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岳西的心情是复杂的,但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途径了,只有一条面对现实的路。
因为,秦耕的能力已经没必要怀疑,昌岳西见过很多厉害的外科医生,但和秦耕相比,差距不是一点点。
昌岳西曾经参加在昆明的学识会议,很多次参观昆明医学院的教学手术,他们在天花板上的观察窗里,全程观看教授们的教学手术,和今天秦耕的技术相比,秦耕绝对不在他们之下。
说实在的,令人惊叹的是,秦耕小小年纪,与四五十岁的的医学院教授相比,根本就不处下风,这个秦耕完全是逆天了。
不得不服!
昌岳西彻底的服了,这是必须的,如果还不服,那只能说自己有老年痴呆过于顽固!
都已经翻了底牌了,秦耕从第一台清创术后,有过一段几个月的静默期,那时候昌岳西还以为秦耕仅仅是清创术做得好。
清创术做得好还不一定是一个好外科医生,不少的内科医生也可以做清创术。
而现在,秦耕做的是非常专业的结肠癌根治术,这种手术又叫主任手术。
主任手术就是指科主任做的手术。
一般情况是,医院不是水平最好的医生当院长,但临床科室一定是技术最好的人当科主任,有难度的手术一般都会由科主任上台主刀。
结直肠癌根治术是普外科难度最大的手术之一。
秦耕都已经会做这种手术了,他的能力还值得怀疑吗?
昌岳西回想县医院外科情况,能做直肠癌根治术的不会超过3人。
想到这里,突然,昌岳西看到了一丝曙光,今后我们勐养医院也开展这种手术!
昌岳西纠结了一会,一时喜来一时忧,再回过头来看秦耕的手术,啧啧啧,赏心悦目。
秦耕的手术做得很顺手。
根据他的经验,这个病人虽然癌症穿孔了,但是,并不见得就一定是晚期,因为,附近的淋巴结都没有明显肿大的。淋巴结的质地也都是柔软的。
当然,有没有局部转移,还得以病理检查为依据。
勐养医院没有病理医生,切下来的标本都要送到县医院做切片,做病检。所以今天手术有一个环节省略了,就是快速切片没有办法做。
临床上的规程是,手术在切下肿块之后,送到病检室,做一个快速检查,前后时间就是30分钟左右,病检室作出一个初步的诊断,供医生决策手术下一阶段的方式方法。
就是说,如果是癌症,医生就会选择根治术,大范围的淋巴清扫,如果不是癌症,则见好就收,尽可能减少损伤。
今天没有这个环节,不过没关系,凭经验,秦耕早就判断了,一定是癌症,所以他毫不犹豫做根治术。
时间过得很快,根治术都做了两个小时了,手术进入了尾声。
手术室外面气氛很紧张,总共有十几个亲属和朋友,一个个焦虑不安。
有的坐在木凳上,有的干脆坐在地板上,还有两个人趴在手术室大门上,通过门缝看里面。
勐养医院的手术室只有两间,很简陋,大门也不知用了多少年了,门缝可以塞进一支铅笔,看里面走廊,那是清清楚楚,也能看到手术间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
他们想了解里面的进度。
当然是不可能的。
手术室里的人,也不会定时通报里面的情况。
手术已经做了 5 个小时了。
这是勐养医院有史以来手术最久的一次。
“不会有问题吧?”有人忍不住问旁边的人。
“是呀,怎么这么久?”旁边的人也皱起眉头来。
“还是不该放在这里做手术。”另一个人说。
“秦耕医生给我的印象是内科医生,现在他怎么突然又变成外科医生了呢?”有人提出疑问。
“他是外科医生!他做过手术,二分场不是有个病人,塌方受伤的,就是他做的手术啊!”马上有人反驳道。
“那为什么要做这么久呢?”另一个人接着问。
“一肚子的大便,清洗干净没一两个小时都完成不了。”
“出来了,出来了。”趴在门上看的人的人报告。
“做完了?”几个人急切地问。
“是护士出来了。刚才送肠子给我们看的那个护士。”趴在门上的人回答。
“呔,我以为手术做完了呢!问问,问声那个护士。”
“喂喂,护士同志,手术还要多久?”趴在门缝看的人大声喊。
“喊什么喊,医院里要保持安静你们不知道吗!”王晓雨把门推了一下,门缝消失了。
“哎,这样恶劣的态度!”
“没凶你就可以了,你还想她们热情周到,笑脸相迎?”
此时,在院长办公室,郑少文也处在焦虑之中,他得知今天是一台前所未有的大手术,即便是在县医院,也是一台相当大的手术。
现在手术已经进行了5个小时了,还没有结束。
他本想去手术间看看。
他是有这个权力的。
但是到了手术室门口,远远的看到很多家属守在门口,郑少文只好退了回去。
“不会出问题吧?”郑少文经过宋瑾之诊室门口,忍不住问了一声。
宋瑾之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忙问是怎么回事。
“秦耕和昌岳西在手术室做一台腹膜炎手术,是结肠癌穿孔,现在在做结肠癌根治术。已经做了5个小时了。”郑少文皱着眉头说。
“啊!”宋瑾之一声惊呼,随即兴奋的问,“昌岳西根本不会做结肠癌根治术啊!”
郑少文愁眉苦脸,说:“首先以为是胃穿孔,谁知道是肠穿孔。不得不做啊。不过,主刀的不是昌岳西,而是改成了秦耕。”
宋瑾之眉头一扬,惊喜地问:“秦耕做?”
郑少文点头说:“是的。从开腹之后就转由秦耕做了。”
宋瑾之一脸的怀疑,外加欢喜,说:“秦耕会做吗?我高度怀疑!”
郑少文脸色凝重,说:“我也担心啊。”
宋瑾之大声说:“这个秦耕太猖獗了,我觉得他有些飘,有些无法无天!”
郑少文的心似乎被重重的打了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