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最后一截蜡烛燃尽,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床上两人相拥而眠,寂静的室内充斥着浅浅的呼吸声。
楚澜月想要翻个身,却觉得面前似有个温热的东西。
她缓缓睁开眼睛,黑暗中虽看不清楚男人的模样,但他身上熟悉的松竹气息却令她感到心安。
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谁,百里龙渊这人怎么回事?她的床就那么好睡吗?又来?
分他一半床就算了,趁她睡着竟然抱着她,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她动了动发麻的胳膊,这才发现她的左手搂着百里龙渊的腰,右手放在身侧。
不,准确的来说是放在了百里龙渊小腹之下。
她挪动了已经麻痹的手指,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只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是她手腕向上抬时带起了百里龙渊的里衣。
手直接钻进了人家衣襟里,这皮肤貌似还挺光滑的,手感不错!
她想赶紧转过身去,直到被拖了后腿,才发现她的左腿被压在百里龙渊的腿中间。
什么情况?把她当抱枕了?
就在她要成功逃离之际,衣襟里的手腕被紧紧桎梏。
男人下颌顶着楚澜月的发顶,似是宠溺的揉了几下,沙哑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
“公主想摸便摸,不用害怕,臣不是小气之人。”
百里龙渊边说边抓着楚澜月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随后带着她的手一路滑过腰腹。
楚澜月咽了咽口水,大半夜这样真的好吗?
她猛地抽回手,“想什么呢?谁想摸你,说的好像谁没有一样!”
“是吗?不过,公主有的臣的确没有~”百里龙渊看着某处低笑出声。
他将楚澜月的右手放到床上,避免被压到她的伤口。
楚澜月登时老脸一红,隔着黑暗她甚至能感觉到百里龙渊盯着她胸口的灼灼目光。
“你松开本宫,腿麻了!”楚澜月扯了扯被压住的腿,像是被蚂蚁啃噬一样的感觉。
小脸皱成包子的形状,这个百里龙渊不干好事,关键她还有件人生大事没解决呢。
百里龙渊听见她的声音不对,立刻清醒过来,坐起身来去查看。
“如何,可是哪里疼?”他根本没有在意到,自己在听到楚澜月声音不对时的慌张。
“腿麻了!都是你压的!”楚澜月小手使劲拍了一下百里龙渊的腿。
听见不过是腿麻而已,百里龙渊这才放下心来,紧接着将手伸过去给她揉捏。
“你且忍耐一会,便会好转!”他语气轻缓柔和,似是轻哄着小孩子一般。
他也不知何时竟压住了楚澜月的腿,每次与她共眠,他都会睡的极沉。
“忍不了了!”楚澜月委屈巴巴的开口,她倒是想忍,可是人有三急,她本就是被尿憋醒的。
百里龙渊闻言挑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宫要如厕,你抱我去!”楚澜月用那条没有麻的腿踹在了百里龙渊怀里。
既然是他闯的祸事,那她就不客气了。
在丢脸和被尿憋坏之间选择,她宁可丢脸。
爷爷说过,不能憋尿,尤其是女孩子,更何况她已经耽搁很久了。
须臾,楚澜月只觉脚腕被箍住,下一瞬整个人被拖到一个有力的怀抱里。
百里龙渊顺势抓着楚澜月的脚踝将人拦腰抱起,快步向隔壁净房走去。
将人抱到恭桶边上,手搭在楚澜月的里裤之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里裤的带子挑开。
一切就发生在瞬间,楚澜月都来不及反应,“等一下!”
她死死捂住裤子,一脸惊恐,这货不会是以为她不能自理吧?
他们好像还没发展到可以伺候她如厕的地步吧?她红着脸,不自在的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公主自己能行?”百里龙渊一脸不相信她的样子,但见她坚持便转身离开。、
只不过他没有走远,就守在里门口。
楚澜月咬了咬牙,不管了,先上为敬,他愿意听就听吧。
只不过,百里龙渊到底是走开了,他确实听见了声音,不自觉的红了耳根。
等楚澜月完事过后,她的腿已经恢复良多,一瘸一拐的去水盆旁洗了手。
随后打开门,见百里龙渊离得还算远,楚澜月轻哼,算他识趣。
但刚走出几步,便又被百里龙渊打横抱起。
“不是,你上瘾吗?”这么爱抱人!
百里龙渊垂眸看着楚澜月的眼睛,似笑非笑,“唯有公主~”
月影晃动,床幔摇曳,楚澜月无奈望着床顶,恨恨的说道:“本宫明日就去找郭中渊算账!”
“哦?为何?”
“一定是他给你分的宅子太破,床太烂,不然你为何赖在本宫这里?”
楚澜月话落便转过头盯着百里龙渊,想看看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百里龙渊闻言眼神闪烁,抓起楚澜月包扎好的那只手,“公主真的不记得了?
是谁拉着臣的手说要睡觉,不让微臣离开,微臣哪敢不从,说到底,殿下是不是该同臣解释一下为何?”
楚澜月默然片刻,这倒是真像她能干出来的事。
她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缠着的纱布,“这是你包的?”
楚澜月不想再说下去,算了,睡都已经睡了。
她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忽地想起一件事,“左督史张大人辞官一事是你的手笔吧?”
“何以见得?”百里龙渊侧身过来看着楚澜月的后背,随手撩起她散在枕边的一缕青丝,缠绕在手指。
楚澜月翻了个白眼,“张简仁早不辞官晚不辞官,偏偏在你接手私盐一案时辞官,就这么巧?”
“离卯时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公主若是不困的话,微臣也可以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