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洗完澡换了个干净的衣服,王悦心也从附近的小餐馆里打包了一些小炒回来。
余玉再次发挥自己的嘴甜优势,找老板娘借用一楼的小客厅吃个饭,老板娘很爽快地点头同意,但她想找余玉合个影要个签名。
显然她刚才已经在网上搜索了他们的名字做了功课,已经知道他们几个是原来的快男,当初火得很呢。
她见余玉这模样完全比现在的一些柔柔弱弱连搭档女星都抱不起来的小鲜肉还要好看,她觉得他未来一定能火。
余玉笑了笑,本就是微笑唇的他勾起嘴角时自带清爽温暖的气息,让那双比天空还要蓝的眼睛多了几分夺目的绮丽。
“谢谢姐,我会不会火这个我自己可没法主观判断,但我相信我的兄弟们肯定会被看到的,就像您看到了我一样。”
当海妖用他那过于温柔动听的嗓音不急不缓地交谈时,任何人都无法质疑他话语里的真诚和笃定,同样的,陌生人在与余玉交流之后也很难保持戒心,否则哥几个为什么总戏称他交际花呢?
嘴甜就算了,声音也好听,长得也好看,蓝眼睛里还总是带着笑意,这谁顶得住。
老板娘下意识点了点头:“是的,你们都是好孩子,我看视频解说里你们以前可棒了。”
“现在也不差,您可以继续刷刷看,搜一搜歌曲。”
趁其余人还没下来,余玉顺势安利了一波,老板娘也起了兴趣,直接打开了颤音软件。
余玉适时地给老板娘留出空间,礼貌告辞后来到小客厅。
房间里王悦心正在将打包的小炒摆出来,他见余玉在外面和老板娘聊了老半天都没进来,有些纳闷他们到底聊了什么这么投入相见恨晚。
“没什么,给你们顺手拉了个妈妈辈粉丝呢。”余玉拍了拍王悦心的肩膀,帮他摆放餐具。
王悦心一脸疑惑,门外突然传来的《最好的我们》唱段直接给出了答案,并且还是带着被处理过的颤音常见旁白声音花痴解说的那种——
“家银们谁懂啊,当王悦心用最年轻的脸唱着最成熟深情的歌,他就是我心中唯一的路星河,这谁顶得住,我会直接在他追求我的第一秒就点头原地结婚。”
?
一股脚趾扣地的羞耻感突然袭来,王悦心忍不住拉起外套埋住半张脸,生怕被门外的老板娘听到一般,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抓狂:“不是,大姐怎么突然看这些!”
“好奇是了解的第一步嘛,不多看看她怎么知道该不该粉呢?”相比起王悦心的尴尬,余玉看他这浑身爬蚂蚁的样子笑得可开心了。
“看就看还放这么大声!”
“大点声听得清呀。”
“为什么要看带旁白的,别看了我直接去她面前唱不行吗这不更立体声环绕!”
说出来可能很多人不信,王悦心其实是个i人,在兄弟面前放的开,为了节目气氛也能抠破头站出来活跃,但在陌生环境陌生人面前,没有兄弟没有工作没有社交需要,他可以瞬间表演一个自闭。
现在他话虽这么说,但他的i人属性被尬了出来,要是真让他去他是去不了一点的。
果然i人最终会沦为e人的玩物。
当其他人走下来的时候,老板娘的手机里正放着陈憷生十五年声线对比,放的歌是他经典曲目《有没有人告诉你》。
老板娘看到他们,笑盈盈打了声招呼,又低下头,坐在前台桌子背后看得津津有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肌肉紧绷的气氛,五人憋着笑快步走向小客厅。
一进门他们就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为了不引起老板娘的注意他们只能无声大笑,章远虚空拍桌路虎虚空拍腿,明明在笑可是看起来依旧憋的很辛苦。
陈憷生听着门外视频里的分析,并没有觉得有多尴尬,他甚至还仔细听了一会儿,其实觉得人家说的有些还是在理的。
从听感上笼统来说十五年前他的声线确实很扁,口音很重。
因为从前他并没有系统学习过声乐,也没有学习过什么理论什么发声部位,他纯靠天赋和自学唱到了冠军的位置,后来才找老师系统研究。
只是老师也不太想让他改变自己的唱歌方式,他这种天生的唱歌嗓子如果变成了流水线产物,那就失去了他的特点。
陈憷生一直在学习,一直在研究,一直在精进,为了一句歌词一个音符一个节拍不知道在背后抠细节练了多少次,才进化成如今的样子。
他不觉得尬,甚至在听到旁白说了一句“往哪个方向拜才能嫁陈憷生这样完美的男人”时,都只会不好意思低声调侃:“没有人是完美的,做自己就好。”
“哟,挺深刻啊。”苏星和陈憷生碰了碰杯。
“苏星大概从没想到,自己剃平头装硬汉这么多年,都比不过鱼鱼一句‘绝美的小猫咪’。不过看看他以前的照片,这和小猫猫有什么区别?”
“……”
不能放声大笑真的好痛苦,刚喝了一口茶的陈憷生差点被茶呛到,而章远和王悦心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鱼鱼瞧你干的好事这几年我专辑封面张张都是帅气的裂哥,一到你嘴里轻飘飘一句话给我全毁了!”苏星轻声捶桌语速飞快地骂骂咧咧,要不是中间隔着好几个人他说不定都想过去掐架。
“哦豁,sorry啦~”余玉摸了摸头毛笑得一脸欠揍,嘴上说着道歉其实没有半点悔改之意。
听着门外的老板娘几乎把他们几个的视频轮了个遍,路虎有些无语地笑着吐槽:“大姐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要刷我们的视频啊,这是谁给她的灵感?”
“还能是谁?”王悦心立马向虎哥告状,他指着身边某条咸鱼的头顶,一脸控诉,“他趁我们不在,蛊惑人家去刷我们的小视频,我们在背后听着尬死了,他一人搁那乐呵乐呵。”
“我这是为了哥几个安利涨粉呢。”余玉无辜地啃着鸭翅。
路虎一本正经给了他一个大拇指:“鱼鱼,你这灵感给的好,给的太好了,下次别给了哈,乖,或者下次你把人推到音乐平台就行,我替哥哥们谢谢你。”
门外刷了半天颤音的老板娘终于停止了令人羞耻的外放,她应该是有事或者是准备去休息,听动静像是起身离开了。
章远压低身体,仔细听了听,眼睛还滴溜溜地转:“这是走了吧?”
“好像是的?”坐在他身边的王峥亮也不太确定,刚才听着外面那声音他都没胃口大口吃饭。
章远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探出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悄悄打量前台。
前厅,一位去外面抽烟回来的工作人员莫名其妙地看着章远,他是在和他躲猫猫吗?
除了他,前台也没有别人了,老板娘是真的走了。
工作人员正纳闷章远在干什么,就见他突然缩了回去,下一秒,一阵扰民的爆笑从里屋炸开,吓得工作人员一哆嗦,连忙转身关上玻璃大门,以免声音传出去吵到别人被周围邻居投诉。
老板娘带着令人窒息的小视频离开,他们总算可以放声大笑大口吃肉大口喝茶,茶过三巡,路虎给大家说起明天的龙套工作。
他之前可没有跟哥几个开玩笑,明天是真的有活儿,要去跑龙套赚钱的。
苏星听了都忍不住说,写了《破亿》的人,自己把自己戏路堵上了,现在又从路虎那得到机会突然去演龙套。
章远和路虎原本听他语气有些严肃,还想调侃几句说他台词功底还是可以的,结果转身他就以严肃的语气继续说他知道以他这能力以后高低是个最佳影帝。
emmm对此余玉只能说一声尊重祝福并欣赏他的自信。
但让他和其他人一起抱“影帝”大腿那是抱不了一点的。
“因为我的演技可不比你差,最佳影帝花落谁家也不一定。”余玉理所应当道。
“呵,这么自信,”苏星微眯起眼,“我至少曾经进过组,但当初的《乐火男孩》可没你的份吧?”
“我拍过那么多旅行纪录片,主演都是我自己呢。”
“那我主演的《老歌手的日常》也不差。”
“那种玩意儿还需要演技吗?”
“你的旅游录像也不需要吧?”
看他们俩争论不下,王峥亮说了句公道话:“你们俩到底谁演技好,让和你们俩合作过的‘演员’说吧。生哥,糊糊,你们都参加过他们两个的节目,你们最有发言权。”
余玉和苏星听了觉得这话没毛病,所以他们又转头用眼神给陈憷生和王悦心施加压力。
王悦心被他们俩盯着,直接手往前面一扔使出了奥义技·弃权,毕竟砍掉左手失去右手他都会痛。
这样倒是合理,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于是余玉和苏星又看向陈憷生。
“憷生,当初一起站到最后的可是我们俩。”苏星打出了感情牌冠亚の羁绊。
“生哥,无论何时,我们懂彼此的音乐。”余玉也扔出了感情牌音乐の共鸣。
大概是想到了苏星在《乐火男孩》里的演技,以及余玉今早的蛙泳表演,陈憷生吃了一口菜压压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笑着举杯敬他俩:
“来,喝茶喝茶。”
今晚是没法分出胜负的,不过没关系,明天跑完龙套之后自然会见分晓。
由于明天一大早还得爬起来去影视基地,他们今晚吃饱后早早就散了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350元生活费照发不误,不过余玉几人并不打算当场就还钱,他们得看今天跑完龙套之后他们能拿多少再决定还钱。
节目组也如约给哥几个换了一辆好一点的新车,当然,这个商务车依旧是手动挡的。
章远看到一旁飞来一只蝴蝶跑去开开心心抓蝴蝶,而王悦心则开始给两位“影帝”吹彩虹屁。
“这辆车配两位影帝刚刚好,导演你是会做人的,要是还让两位影帝坐昨天这辆小轿车,那完全配不上他们目前的咖位。”
“如果说咖位,那之前的面包车还真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苏星自嘲了一句,然后立刻认错否认,“不不不,我瞎说的,哈哈哈哈。”
“今天依然让我这个未来的最佳男主角帮你们开车吧,让你们沾沾喜气。”余玉举了举手。
苏星也点了点头:“那我还是副驾驶。你们真是太荣幸了,两位未来的影帝都坐镇最前方给你们安全的守护。”
新车就是比之前的面包车坐的舒服,不仅座椅是皮的,还能调整靠背的角度,车里的空间也比较宽敞,
路上,路艺统扔了一份龙套演员的剧本到群里供兄弟们查阅。
这个剧本只有一页纸,且大部分都是语气词,连个正儿八经的对话都没有。
但语气词可难不倒大家。
身为影帝,面对一堆笑声的剧本,也要认真对待,要让观众们能从他们的笑声里,听到不同的情绪。
当然这些只是余玉和苏星在整活,他们俩拉着其他兄弟们一起用不同的方式表演笑,听起来就像是在唱阿卡贝拉,什么声部的都有了。
余玉开着车,一路上欢声笑语地来到了影视城的酒店。
王悦心、章远和路虎夸张地将余玉和苏星迎下车,而陈憷生和王峥亮笑看前方的弟弟们玩闹,压根没有在意酒店在冷冷清清并没有他们口中的粉丝或者记者的镜头。
不,门口还是有一位剧组的工作人员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他将七人领进门,先带去化妆间换上古装。
这次他们的拍摄的戏份是古装,他们几人的身份都是悍匪,贴上头套戴上假发化妆的时间比较长。
实不相瞒,这还是余玉第一次尝试古装造型,他不确定自己这张过于异域的脸是否配得上长发长袍的造型,所以问了化妆老师一句他这样打扮是否会突兀。
“不可能,你这张脸,这个骨相太优越了,完全可以伪装成从西域而来的采花大盗。”化妆老师直接将余玉的身份脑补完整。
她给余玉套了个半披半扎的微卷长发,为了避免这张优越的脸太过抢镜,她并没有给余玉上多浓的妆容,只是涂匀了肤色,甚至特地给他画了个并不适合他的眉型……
谁知镜中人湛蓝剔透的双眸一抬,就让一切丑化变成了无用功。
好一个异域古典玉面贵公子,他这哪是悍匪,他明明是西方小国王子前来和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