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康书记,你看,这是金山县近三年来的财政报告!其中第一产业占了90%,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加起来也只有10%!也就是说,维持咱们金山县的,一直都是农业、畜牧业、渔业、林业!其中,螃蟹和茶叶,又占大头。”
李达康点点头,“这点我早就注意到了,所以我一直在招商引资,开发第二产业,放出去的条件,也很诱人!就拿之前的造纸厂来说,为了引进它,那块地都免了十年的租金!不过你小子一来,造纸厂就黄了,这个锅,我觉得你应该背!”
“为了润泰华造纸厂,还在记恨我呢?达康书记,你丫也太小心眼了。”
“不是你的政绩,你当然不心疼。”
“达康书记,不是我说你,你这人除了爱甩锅,爱摘桃子,心胸狭窄,眼界也狭窄!为了一个造纸厂,破坏了整个金山县环境,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那不好说,不过造纸厂停了,几百人失业是真的。”
“如果造纸厂不封,咱们金山县第一产业就得倒霉,尤其是渔业这块,用不了多久,全没了。”
李达康揉了揉脑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又想要环境,又想要财政,哪有那么好的事!如果一直强调环境,那么在金山县,第二产业永远发展不起来。”
“为什么要发展第二产业呢?”祁同伟反问道:“金山县的优势,不是工业,而是农业!依我看,搁置第二产业,重点发展第一产业!”
“同伟,不是我说你,你干刑侦和缉毒是很厉害,可民生这玩意,你就是外行!”李达康有点激动,“财政报告显示的很清楚了,第一产业已经占总财政的90%,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怎么开发?还能怎么发展?只有提高工业,不断招商,金山县才有将来!”
“不对,达康书记,你没抓到重点。”
“什么重点?”
“目前来说,金山县第一产业是已经饱和,可没有形成规模化!说白了,就是农业内耗,却没有往外推!如果,能把咱们金山县的农业规模化,再集体外销,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环境保护了,就业问题解决了,财政赤字也解决了,这才是双赢!”
“额……”李达康顿了一下,若有所思道:“有点意思,继续说,我听着。”
祁同伟点燃一支烟,不急不慢道:“你想,咱们金山县的茶叶全省闻名,白茶还是稀有品!螃蟹就更不用说了,比起魔都的大闸蟹,也不遑多让!只要有公司愿意投资采购,咱们可以把茶叶和螃蟹,全部给规模化,形成一个大型产业链!”
李达康沉思良久后,用力点点头,“这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茶叶也好,螃蟹也罢,要想形成一定规模,前期的投入肯定少不了,想找投资商,可能不简单!”
“你只要同意,投资商的问题我交给我。”
“交给你?你有把握吗?”李达康似乎还有顾虑。
“可以一试!”
“试???风险有点大啊!”李达康拧着眉头,轻声分析道:“如果大力投资第一产业,又赚不到钱的话,那便错过了发展第二产业的时机。”
“达康书记,前怕狼后怕虎,你还能干什么?”
“没办法,谁让我是一把手呢!”
“这样吧。”祁同伟退一步道:“咱们先找个村做试点,以一年为期限,如果试点成功,咱们再继续,不成功的话,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哪个村?”
“当然是我们淳溪村。”祁同伟理所当然道:“我们村,我更了解,规划起来也更方便,而且……就算赔了,让他们来找我就好。”
“好,我同意!”李达康奸诈一笑,“试点不成功,这个黑锅,你来背。”
明目张胆甩锅,李达康属于第一人。
不过祁同伟也无所谓。
作为一个重生者,最大的优势,就是拥有上帝视角。
在上一世中,金山县就是凭借茶叶和螃蟹逆袭,成为了农业模范镇。
这一世,祁同伟的到来,就是推波助澜,加快这个进程而已。
……
年初五。
祁同伟在村里挑了一些上好的陈茶,背上了双肩包,买了车票,出发魔都。
此行目的就是找人!
找谁?
当然是金主!
上一世,真正改变金山县的,是一个叫‘许春风’的商人。
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一个真正的实业家,最擅长的领域,就是第一产业,在他的带领下,金山县多了一个‘春风农贸有限公司’。
就是这个公司,将金山县的茶叶以及水产,推向了全国。
乡亲们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说白一点,许春风不仅是个商人,还是个开拓者,将金山县的农业,带到了一个神奇的高度。
“轰隆,轰隆……”
老式的绿皮火车,就像一个大老爷,缓慢地前进着。
车厢上,也是热闹非凡。
啤酒、花生、瓜子……叫卖声不断。
这些不算什么,最令祁同伟记忆深刻的,就是满车厢的老坛酸菜味。
别误会,那不是泡面。
是脚丫子味儿。
怎么说呢,冬天嘛,都是皮裤套毛裤,袜子里三层外三层,到了车厢,找个地儿一躺,袜子一脱,别说多酸爽。
不过祁同伟受不了这个味,他安静地靠在自己位置上,尽量闭目养神,思考着见到许春风时,该说点啥。
可往往天不遂人愿。
也不知火车行驶了多久,祁同伟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睁开眼,抬头看去。
陌生又熟悉的面容,让他心头一颤,也就是一颤,随后恢复平静。
“好巧啊,同伟。”
“是啊,陈阳。”
腊月寒冬,陈阳穿着长款呢子衣,黑色的平底皮鞋,挎着包,神情又惊又喜。
可祁同伟不同。
他只感觉坐立不安,背着钟小艾见到陈阳,就像偷情被抓包一样。
“你在紧张?”
“没有啊!”
心里话,他对陈阳早就没感觉了,只是怕钟小艾误会,那娘们醋坛子翻了可不得了。
可陈阳并不这样理解,她捋了捋秀发,清脆一笑,“耳根子都红了,还不说不紧张,怎么?怕我吃了你?”
“不是,我怕小艾吃了我!”
陈阳一愣,接着略显失落道:“你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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