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想象中的豪华并未出现。
极其简陋的办公桌后方是一个红木书架，书架上摆着一些证书、照片和奖杯。
阳光照进落地玻璃，窗边的植物在光合作用下散发着淡淡生机。
整间办公室的风格和布局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豁达感。
马成杰去除口袋中的黄金叶，拆开后给杭建新递上一支。
杭建新没有伸手，而是说道：“你是小凡的朋友吧！”
“杭总，您好，我叫马成杰，您喊我小马就行！”
杭建新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取出一张20元纸钞。
“小伙子，我只抽二十块钱的南京，我年纪大了，你帮我去买一包吧！”
马成杰收回黄金叶，摸了摸脑袋：“杭总，没事，我去买！”
杭建新正色道：“拿着，我这辈子，不抽别人一根烟！”
马成杰却觉得是杭总在试探他，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小马，你就拿着吧，你觉得杭总会差这二十块钱？”
马成杰接过纸钞，出了办公室门。
林一凡自然知道杭建新让马成杰去买烟，是为了支开他。
“杭总，您说吧！”
杭建新开怀一笑，坐在木质沙发上：“哈哈，小凡啊，来，坐！看来小强倒是找了一位好女婿啊！”
“杭总，我不是刘总女婿，小奕，我只是把她当妹妹！”
“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杭总，我这次来，其实是…”
“小凡，你不介意就喊我一声爷叔吧，咱们先不急着谈项目。”
林一凡点了点头，虽然不谈项目，但至少已经与杭总拉近关系了。
“爷叔！”
“好，你喊我一声爷叔，爷叔也不卖关子了，那小子是你合伙人吧！”
林一凡点了点头：“爷叔，马成杰是我大学舍友，我们约好了一起创业，他为人也不错！”
爷叔从口袋中拿出一包南京，抽出一支递给林一凡：“爷叔只是提醒你，商场上不比学校，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林一凡有些不悦：“爷叔，我是真心把他当兄弟的，所以无论怎么说，我相信他！”
“小凡，爷叔只是提醒你，至于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
林一凡拿出打火机，为杭建新点上烟。
杭建新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当初爷叔来到魔都时，还没你大，那个时代，遍地都是黄金啊！”
说着，爷叔眼中带着些许回忆的光。
“你知道，爷叔的第一桶金是怎么赚的吗？”
林一凡摇了摇头，他只是听说杭建新是靠着房地产起家的。
杭建新抽着烟给林一凡讲述着几十年前的事情。
原来，他是在一家高档餐厅当服务员，有一次，一个外国客人给了他二十美元，让他去买烟。
由于杭建新不会说外国话，老外便拿出一张名片，在名片背后写上了烟的名字。
杭建新拿着名片和美元，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没找到老外要的烟。
第二天，他因为擅自离岗，被老板开除。
他拿着名片和二十美元，天天守在饭店门口，吃着别人剩下的饭菜。
他只为等待老外的出现，把钱还给他！
一个月后，他终于等来了老外，并在老外的惊讶中把钱还给了老外。
后来他才得知，老外让他去买烟，只是因为要谈事情，给点小费把他支走而已。
老外见杭建新如此守信用，被他感动，并带着他做工程。
老外其实是一名着名的建筑师，黄河路上好多房子都是他参与设计。
渐渐地，杭建新跟着他学设计，拿到了第一份合同，赚到了第一桶金。
“所以，小凡，虽然爷叔不相信任何人，但爷叔依然坚持，人，要讲信用！”
这时，马成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杭建新淡淡一笑：“去喊他进来吧！”
林一凡不明所以，难道杭总真的是为了测试下马成杰？
二十块的澄西烟也就是小苏烟，不应该到处都是吗？
而且就算买不到，马成杰也不至于私吞二十块钱吧！
打开门，马成杰满头大汗！
他走到沙发边：“杭总，您的烟，没想到魔都这烟只卖十九块九元，这是找下的零钱！”
马成杰将找下的一毛钱硬币和烟交还到杭建新手中。
杭建新微微点头：“来，坐！”
林一凡大致明白了杭总的用意，可正常人为何会要商家找下的一毛钱？
杭建新接着说道：“说一下你们的项目吧！”
林一凡见状，大喜，迅速将文件夹取出，将一叠厚厚的文件递给杭建新。
“爷叔，我们这项目，主要是…”
杭建新摆了摆手，制止了林一凡的口述，他翻开第一页，看了眼目录。
紧接着，他眉头一皱：“小陈！”
秘书陈曦走进办公室：“杭总，您吩咐！”
“把这扔碎纸机里！”
“爷叔！”
“杭总！”
林一凡和马成杰同时惊讶道，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份项目计划书，林一凡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多少个日日夜夜，改了无数次！
他捏紧拳头，觉得自己的辛苦被羞辱了！
杭建新不紧不慢地说道：“小陈，顺便把我抽屉里的文件夹拿来！”
“好的，杭总！”
晨曦将林一凡的项目与计划书放入碎纸机后，又按照杭建新的吩咐，取出文件夹，交到杭建新手中。
杭建新翻了下，确认无误后，递给林一凡。
“爷叔，这是？”
“你先看看吧，现在的大学生，不知道学的什么，连项目计划书都不会写！”
林一凡打开文件夹，原本不悦的脸上逐渐露出惊讶！
《关于新能源电池的应用与推广》
《3d打印技术在医疗领域的应用》
《三级城市一体化养老建设方案》
《工业级污水净化工程》
《基于ftc的新零售模式》
…
十几份项目计划书被庆书钉装订成册，每一份都不超过十张纸！
而反观他自己写的项目计划书，跟毕业论文有啥区别？又臭又长！
“拿回去好好研究下吧，这些都是上个月拿到c轮融资的项目！”
林一凡心中感动，鼻子酸涩：“爷叔！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