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更加年轻时代的杨生梅左慈没什么其他感触,只是想起就觉得有点心理作用的闷热感。
东郭安收起文件夹,向身后的楼中走去:“前面一路往右最好的观测点就是这里。”
“跟抓偷窥狂一样,这个思想也真是麻烦,平时他生活感觉就很麻烦的样子。”
“嗯,相比那些不要脸皮的人,这些要脸的人就很容易操控。”
也许是整个实验区的人并没有那么庞大,相比于那些经常有空着的宿舍,这里的实验楼往往没有空的地方,层数也只有三层。
左慈一路上左顾右看,用手敲了敲墙壁,毕竟来的不久还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建造出来的:“这是用异能保养的吧?保养的真好。”
“如果今天没做好的话,明天就会开始对立,后天就正式清洗,执念一次也就大概是四天。”
“挺充足的。”
东郭安一间间的透过玻璃去查看那些室内,前面几间都是空无一人,更加剧了她的判断:“除了杨教授确实没几个人在意那个小园丁,那么她的执念也只能在她爸身上了。”
“确实。”
随着最后一扇门被打开,东郭安连从窗户查看的心都没有就自信的进入,窗户窗帘边果然有一位有些病秧中年人的模样,与其他身材壮瘦的不同,他的身形更加柔弱一些,半袋的金丝框眼镜,还带有链子,莫名的一身“教授”味。
东郭安礼貌的敲了敲门微笑道:“杨教授,能谈谈吗?”
但她知道这一副老练的样子肯定明白俩人早就往这走了,但还是用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面对俩人。
“有些面生,是谁的朋友来实验室看探亲了吗?”对方缓缓拉上窗帘,明明表面很温柔,但话语中却藏着其他具有杀意等不良情绪。
东郭安亮了亮文子衿的身份牌表示:“自己人。”
左慈也示意出了“白羽”身份。
“想聊点什么?关于5号实验室的核心人物?弱点?易爆品的存储区域?”
“聊点未来如何?”东郭安的回答确实让对方震惊了不少。
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真正的时间线已经往后推那么久了吗?看来现在我才是那些老古董了吗。”他整理了一下领带,终于正眼看向两人。
杨教授缓缓走到讲台上,两人就近找椅子坐下。
“现在的你只不过是杨生梅的一缕执念,你的所有学生还有下面正在做值日的园丁女孩都是如此。”
明明女儿有一头酒红色的秀发,而父亲却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一头黑发也少有色泽。
“证据。”对方手指轻点着桌子,虽然很不愿相信,但想到两人的身份牌和内心的不安还是默默的看向了窗户的位置,依据判断,他的女儿应该正剪好那一小片,杨春梅对于这个不太光彩的工作却显得很热心,每次都认认真真的做完全程,还会做一些有创意的东西,这里的院长也不是什么老古董,没有批评过,毕竟挺多人都能够欣赏的来。
“你真的感觉你自己还活着吗?”
杨教授心里感到一阵落寞,他知道,女儿现在只是有特征并没有异能的人,造成这样的原因也是因为有个“a”级的父亲,导致她更应该是接受传承,而不是自我发扬一个新的异能,那么执念领域都说出来了,如果是真的,那也就说明自己会在战役中死去,虽然这件事很令他悲哀,但是换一个思路就是她的女儿能活下去,这点也给了他不小的安慰。
“是的,虽然我知道我应该真的是一个执念,但这一切太真实了,说实在的,我很难有那个概念,毕竟我现在觉得我真的是活着,起码活在当时那个曾经。”杨教授本就虚弱的身子说出这些话非常具有表现力,像是一个临床的病人将死之言。
“你应该知道我们来的原因。”东郭安继续问着,她觉得杨教授防备太过脆弱,也没做什么反抗就知道,稳了。
左慈也衬托着一脸严肃的挺直腰板坐在旁边,听这两人的聊天总觉得有些加密了的感觉。
“我会是那孩子的执念吗?说实话,不太可能。”
“没信心?”
“占一部分,其实,她还不知道我是他爸。”
东郭安有些震惊,但也将这些记录到了文件夹中,文件夹又加上了一张分好的纸。
想不到他为了面子,这么多年都没有跟自己的女儿相认,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还是为了她的安全,早该想到,不然有这个特征的杨生梅怎么不会被人觉得是某个a级的私生女而优待起来,有些奇怪,应该还有哪里被忽略,总感觉差点什么。
“既然你的异能能传到她手上你就没觉得她会有多少感动吗?”东郭安换了根笔芯准备记录。
“被抛弃了16年还感动?唉,我今年也46了,早年为了那点颜面不想相认,现在越拖越难开口。”
东郭安问道:“那这么多年谁是他的养父养母?”
“没有,都是我给她提供资金,我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养父。”
左慈在一边还好没喝水,不然肯定喷出来,但被震惊后还是咳嗽了两下。
亲爹不当去当养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变态呢。
“他的母亲呢?”
“死了。”
“意外?仇杀?不想暴露身份,怕拖累女儿?”
“不是。”
“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赶快说出来,现在的你不过是一缕残念,说白了跟你自己毫无关系,你现在只是别人的意念而已。”
杨教授原本还有些被动,但突然转为主动道:“也许有,但在我看来应该不影响,怎么不打算试一试一个方法一个方法来?先试着让我与她共存下去怎么样?”
“看你也不像爱讲废话的人,就算第一次你不会说,那我们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么多次我们迟早也会问出来,何必这样藏着?不是浪费时间吗?”东郭安与他对峙时完全没有之前温柔的样子,更具有一些严肃的气息。
杨教授浑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倒是有些符合他的那丝病态:“那又如何?即使你千百次都对着第一次的我我也能察觉到,能瞒一次我就能瞒100次,况且谁知道这不是你第一次坐在我的面前?我只想说这个秘密我会吃一辈子,你们可以试一试执念在不在我的身上,但休想从我身上扒出我的秘密。”
“呵,那杨教授觉得这不会影响,那我们也就不追究到底了,只希望你能把握好分寸,如果你真的爱你女儿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每一次的重来对你女儿都是一次痛的打击,毕竟你的传承也代表了你的死亡,你真的忍心看到你女儿在我们无数次的重复中悲痛欲绝吗?”
杨教授沉默了一会,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刚修剪一半的杨生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明天,约个地点?”东郭安也用纤细的手指微微敲击着桌面。
左慈有点诧异:“不从今晚开始吗?”
杨教授头也不回道:“明天中午12点半,我希望能看到让她俩都相信的绝对证据。”
“不见不散。”东郭安起身带着左慈离开。
他依旧看着窗外没有回头:“慢走不送。”
“证据是什么?我们好像都没拿出来过。”左慈还是一头雾水。
东郭安收起文件夹解释道:“是大叔,王青山。”
怎么给忘了,最明显的就是原本应该是二十多的大哥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大叔啊,也难怪两人这么容易相信,原来大叔就是最简单明了的一个超级大证据。
“你文件夹把这些都记下来了吗?”
“嗯,要看看吗?”东郭安打开文件夹里面已经有几十张几乎写满的纸,字体十分工整,但左慈毫无看的欲望。
左慈摇摇头道:“算了吧,我就客套一下。”
东郭安俏皮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要我从幻境里给你解释一下吗?”
“不要不要。”左慈摆手拒绝,他已经不想再吸收关于这些的知识了,好奇心也没之前那么重,反倒是这个点想早点回去休息。
上次的幻境其实也没带来多大的信息,毕竟那就是东郭安拿来逗一下左慈打发时间用的,毕竟就算讲的再详细他也记不住,不如在关键时刻多指挥和下达命令就好,左慈本来就是被用来用的而已。
左慈一路走着,想起之前都不怎么在乎的东西:“好久没洗澡了。”
东郭安好像自然而然的就适应了这身白大褂,虽然在她身上还显大了一些:“又没出汗,身子脏不了。”
“今晚还是躺地板?”
“说不定大哥已经给我们铺好床了。”
“代币不都去还了吗?”
“谁知道呢。”
没过一会,俩人回到了熟悉的天台,左慈抬头看天也已经渐渐阴沉下来,但这次不同的是有了三个小灯和三个床铺,王青山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谈的怎么样?”
“明天中午12:30过去就行。”
“其他信息呢?”
“后天就会结束,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把她父亲跟她保护好就没问题。”
左慈蹲在一边观察着带有电池的床头灯,昨天三人都掏不出一把手机,一点光没有,早早就睡了,今天可算是能够多聊会天,看会星星了。
王青山跟东郭安一人一边,左慈被夹在中间,俩人时不时交换着情报,左慈插不上嘴就默默地听着,王青山还会挑起一些他的游戏理解之类的,让左慈也有一些说话的参与感。
最后就是一起看着天上星星默不作声。
“自从到福建,在晚上好像见不到什么星星了。”
“我晚上抽烟的时候就发现,以后的星星真的是越来越少,北斗星都见不到。”
“都被福建藏起来了。”东郭安开玩笑的说道。
左慈有点无语,东郭安竟然会突然逗他:“把我当小孩子呢?怎么可能。”
王青山看着天空感到难得的安静,前几天可累死人了,天天都是水深火热,现在这两天就没什么事,对比起来领域中比外面安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