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头露尾之辈,你又是何方宵小?”
丘君素一声怒喝,空气嗡鸣一震,倒是不比这怪人之前用笑声引发的声势小。
大头怪人摇了摇蒲扇道:“怎么,我可有说错?你飞燕掌门领着弟子上山,就是为了卖艺献舞的?”
丘君素一时气结,飞燕群英纷纷眉目倒竖。
却在这时,郝天悠悠道:“刚下阁下不也看的挺入神吗?欣赏完了节目就砸场子,这可不是好汉所为吧?”
众人只见大头娃娃眼窟窿内紫芒一闪,皆是暗自凛然——
此人定是练就《朝阳紫气》之类的道家高人,就是不知其到底出自哪方道家圣地?
“什么好汉不好汉的,我就是来砸场子的,你又能奈我何?”
众人顿时不那么愤怒,这人虽然神秘,但是狂妄到郝天脸上了,郝天岂能容他放肆?
“仙人峰本就是闲云野鹤、风雅之士的聚集地,到仙人峰上来不为观棋听琴,难道来打打杀杀不成?”
见郝天的话语避开了怪人锋芒,众人则是颇感失望——
郝天不是莽夫,想让郝天出头试探怪人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就在众人如此想时,只听得怪人道——
“华山、太极、武当、青城、鬼宫、泰山、天目,以及还未来到的峨眉、点苍等其他帮派,他们难道全是来观棋听琴的?”
随着怪人的话语出口,山巅上的氛围又微妙了起来,彼此之间警惕心大增。
“那阁下又是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来看热闹的,打破脑袋、杀个血流成河才好,哈哈哈哈!”
看到此人如此乖张,山巅众人算是对他有了认识——
只怕其并不是道家高人,而是一个堕入邪道的大魔头!
“哦,那阁下就静静地等着他们杀个血流成河好了!”
“哼!本座何须听人旁言?”
说罢,怪人侧身翻下,抡动手中破蒲扇——
“轰隆”一声,一人环抱那么粗,一丈余高的大石笋,齐根而断,推金山倒玉柱般的砸了下来。
众人不由瞠目,正待那余音传来时,只见怪人再次抡动了破蒲扇——
“呜呜呜呜!”
还未砸到地上的大石笋,破开空气,掠地而飞。
石笋飞出三丈之远后去势殆尽,但是那怪人已经追了上来,单手推着石笋底部直冲郝天而去。
“疯子!”
众人暗喝一声,既为这怪人的实力而震惊,又为即将上演的大战而期待。
“叮咚”一声音响,众人心神一清,郝天淡淡道——
“携千钧重物还如何能战?阁下,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些的好!”
看着淡然的郝天,众人均是暗暗惭愧——
指望这怪人一招重创郝天?那纯粹是自己想多了。
那怪人用这一招唬唬寻常人还行,能打得到郝天就见鬼了!
就在众人以为那怪人只是装腔作势时,他非但没有停步反而推动石笋加速前行。
那势头,即便是怪人想要停止,他也根本不可能停的下来了!
众人纷纷凝神屏气,这下郝天无法退让了,可以静待大战上演了!
“啊”的一声,谭月华兔子一般从郝天身后跳开了,好不惊慌。
郝天眸中血光一闪,一声大喝后直接暴起,化作血色火焰直冲石笋尖子而去。
众人胸膛一阵起伏,皆是被郝天的一声霹雳大喝震荡了心神。
可心神再震撼,也不如眼中看到的震撼来的强烈,只见——
郝天浑身蒸腾着血气,发丝已经蓬开了冠束倒垂天穹,脚步踏过山石开裂,毫不避让地迎向了怪人石笋!
“嘭”的一声,郝天一掌摄拿住了石笋尖锋。
随后石笋周围的空气一荡,郝天脚下的山石迸溅开来,整个人下陷了一尺有余。
“挡住了!”众人暗暗惊呼。
怪人已经起势,那沛然莫御的势能不下千均之力,怎么可能被人挡住呢?
众人虽然看到了结果,但是还是无法接受,纷纷揣测郝天是否已经重伤了?
此刻空气出奇的寂静,山风已经在众人耳中消失了,他们纷纷凝望着僵持的二人。
二人,一个被血气笼罩,一个被泥胎包裹,他们的神情均是难以被众人看到。
但是,两人的站姿却被众人看的清楚——
郝天双腿并行,膝盖微屈,桩步站的尤其笔挺。
那怪人保持着前冲之势,脚下山石亦在崩裂,表明其还在加力。
“嘎嘣”一声,打破空气宁静。
只见,那被风雨冰雪打磨的坚不可摧的石笋尖锋,炸开了裂纹。
“咯嘣!嘎嘣!”
裂纹越来越多,石屑纷纷坠下,又被山风扬起。
“嘭嘭”两声,两蓬石屑纷飞,郝天的手掌探出了半尺距离,那石笋尖子已彻底被按平。
此时众人不禁惊悸——
刚才形势转变太快,他们都忽视了郝天的肉身力量。
直到此刻石笋尖子被揉碎,他们才发觉郝天的肉身也是同样强横,好一个内外兼修的绝顶高手!
“喝!”
郝天一声大喝,拔起了一条腿。
“喝!”
怪人同样一声大喝,但是郝天纹丝不动。
这一刻,众强不禁为之侧目,怕是这个怪人也抵不过郝天!
“轰”的一声,郝天又拔出了一条腿,脚步落地时还引得大地嗡鸣。
众人目光不由一再睁大,皆是暗道郝天要还击了。
果然,“砰砰砰砰!”
郝天每前进一步,那怪人便后退一步,即使他蹬裂地面也止不住的倒退。
“砰砰砰砰!”
郝天脚步越来越快,那怪人越发无法抵挡,步步后退。
顷刻间,郝天冲出百步,距离崖沿仅有一丈之隔。
就在此时,郝天脚步一顿,挥臂甩出了石笋。
那怪人力道用空,不禁向前趔趄了三步才停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郝天,那怪眼中紫芒乱颤,不禁问道:“你为何不将我推下去?”
郝天淡淡道:“凭你的本事要闪早闪了,那石笋即便掉下去也砸不中你,反倒可能会砸到登山之人。”
“咯嘣”一声,怪人头上的泥胎崩下来一块。
“呼啦”一声,那大头泥胎全部碎裂坠落在地。
原来,两人之前较技时怪人已不能精准的掌控力量,那泥胎早已裂隙无数。
此刻怪人的面貌显露,郝天也不禁微微惊讶——
此人太年轻了,年轻的跟自己有一比,莫不是自己真的遇到了常驻青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