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月将手中的藤条甩在了元嫔脚下,眼神晦暗不明。
“昭阳公主,臣妾替霄儿赔不是,无论您和娴贵妃想怎样处置霄儿,臣妾绝无怨言!”
元嫔目光诧异,虽有些疑惑楚澜月的态度,但是并未多想。
楚澜月冷冷的盯着元嫔,“呵,元嫔倒真是舍得自己的亲儿子啊,本宫甚至都有些怀疑小七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元嫔抬眸看向楚澜月,意识到楚澜月是指那句霄儿不是她亲生这句话,随后慌乱的低下头。
“昭阳公主,霄儿的玩笑话,岂能当真!”
“本宫也觉得做不得真,不过,本宫不是兴师问罪的,小七夺得头筹是有目共睹的事,没有任何猫腻,
你作为他的母亲不为此高兴,维护自己的孩子,反倒如此行事,想来是小门小户出身难登大雅,
本宫就替父皇好好给元嫔娘娘请个教习嬷嬷,想必父皇知道了一定会夸本宫,不用谢了,
小七,本宫有事问你,咱们走!”
楚澜月从头到尾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元嫔,她现在已经大概清楚了,只是还需要证据。
看着楚靖霄就这样被楚澜月拉走,元嫔的眼里迸发出隐忍的恨意。
她恨自己的家族为何如此不成器,没有一个后辈能堪重用。
她父亲不过是个地方县令,现在被皇上运作升为颍州知府,但能力有限,还需要皇上派人帮衬。
好在她现在身份虽低,但皇上对她照顾有加。
现在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楚靖辰能够在娴贵妃一族的帮衬下成为太子,等辰儿夺势,也就是宁家倒台之际。
“昭阳,总有一日,你和你的母妃要被我踩在脚下,看你们到时候还如何嚣张。”
楚澜月拉着蔫头耷脑的楚靖霄走出了元归轩,“跟我去朝阳宫!”
“三皇姐,你是不是也讨厌我?”楚靖霄声音闷闷的不敢抬头看楚澜月。
楚澜月朝着楚靖霄的脑袋一巴掌拍下去,“想什么呢,不是讨厌,是非常讨厌,赶紧走吧,回去揍你一顿你就开心了!”
楚靖霄:“……”他就想求个安慰,不是求打,为什么三皇姐总是不按套路来。
只不过三皇姐一直拉着他的手,在他印象中母亲好似从未这样温柔的拉着他。
楚澜月边走边回忆着元嫔的长相,柳眉杏眼,面目饱满,圆脸鼻子小巧。
细看之下跟楚靖辰确实有相像之处,楚靖辰如果瘦下来,也是个圆脸,鼻子也不大,面部轮廓几乎一样。
只不过他现在胖的看不出五官的清晰模样。
从元嫔对待小七的态度和对楚靖辰的上心程度就不难看出其中的猫腻,呵,她这个父皇还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把白月光的孩子与母妃的孩子调换,用母妃背后的家族势力给这孩子作为倚仗。
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宠爱并重用白月光的儿子,这算盘打的是真响!
到时候若是母亲和外祖一家发现自己一直疼爱的孩子竟是别人的,白忙活一场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怕是会呕死。
而他们真正的外孙小七也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苦了小七这孩子了,在元嫔那个女人的身边怎么会有好,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只会想尽办法磋磨他。
“小七,明日教养嬷嬷就会去元嫔那里,没有两三个月是不会放她出来的,不如你明日跟我出宫去公主府住,怎么样?”
楚靖霄闻言惊喜的瞪大眼睛,“真的吗?可是母亲她……”
“放心,本宫不会为难她!”哼,只会的刁难她,元嫔真是作孽,这么对小七,小七还惦记着她。
“那就听三皇姐的!”楚靖霄脸上写满了开心,也忘了刚才的事,随着宫人去用膳。
秀儿将楚澜月的衣裙换下,拆下头上的钗环,随后楚澜月便迈进雾气氤氲的青玉浴池中,忙碌了一天总算可以泡个澡舒解疲惫。
主要是本就酸痛的腰被大魔头这么一折腾更是酸软了,腿上也无力。
秀儿蹲在浴池边一边给楚澜月擦拭着后背,一边轻声说道:“殿下,公主府是早就给您留出来的,
礼部也安排了人修缮打扫,您明日就能搬过去!”
“嗯,好,那明日就先搬过去,你去把妆台上的红色瓷瓶给本宫送来,便去准备明日要带的东西吧,换清荷进来伺候就行!”
楚澜月不习惯很多丫鬟伺候她沐浴,一般只有秀儿一人,或是清荷。
“是!”秀儿按照楚澜月的吩咐将瓷瓶找来,递给清荷让她进去伺候公主沐浴。
只是当清荷拿着瓷瓶推门进去时,一只帕子便堵在了她的嘴上。
清荷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手里还握着个红色瓷瓶,她眨了眨眼睛,这张脸可是随便出入朝阳宫任何地方的凭证呀。
原来公主的意思是叫她守门,而不是真的伺候啊。
她点点头,表示懂了,看四下无人,便将门开了一条缝将男人推了进去,顺便把手里的红瓷瓶也塞进男人怀里。
随后关上门,自己则是一脸正气的守在门外。
百里龙渊站在门内微微挑眉,他不过就是想让清荷给楚澜月送个药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算了,那他就自己送。
今日在马车内因着受到药效的影响,他下手着实有些重了,楚澜月的腰定是青紫一片。
不管如何,她对他真心也好利用也罢,至少现在对他来说暂时没有威胁。
今天确实是他过分了,所以他趁天黑去太医院偷了上好的活血化瘀膏给她送来,也就不欠了她!
他偷听到太医院的两个小药童谈话,说这是嘉妃娘娘专用的奇药,每次嘉妃娘娘用后都是神清气爽,身上哪里都不疼了。
于是他便趁着药童不备,将药换了出来。
楚澜月慵懒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清荷,把瓷瓶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