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长这么漂亮,化妆不化妆好像不重要吧?”我依然诡辩。
周疏桐唇角勾起一抹笑,“你不了解女人,求婚可是大事,你要是敢让她求婚的时候素颜,她以后肯定没事就蛐蛐你。”
她顿了一下,迎着我愕然的目光,缓缓笑了笑,轻声道:
“不如这样,就和她说咱们要在小园里办个沙龙,到时候把小院布置得浪漫一点儿,既然说有沙龙,那她肯定得盛装出席。”
“到时候你就扮成公仔人物,等她过来和你合影,就把戒指给她,这样怎么样?”
周疏桐这个提议深得我心,光听她这么说,我已经忍不住幻想那天浪漫的场景了。
于是我让周疏桐给我参谋参谋,求婚现场都需要置办什么。
我一向是花小钱办大事,但求婚上我毫不吝啬,既然婚礼一切从简,那求婚一定要办的成为一生的回忆。
我觉得唐枫应该是过来人,征询了一下她的意见,她愣了愣,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腼腆,说高白都没有求婚,不过她也不并不在意,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形式主义。
整个下午,我都沉浸在准备求婚的喜悦之中,说来惭愧,我都三十多岁了,居然还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憧憬爱情。
毕竟,到了我们这岁数,即使是爱情也要衡量利益。
我今天有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直播的时候整个人也容光焕发的,刚一下播,我就在周疏桐她们“嘲笑”声中,离开了小院。
平时四分钟的路程,我今天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家了。
从车里下来以后,我先习惯性地抬起头。
家里厨房的灯亮着,橘色的灯光在黑夜中散发着柔和的灯光,如今这万家灯火中,终于有一盏是为我停留的。
我快步上楼,等电梯的时候也让我无比煎熬。
住高层就这一点儿不好,等电梯太麻烦了。
靠!
平时每天晚上都没人,今晚这是怎么了,居然不少人坐电梯,每上几层就得停一下,急死我了。
坐个电梯,我仿佛像度过了一场漫长的等待,电梯门终于开了,走到家门口,我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生怕推开门,那个人没在。
轻轻推开房门,家里的灯都亮着,那条苗条的身影正好从浴室走出来。
她刚洗完澡,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浑身白得欺白似雪,异常的细腻柔滑,就像一朵白玫瑰。
水珠顺着锁骨缓缓滑下,最终汇入了那片雪白之下,留下一道道细微诱人的痕迹,让她看上去极具诱惑力。
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半个多月不见,今晚终于能开开荤了。
“老婆,想我没有。”我第一时间冲上去,把她抱起来,原地转了三个圈。
她长发随风飘起,在我眼中蔓延开来,可我却觉得她好像笑得很勉强。
“嗯,还好吧!”她弱弱的开口。
我愣了下,觉得她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以前每次分开回来不是你侬我侬,今天居然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还好吧,不像她的风格。
我心里顿时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把她放下来以后,怔怔地看着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心里那些梦幻般的泡泡,仿佛“啪”一声都破了。
我试图从她的眼睛中找到答案,可那双本如秋水般明亮的眸子里,此时黯然无光,仿佛有什么东西熄灭了似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心跳开始加速,有些不安地问。
她抬手将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低着头,眼神有些躲闪。
我那颗激动的凡心,瞬间跌落谷底,等着她开口。
家里的氛围也突然凝重起来,两只猫似乎感觉到不妙,也躲得远远的。
顿时,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急得要死。
她一直低着头,两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弱弱的开口:
“余斌,对不起……”
骤然间,我感觉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疼得我喘不过气。
“呃……偷户口本被发现了?”我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里外通透,本来熊熊燃烧的yu火,瞬间被熄灭了。
林菲菲摇摇头,抿着嘴,脸色白得像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白玫瑰。
我愕然睁大眼睛,“不……不是?那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紧咬了一下嘴唇,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别想领证的事了。”
她失落的语气,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紧了我的心脏。
怔怔地看着她一会儿,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好吧!没事,这次你妈不同意,咱们以后再说呗!”
她的眼神有些陌生,语气弱弱的,却扼杀了我所有的希望:
“没有以后了,以后也不可能领证了。”
我脑袋嗡了一声。
这句话就像一把锤子,狠狠捶在我的心上,捶得我浑身一疼,浑身的血液瞬间凉了底。
“啊?你开什么玩笑?到底怎么了?”
我有些无法接受,抓着她的双肩,近乎疯狂地咆哮。
如果她不给我希望,可能我也不会如此失望。
这到底是怎么了?
幸福明明已经触手可及,却在离我最近的时候,突然飘得更远。
林菲菲不像在我和我开玩笑,那一定就是老天再和我开玩笑。
他妈的。
她就这么任由我扳着她的香肩,静静地看着我,目光空洞,宛如一潭死水。
我心头一凉,双手慢慢地从她肩上捶了下来。
“什么叫以后都不可能领证了?”我追问道。
她离我这么近,我却觉得她仿佛又离我很远。
“没什么,我只是说,咱们俩以后领证的事不可能了。”
“你妈死活不同意呗?”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她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像是一种绅士,我忽然觉得我的宝贝,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半天,她才点点头,“是!”
我叹了口气,笑得很勉强,“没事,发现就发现了吧!咱们该怎么过怎么过。”
“余斌,你没听清楚吗?我是说以后都不可能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