笑容,毕竟我二十八岁了,我想这次回家,跟我父母提出明年五一结婚,让琴成为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