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盔甲的人飞快的移动到了声音来源处,众人凝神一看。
发现是一个两眼向上翻的病人手里正抱着一个还在疯狂吵闹的闹铃。
他的嘴唇还在大张着,分泌出来的唾液从嘴里流出,落在衣领子上。
他的身子偶尔还会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就像是一个患有癫痫病的病人。
黑色盔甲的人伸手拽着他,下一秒病人的头颅就无声掉落在了地上,鲜血四溅。
尸体和黑衣人一块消失在原地,连带着地上的鲜血。
就好像刚刚一切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离他最近的病人们毫无反应,哪怕鲜血已经沾到了身上或者脸上,他们依旧是目光呆滞的继续往前去打针了。
时允安躲在人群里,眸光冷冽的看着人群后的四个人。
女人得意的笑着,对着他比划了一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四个人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病人撞了上来,被他撞到的病人身子一歪,瞬间跪倒在地上。
时允安目光看了过去,发现撞人的那个病人,正在伸手使劲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把上面的鲜血给抹了下来。
然后伸出了腥红长舌轻轻舔舐着,在尝到鲜血的味道之后,他愉悦的眯了眯眼睛。
在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时,病人扭头看了过去,和时允安目光对视上了。
男人脸上笑容更大了,放下手然后快速的朝着时允安这边扑来。
咧开血盆大口朝着他的脖颈而来!
人挤人,太挤了,这种时候想要躲到其他地方去已经不可能了。
时允安只能快速蹲下身,然后举起双臂挡在面前,目光沉沉的看着冲过来的病人。
男人咬不到脖子,整个人焦躁了起来,他又开始疯狂扒拉着自己脸上的血下来舔舐着。
时允安盯着他,发现他不打算再攻击自己之后,捂着脖子往后移了一步。
男人舔舐手指的动作停下,又开始紧紧盯着他的脖子看了。
这时,被撞倒的那个病人终于缓过神来,他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紧接着,他从宽大的病人服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
开始无差别攻击起了他周围的人,被刀刺中的人动作诡异停止了下来。
拿刀的人又连捅了数下,看着人倒了下去之后,又去捅另外一个人。
在时允安面前的人耸动着鼻子,在闻到血腥味之后疯狂朝着背后爬去,然后低下脑袋舔舐着其他人流出的血。
秋水他们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终于赶了过来。
见时允安蹲在地上,秋水把他拉起来,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他身上没有什么血迹和伤口时,轻轻松了一口气。
在前面工作的护士也终于发现了这混乱的一幕。
她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注射的动作,静静凝视着。
其中有两个长得极其高壮,大约有两百多斤体型的护士慢悠悠从后方走了过来。
挡到她们路的人都被无情推倒在地,发出了声音的很快就被黑色盔甲的人给当场斩杀然后带走了。
很快,这两个护士就走到了拿着手术刀还在疯狂砍人的病人背后。
其中一个就像拎小鸡一样提着他的后衣领就把人揪了起来。
另一个则是快速抢走了他手里的手术刀,然后直接捅进了他的右边眼球里。
病人开始疯狂挣扎起来,张大着的嘴巴却是连一声都发不出来。
时允安等人一直在关注那边的情况,这时候他们才发现。
病人的舌头没有了,居然是从舌根连根拔出的,只剩下了一嘴牙,还是发黄发黑的。
捅完了右边,护士面无表情的把刀拔了出来,紧接着又捅进了左边。
病人手脚疯狂挣扎着,提着他的护士抬起另一只手把他固定在原地,紧接着一个用力,就把他的两条腿给掰折了。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这次黑色盔甲的人却没出现。
病人的头剧烈往后仰着,脖子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两只眼睛变成了血窟窿,鲜血疯狂流出。
扎完他的两个眼球之后,护士终于停手了,把手术刀收走,两人又回到了前面的工作岗位上继续注射。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人是这样走路了]
秋水比划着,整张帅气的脸庞紧紧皱着。
[骨头断裂的声音没有把那些人给引出来]
时允安比划着。
很奇怪,刚刚明明那么轻微的摔倒在地的声音都被斩杀带走了。
这次的骨头断裂声这么响,那些黑色盔甲的人居然没出来。
[会不会是因为这些声音是护士制造出来的,所以无效?]
秋水比划着。
时允安摇了摇头。
[被护士推倒的人摔在地上发出声音也死了]
柳如烟看得清清楚楚,她觉得绝对不会因为是护士的原因。
[再看看吧]
时允安比划着。
[你刚刚是不是碰到了云联黑人榜的人?]
一直没吭声的陆延秀比划着,目光看向时允安。
看懂了这个意思,时允安点了点头。
[狗日的,难怪刚刚有闹铃声,他们欺负你了?]
秋水比划的动作很快,以此来表达他现在的愤怒。
[没成功]
时允安比划着,摇了摇头。
[他们认出来你了,但是应该还不知道我们]
柳如烟比划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按照人数上来比,还是他们这边更胜一筹。
时允安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秋水比划着,然后又伸手指了指护士那边。
强烈表示他不想去打这么粗的针。
柳如烟比了个ok,于是几个人就开始爬楼梯走回去了。
整栋疯人院一共有三层楼,他们的病人房就在三楼,长长的一条走廊里两边都遍布着很多房间。
[熊羚和顾猛衣怎么还没有动静?]
走到二楼楼梯时,秋水想起来了另外两个人,于是比划着。
[不知道,没碰见]
陆延秀比划着。
[他俩肯定是没找到我们]
柳如烟快速比划着。
时允安爬着楼梯,看他们几个人的手语,然而眼角余光中,他却突然瞥见了一抹白。
不是墙壁的白,也不是白瓷砖的白。
而是医生穿着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