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倒是也干脆利落，这开价也是猛，感觉一般人和这位没法比。”
老唐没有吝啬自己个儿的评价，和别人比起来的话，张晨说话办事干脆利落，没有太多其他的准备，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尤其是那天的时候，上来就喊价，一下就把老金和其他的几位都给镇住。
这说出去估摸着都要变成四九城内圈子里面的趣事儿。
“全款拿走的？拿来二百多张大黑十？”
黑眼睛男人不太相信，他瞧着张晨的架势也不像是遗老遗少，更不像是富二代，亦或是哪家的白手套？可就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根本就不像是，白玲来到四九城的时间并不长，说白了其实也就算是这四九城内的新人之一！
光是这样的新人，一块板砖都能拍倒好几个！
但是吃皇粮的谁能绕出来这么多钱的？那这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老唐没打算回答，从口袋里面摸出来火柴，顺着点燃烟，抽了口，戏谑道：“这咱们可管不着。”
“人家是真李逵还是李鬼这可是后话……”
反正放在口袋里面的大黑十是不会骗人的。
“得了，老凯，这几天得有点事儿你要忙活，你给我找找袁大头，最近我那边的老板盯着。”
黑眼镜也知道聊得有些越界，其实四九城内的规矩大家都懂，咳嗽了一声，就将话题飘到别的地方。
……
走出去没多远，张晨顺手就将礼盒塞进去储物空间里面。
齐齐整整的放在角落里，哼着小曲，就打算去大宅一趟。
最近忙活着结婚，在曲艺社那边请了长假，现在倒是感觉自由的感觉还真是有点无聊。
还没来到片儿爷大宅，张晨朝着旁边的胡同一拐，走到无人角落顺手就取出来个点心匣子，奔着牛爷的院落走去，刚走到院落门前，就瞧着院落门敞开着，里面传来刺啦刺啦的锯木板声音。
牛爷又干起来老本行。
张晨敲了敲木门，满脸笑意的朝着院里面一扫，就瞧见牛爷那张脸，这一对视，牛爷目光猛地一亮，接着就注意到张晨拎着的点心匣子：“你这小子，眼瞅着就结婚，用这些东西的地方多，来和牛爷客气什么？”
话说如此，但牛爷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小辈像是张晨这么懂事的数量确实不多，而且就是按照现在四九城内的情况来说，有几家吃得饱的？这点心匣子的价格可不便宜，还又是要粮票又是要糖票的。
“纯粹是来感谢牛爷让我找到宝贝的……那汉白玉四大天王，现在就已经在我家里摆着了。”
张晨走进院里，瞧着牛爷这小院儿，虽然没有片儿爷的气派，但也是正儿八经的独门独院，在这年头能够住得起独门独院的就是敞亮的人家，一般人能够住得起的，无非是些大杂院，甚至还纯粹是靠着集体分配来的。
果然还得是旗人。
以后奔着收藏去，那高低是得先朝着那些旗人搜刮啊！
张晨腹诽一句，牛爷放下活计，把手套丢到一边，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张晨几眼，眼神中略带着几丝的疑问：“你小子不会也是哪个资本家的后代吧？这才没几天，你小子就拿出来这么多子儿？”
一瞧这架势牛爷就是憋了好几天，总想要找个机会来问一问。
这事情连续周旋好几遍，他还真是心里没底，这片儿爷的房子他们是看着的，后来加上这汉白玉四大天王，从底细上面来讲的话，牛爷知道这张晨无非是曲艺社的，但是打破脑袋也是一穷二白的主儿，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有钱。
这突然一步发家，看着牛爷也是心里打嘀咕，不过说到底，人家聊起来他家是有个有钱亲戚，要在四九城落户，加上白玲那边和现在又登报纸又发表小说的，牛爷心里也是琢磨着，这事儿看起来倒是没那么玄乎。
“咱家亲戚喜欢这些。”
“捎带脚我的也喜欢这些老物件，牛爷，咱这些钱可都是来路清清白白呢……再说每个月光是工资和稿费，咱也少说能拿到手个三百左右吧。”
张晨不夸张的说，稿费那边就不少些，曲艺社工资连带着小饭馆，这累计起来的收入，其实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数字！
这在目前这个时代，妥妥的是超级暴发户的级别。
牛爷愣住，接着仔细回想一下，又忍不住多看了张晨几眼：“这，每个月光是这些收入就？”
关键粮票肉票这些，张晨手里面也是不缺的，所以满打满算，这哥们还真是不差钱的主儿啊，起码比牛爷想到的那些人都有条件！
“嘿。”
瞧着牛爷惊讶的模样，张晨没打算解释，继续道：“我家那亲戚当初也是在外面做合法生意的，牛爷放心吧，咱的钱来路不正的话，早被摸走了。”
牛爷想了想，说来也是，毕竟白玲可就是在张晨身边的，他这小子敢胡来的话，第一时间就要被整，这四九城内的情况，其实大家心里面也都差不多明白，但凡有些能耐的人，都打破脑袋盯着眼前的这些事儿呢。
继续和牛爷寒暄了几句，张晨感觉不怎么尽兴，就带着牛爷打算去小饭馆里面喝几口，刚准备出门，就瞧见牛爷家儿子，叫什么牛学武的人回来了，这家伙和牛爷的长相还真是有着几丝神似。
“这是晨子哥吧？”
“嚯，《边城浪子》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整部！”
“我有个发小在日报社上班，说现在的边城浪子可是完本的状态啊！”
牛学武拉着张晨的胳膊，怎么说也要把这《边城浪子》给聊清楚，那热情的模样还真是让张晨都有些小懵逼，不过简单聊了几句，倒是把剧情脉络给小剧透了一下，从牛爷的嘴巴里，也知道这牛学武居然是在食品厂上班，是个开大车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