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
安静的夜。
微风阵阵,吹着窗帘,像是幽灵一般。
这个屋里除了自己。
就剩下电视机里的声音,让人有些烦躁不安。
克蕾尔出了一身冷汗。
觉得事情越发怪异。
这觉现在是无论如何睡不着了。
去冲个澡吧。
克蕾尔来到浴室。
他疲倦的脱了衣服。
看着镜子里的脸,感觉有些恍惚。
几十年了。
第一次被人如此玩弄。
最重要的是,第一次,他的预感如此不安。
恐怕这一次凶多吉少啊。
克蕾尔使劲摇摇头。
试图把脑子里那种不安的情绪甩掉。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花洒。
热水倾泻而下,冲走了一丝丝紧张和疲倦。
但下一刻。
他突然睁开了眼。
随即大叫一声。
猛然冲出了浴室。
身上黏糊糊的。
那是血的触感。
浓烈的血腥味,让克蕾尔开始呕吐起来。
他大喊大叫,疯狂的咒骂着。
屋外的安保人员闯进来。
看到一身是血赤裸着身体的克蕾尔,都是惊呆了。
检查了屋里的所有角落。
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克蕾尔来到沙发上,开了一瓶啤酒。
他一手倒着啤酒,一手拿着枪,躺在沙发上,一夜无眠。
清晨时,克蕾尔实在太困了。
他不由自主闭上眼睛。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克蕾尔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开来。
这是一条陌生匿名短信。
“别睡着,游戏刚开始!”
克蕾尔目光一凝。
他啪的将手机摔到了地上。
他涨红了脖子,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大声咒骂。
fuck!
fuck!
克蕾尔暴跳如雷。
出来啊。
出来单挑啊,胆小鬼。
躲在角落里的老鼠。
有种出来啊!
没有任何回应。
克蕾尔骂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
狐狸再狡猾,也是狐狸。
而他才是猎人。
他要抓住这只狡猾的狐狸。
正在这时。
一个外面值守的同事跑了进来。
“长官,大事不妙。”同事拿着手机,并把手机递给了克蕾尔:“你看吧,老大。”
克蕾尔看着同事递过来的手机画面。
顿时大脑轰的一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那是他和当地黑组织见面的照片。
这画面,别人一看就能明白,妥妥猫鼠一家,沆瀣一气。
除了这。
还有他的很多转账记录,开房记录。
克蕾尔和塔必兹组织来往密切,他甚至在对方和别人的帮派斗争中,发挥积极作用,曾经帮着塔必兹一举歼灭了另一个组织。
这个组织一度消声灭迹。
现在这些资料的出现,难道是对方搞自己的。
难道他们一直沉寂,只是为了等待和复仇。
他们又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了吗?
克蕾尔一时间觉得脑子乱乱的。
作为黑jing,克蕾尔深深的知道。
就算这起事件不是他们所为,他现在也已经成为了对方势必报复的人。
现在消息刚刚放出来。
他还有时间逃跑。
待在家里肯定会被那些疯子弄死。
克蕾尔拿着手机,大声咒骂:“这是假的,别人要害我。”
“我得…对,我得去警局,你们守在这里。”克蕾尔拿起车钥匙,很快上了车。
他踩着油门,冲了出去。
来到大街上,他很快镇静下来。
去哪里呢?警局吗?虽然安全,但是他们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会被判刑。
估计得坐个几十年。
监狱里的人会想办法让自己生不如死。
他还有笔钱,得逃跑。
去哪里呢,墨西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都行。
反正不能等死。
这次真是太背了。
一辈子的奋斗毁于一旦。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
是因为得罪了谁?
还是真的因为那个姓陆的东方富人吗?
他查了他的,没什么实力,就是有些钱,刚搬到这里没多久,社会关系简单。
所以他们才敢撕票。
对了,这事情。
有些古怪。
林德少将把对方介绍给自己认识。
对方的信息,好像也是少将无意中透露给自己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
到底哪一环错了。
克蕾尔开着车,前方的十字路口红灯亮起。
他观察了一眼四周。
准备往左边开去。
却发现方向盘根本掰不动,它并没有往左打,而是朝着相反顺时针方向转动。
靠。
车坏了!
不对,不是坏了。
是有人动了手脚。
跳车。
他准备打开车门,发现已经锁死。
对了,车玻璃。
下一刻。
他发现,车玻璃已经贴上一层奇怪的透明薄膜,让其变得更加结实。
正在抓耳挠腮时,突然觉得头有些晕。
眼神也变得涣散。
完了。
中毒了。
意识的最后一刻。
克蕾尔无力的喊了一句,随即陷入昏迷。
……
“我们要去哪里?”车上的陆佳欣有些好奇。
“见一个人。”李洋开着车,眼神冷静。
“见谁?”陆佳欣更加好奇了。
李洋没有看她,他坦然道:“如果你找到了仇人,你会怎么做?”
陆佳欣沉默了几秒,美眸动了动,接着摇了摇头:“大概会杀了对方吧。”
李洋目视前方,他缓缓开着车,目光变得冰冷:“很快就见到了。”
陆佳欣沉默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远处的黑夜里,夜变得更黑。
……
克蕾尔缓缓睁开眼。
他的头很痛。
汽车的灯光照射在远方的黑暗中。
他发现自己到了一处郊区的荒原里。
那里是一个废弃的农场。
这个地方!
一年前的他来过。
杀死那个亚洲人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他看着对方被用绳子勒死。
他当时也在这个车里。
他靠着车座,悠闲的的抽着烟。
车里放着电影《教父》的主题曲。
充满罪恶的夜,在音乐的烘托下,是如此迷人。
如今,他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他再次试着开车门。
车门竟然很容易就开了。
为什么车会被开到这里呢。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为了给那个姓陆的亚洲人复仇。
但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竟然干掉了组织的主要成员后,还盯上了自己。
他下了车。
一阵凉风吹来。
远处的黑暗里,一辆车缓缓驶近。
克蕾尔知道。
久违的神秘人。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