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要封王的消息一出。
满京师都在议论此事。
不过洛珩在朝野口碑极佳,民间对于此事,倒也是赞同叫好者居多。
至于绣衣卫上下,那更是人人喜形于色。
都督封王,那可是他们绣衣卫的无上荣耀啊!
虽说,以前的历代绣衣卫都督,都是大楚太子、皇子。
但太子、皇子多了去了。
洛都督这种从一介白身,到最后功盖天下,获封王爵的绣衣都督,却是独一份。
镇抚司衙门内。
“恭喜都督!”
青龙、白虎、朱雀……乃至刘绵、三千户,皆喜形于色,朝着洛珩恭贺道。
洛珩闻言笑了笑,倒也没有故作谦虚之类的。
封王嘛,毕竟是身为人臣者的巅峰。
哪怕是洛珩,也不会无动于衷。
“都督,如此一来,咱们东海之行,怕是要稍稍延后了。”
青龙想起什么似的,说了一句。
洛珩点点头,道。
“按照上皇和陛下的意思,此次本督的封王大典,必须大办。”
“本督也不会拒绝二位至尊的好意,故此东海行就稍稍延后吧。”
不管保德帝,还是泰安帝,都是同一个心思。
洛珩的封王大典,必须大办特办。
一来扬大楚之威。
二来嘛,也算是弥补洛珩。
毕竟,按照正常情况,洛珩早就该封王了。
如今耽搁了这么久,二帝心中怎能没有愧疚?
洛珩见保德帝、泰安帝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自然也不会拒绝。
好在如今大楚算是缓过来了。
哪怕将洛珩的封王大典,办得隆重一些,奢靡一些。
朝廷也完全能不受影响。
“明白了,都督!”
青龙闻言,应了一声。
既然东海之行得延后,那好多事情就得重新安排。
虽然这么做,多少有些折腾。
但相信绣衣卫上下绝对不会有怨言的。
对于绣衣卫而言,眼下没有什么事情,比都督封王大典更重要的了。
“都督,您看宾客还需要邀请些谁?”
一旁的刘绵,突然开口问道。
封王大典,不仅是朝廷之事。
同样也是绣衣卫内部的盛事,刘绵问的宾客,自然是指绣衣卫内部庆典时邀请的宾客。
不过,绣衣卫向来凶名显赫,且在很多地方都需要避嫌、忌讳。
故此所谓的宾客,多半也与朝堂官员无缘了。
“都督,江湖各派可以邀请一下。”
“另外东海那边的武林同道,或许也可以邀请过来,正好能震慑他们。”
青龙想了想,提议道。
洛珩闻言,沉吟了片刻,道。
“可!”
不管是江湖各派,还是东海武林之人。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再次敲打敲打他们。
免得时间一长,彼辈又故态复萌。
“再加上部分地方士绅!”
洛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青龙闻言,瞬间心领神会。
“都督,商贾这边呢?”
“巫山堂、宝源号……皆对我绣衣多有配合,可否需要邀请。”
刘绵从旁说道。
所谓巫山堂、宝源号之流,皆是天下第一等商号。
曾经的锦绣堂,就与它们齐名。
无非就是,锦绣堂的根基在巴蜀。
而巫山堂、宝源号这些,散布在大楚其他各地而已。
……
雒阳。
沐谨言望着眼前熟悉的城池,心头一片感慨。
她虽在雒阳呆的时间不长。
但在这里,她经历的事情却不少。
从初到雒阳时的风头无二,众星捧月。
到最后的一度沦为昭狱阶下囚。
若非姬东华、姒太华相救,恐怕她这会已经不在人世了。
沐谨言正思绪如潮时。
身旁似有商队路过,隐有话语声传来。
“没想到绣衣卫那位洛都督,终究还是封王了。”
“是啊,当初听我族兄说,朝中百官皆反对封王一事,我都以为此事必然黄了,谁想……”
“我倒是认为洛珩必然会封王,否则岂不寒了天下功臣之心?”
“也是,大楚若无洛珩,免不了四分五裂。”
“什么四分五裂,亡国都有可能。”
“嘘,慎言,这话你也敢说出口?”
话语声越来越清晰。
沐谨言听着听着,突然一个激灵。
“洛珩封王了?”
她不由愣了一下。
但紧接着,原本俏脸的面庞,忽然变得扭曲起来。
“这本该是我的!”
洛珩封王,他的妻子,自然就是王妃。
虽然比不上皇后那般尊荣。
但也是天下最尊贵的一群人之一了。
而这些,在沐谨言看来,原本都应该属于她的。
若无沐卿绾。
洛珩必然也会进京赶考。
以洛珩的才学,拿个状元不费吹灰之力。
而那时候,她这位武威侯府千金,自然而然就能在跨马游街时相中洛珩。
彼时,她只要让武威侯夫妇,直接下场捉婿。
洛珩这个如意郎君,又怎会跑得出她的手掌心?
相信,洛珩必然会与她恩爱有加,情投意合。
同时,洛珩在她的相扶之下。
压根就不用当什么绣衣卫头子,就能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如此一来,今日封王地,自然就成了她的夫君洛珩。
而她,就成了天下最尊贵的王妃!
念及此。
沐谨言顿时恨得牙痒痒的。
只觉得,就是沐卿绾的出现,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不气,不气,我还有机会!”
沐谨言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中的不爽压了下去。
她快步追上前面商队。
“几位兄台,敢问刚刚说的可是洛珩洛都督欲封王了?”
沐谨言此刻虽扮做了男子,但话语声却没法改变,听着娇媚婉转,令人酥酥麻麻的。
刚刚说话的几个男子,彼此对视一眼,眼眸中皆露出一抹异样之色。
其中最为年轻的那男子,上下打量起沐谨言,道。
“这位姑……兄台,你是想知道洛都督封王一事的详情?”
沐谨言闻言,顿时点了点头。
“兄台可否告知小弟?”
“可以,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兄台若不嫌弃,可否与在下上马车详谈,如何?”
年轻男子笑吟吟说道。
他这话一出,边上原本也面露异样之色的其他男子,皆偃旗息鼓了。
沐谨言似完全没察觉到异常,一脸欣然地点头应道。
“如此,劳烦兄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