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一车的人,除了我跟白白,其余的都死了。”
白鲸回忆起那一天,恐惧从心底不断的蔓延。
那一天,死了好多人。
他们原以为逃出生天了,没想到却是踏上了另一条死亡。
他红着眼眶,“清危团他们疯了。”
施容平静的听着白鲸说话。
面前的这个男孩,跟善水学院里面的学生差不多大,身边却没有一个大人,并且自己还要带着一个妹妹。
他是先天异能者,但是活得很辛苦。
每天都在挣扎求生。
她叹了口气,“他们确实是疯了,不过你现在安全了。”
不仅施容要杀,谷却欢也不放过。
到底是为什么?
让他们变得这么疯狂?
想到外面那群畸化种,她补充道,“暂时安全了,外面到处都是黑液,不要出去乱跑。”
白鲸点了点头,他摸了摸自己的妹妹。
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坐车回去的时候,听见清危团的人在喃喃,说你身体有问题,居然察觉不到你身体里面的异能,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你原本就是异能者吗?”
施容没有否认,“我醒来的时候记忆错乱,忘了自己是个异能者,所以对机器动了手,在我动手的那一刻,他们早就知道我不对劲了。”
在她以为自己是后天异能者的时候,拼了命的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但实际上,那群人早就知道她不对劲了。
之所以让她反复检查,目的不是为了检查出她后天异能者的身份,而是为了确保她是真的没有异能了。
如果她还有异能,那群人绝对不敢将她带去叶城。
也不敢设计杀她。
甚至连一点杀意都不敢冒出。
在确定她没有异能的那一刻,他们贪婪的野心就露了出来。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药剂师,就好比一座无主的金山,让人来了都情不自禁的想要咬上一口。
只要囚禁了她,那么就能得到数之不尽的好处。
所以他们蠢蠢欲动。
谋划了这一局。
她讽刺的笑道,“哪怕才华横溢,没有实力,我们跟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施容只觉得可笑。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残忍的吗?
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没有绝对的实力,根本活不下去,有了绝对的实力,因为污染,也还是活不下去。
她无声的笑了,笑中透着几分悲凉。
天灾、人祸接连不断。
这样的世界,真的还有救吗?
实验室内的两人沉默。
白白看着两个大人,小小声的说道,“哥哥,白白好累。”
施容看过来,“这里还有个床,白白暂时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我让他们给你们安排宿舍。”
白白点了点头。
看着这一大一小,白鲸顿了顿,“我其实很想问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并且那些人好像对你很尊敬的样子?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们当然尊敬我,毕竟,我是他们的老师呢。”
施容闻言,淡淡的补充了一句,但是补充的时候,脑子灵光一闪。
看向了实验室里面那堆乱七八糟的药剂。
她脸皮动了动,眼神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哦哦哦…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有那么多小白鼠,不确定的方向,让他们挨个试一试不就完了?为什么要自己苦哈哈的埋头苦干呢?”
排除错误的修炼方向需要计算那么多数据。
进度又慢。
她为什么不直接让那些家伙去试一试呢?
只要直接排除那些错误的修炼方向,剩下的不就是正确的了吗?
“有我在,他们保证不会残。”
白鲸莫名的感觉到那笑意之中蕴含的杀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见了她脸上带着的黑色阴影,像极了传说中的恶毒女反派扭曲的笑脸。
他咽了口口水。
总觉得这个学院的学生要倒霉了。
施容得到了一个好主意,回去洗完澡之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顺便还将那件劳苦功高的羽绒服愉快的丢进了洗衣机里面。
然后从戒指里面,拿出了一件御寒的粉白色外套。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照例去旁边的培育室吃了颗蔬菜,这蔬菜容易存活,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连菜梗都变成了厚厚的一堆。
施容穿着套白色的外套,修身长裤,外搭一双小白鞋,看起来不再是怪里怪气的,反倒是像极了活泼的同龄人。
她伸了个懒腰,施施然的走进了自己的实验室。
闻阮原本是来看望这两个外来者的,详细的问一下他们外面的处境之后,就想走了。
不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下意识看去,乌黑的长发逆着光来,轻快的身影出现在了实验室。
是个漂亮的少女。
他下意识皱眉,他不记得学院里面有这号人物。
少女一进来,就看见了闻阮,愉快的跟他打招呼,“来我的实验室,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不成是校长嘎了?所以畸化种打进来了?”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闻阮规规矩矩的拿着笔的手一顿,“谷老师。”
女孩应了,抬起那双水莹莹的眸子,眼中带着些疑惑,“你声音有些抖,跟绫娇干架,然后他又把你咬了?”
闻阮对上那张精致秀雅的容颜,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只能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第二眼。
“校长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着急忙慌的要走,却不料被叫住了。
施容如画的眉眼扬起笑意,声音如风一般的温和,“既然你在这里,那刚好,召集几个后天异能者到操场上吧,你们闷在校园里的时间也太久了,所以我打算给你们调理调理身体,省得闷坏了。”
闻阮瞥了一眼,只见那眼里灿烂四溢的笑容。
很漂亮,就如同一副虚假的春日赏花图,美好却虚假。
意识到他在看自己,施容对上了,目光没有一点闪躲,“记住,是每天都需要几个哦,今天,我打算给他们打个样,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多虚。”
看着这不怀好意的笑意,闻阮莫名想到了一句话——大郎,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