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和章秋索性就跟在猴子的后面，一边赶路，一边在地上找石头。
中间还碰到过人。
那些人见到余溪风和章秋，就远远地避开了。
盯着猴子抱着的香蕉皮，颇为垂涎。
猴子在杆子上，朝那些人发出狐假虎威的低吼。
陈吉所在的团伙死了。
即便流沙的环境这么险恶。
但是这一块地盘，依然是需要去争抢的。
有的地盘变异种多，有的地盘挨着过去的主干道。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比如过去的皮卡车队这种。
这都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流沙的大部分区域，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在发现陈吉这一伙的人死了之后，周边的人迅速瓜分继承了这一带。
对于初来乍到，面生的余溪风和章秋两人。
陈吉那伙人死了那么多，其它的人根本就不想招惹。
只想早点送走瘟神。
瘟神一直没走。
猴子还从树上揣回来几包压缩饼干，
猴子自己已经撕开了一包，吃的嘴巴边上满是粉渣。
把剩下的完好的几包，其中还有一个罐头，往余溪风怀里塞。
它的动作很快，力道也大。
给余溪风吓了一跳，往后仰头。
“唔。”
余溪风看出里面北方基地样式的压缩饼干，接了过去。
“谢了。”余溪风说。
还记得分她一份。
余溪风把这些东西随手收了起来。
两人探索完陈吉小团伙这一块，渐渐走出了小团伙的势力范围。
余溪风偏头：“什么人，出来。”
有人苦着脸走出来。
那人个子不高，
大约是有些近视，现在也没有眼镜给他矫正，
看东西的时候习惯眯着眼睛。
“姐姐，我们这里真没吃的，您要不到别的地方转转，老虎寨家的比较肥，我给您领路？”
余溪风把玉石递过去。
男人接过石头，却没有抬头，恍然：“您要找这个啊。”
他此前因为目光，让人感觉到冒犯，身上挨了一刀。
在发现余溪风是个女人之后，
就把头低下去了，怕造成误会。
男人说：“这个石头，在酸雨里还能保存完好，大家都还挺喜欢的，但是这一片不多，零碎的，都被人捡走了。”
“其它的都埋在流沙下面，您得往南走，走到流沙的上游去，那边可能会多一点。”
余溪风点点头。
男人说：“我家里之前也捡了一点回来，这东西有用，但也没什么大用，我找他们搜罗搜罗，给你送过来。”
余溪风点点头。
她并不怕这个男人搞什么花头。
这个男人很快就去把石头弄来了。
用箩筐装着，箩筐编得很粗糙，
用扁担挑来了四五个箩筐。
跟着的，似乎是他弟弟。
如男人所说，这些石头都是从上游冲下来的，并不多。
余溪风还算满意。
她把猴子带来的那些给了男人。
北方基地后出的这些压缩饼干，
和余溪风空间里的压缩饼干不是一回事。
原料是草籽。
即便如此，弟弟眼中依然流露出惊喜非常的光芒。
弟弟上前一步，接了过去，往怀里一塞。
男人双手合十，朝余溪风拜了拜：“谢谢谢谢。”
不知道怎么，余溪风想起了猴子朝她作揖的那一幕，有点想叹气。
男人带着自己弟弟，谢天谢地地走了。
走的远了。
他弟频频回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兜头被男人抽了两巴掌：“那也是你能惹的人？你找死别带我。”
声音远去。
确保人走远了，余溪风把几箩筐收进空间里。
石头乍一看，是很寻常的灰色，隐约还有一点点泛白。
迎着光看，才能看到一点淡淡的青光。
也不全是青色，也有偏白一点的，粉一点的。
余溪风拿在手里，
用手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她想起了这部落里带出来那几套石头。
非常的漂亮，颜色也是斑斓的。
放在一起像彩虹一样。
这些石头如果切出来，再好好打磨，
应该能绽放出更有魅力的光彩。
余溪风心中浮起淡淡的可惜，然后挥手将所有都收进了空间里。
今天一天，有这些收获也算不错了。
余溪风和章秋盘腿在地上休息。
吃的是早前的饭团。
用海苔片裹起来，里面放了青瓜和肉松，还有火腿丁。
拿在手里，和纸杯差不多大。
余溪风吃完了两个，章秋才慢吞吞地吃完第一个。
中间还喝了几次水，喝完之后看向余溪风：“你不噎吗？”
“还好。”
后面几天继续转悠，看有没有遗漏的玉石。
离了那些杆子。
猴子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两人已经确定了方向，按照近视男人所说，
往南走，到流沙的上游去。
路很难走。
前边是平常的沙地，下一段也许就是流沙。
一段一段的，深一脚浅一脚。
猴子也过不去流沙。
所以余溪风把猴子叫了回来，将它送回了空间里。
路况不好，也不能开车，两人的进程非常缓慢。
天黑的时候，也没有费心搭帐篷，直接回了空间里。
赶路的人，最辛苦的地方就在于睡不好。
余溪风前世的时候，露天席地，睡觉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得紧着一根弦。
一觉醒来后，依旧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就算食物充足，人也很容易就痩脱了相。
有空间充裕的时长，两人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章秋会在睡醒之后，也连带着准备好午饭。
下午时分，天黑了，会吃一顿好一点的，劳慰这一天的疲惫。
值得一提的是，
猴子已经把家安在黑土上边的果树了。
果树上的果子，余溪风会定期去收。
种的东西多了，余溪风收的时候，管不了那么细致。
一棵树上，有熟的，也有没那么熟的。
一锅端下来，反正都能吃。
猴子见过一次，就学会了。
从那以后。
这猴子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在黑土上来来去去。
它很会挑选成熟的果子。
甚至跟着余溪风学会了每天定时定量地去投喂。
荒山上的兔子，
鸡圈里的鸡鸭鹅。
总体来说，是一只眼里非常有活的牛马。
余溪风欣慰极了。
至于它吃的那点水果……只要不是吃一口扔一个。
一只猴又能吃多少。
随便吃。
余溪风相当大方地想着。
心里琢磨着，下回教一教这猴子，怎么混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