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忽而开口问道:
“若是灵气不足,可会有损他的根基和本源?”
“灵气不足?”
小玉人惊讶的瞪大一双玉色的眼睛。
对哦,差点忘了这个世界的灵气还不是那么充足。
地府这鬼地方虽然阴气重点,但好歹不缺灵气。
人间要是灵气太匮乏,它会更干巴吧。
“那、那要不,我还是不......”
没等他将拒绝的话说出口,时景打断道:
“别担心灵气的事,我保证你在重聚月白的灵魂时,不会缺少灵气。”
小玉人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怀疑道:
“你?你如何保证?
你看起来......也不富裕。”
时景:......这是在嫌弃他穷?
“小玉儿,别看他一副穷酸样,其实好东西不少呢。
信我的,你就放心跟他去吧。”
骚包阎王终于干了回人事。
时景难得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小玉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决定相信骚包阎王。
他虽然看着不靠谱,但身为阎王,好歹还是有点信誉的。
“好吧,那我们来定契约吧!”
......
神医谷。
裴潜站在窗前,看着远处。
已近黄昏,夕阳将他一身月白长衫染成了金色。
也将他映照的仿若不似凡间人。
薛仁川啃着一个野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他一时呆愣住,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下了。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裴潜转头看来。
见是他,浅浅一笑:“仁川,你回来了?”
薛仁川回过神,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下摆,快步走到窗前,夸张的拍了拍胸口:
“刚刚我还以为你要乘风而去呢。
子渊,我跟你说啊,虽然你现在活得艰难点,但也绝不可轻生啊。
你若成仙去了,剩我一人孤翼只影,可该怎么办啊?
以后就再也没有人陪我一起行遍天下,看遍山川美景,吃遍美味佳肴了。”
裴潜笑着无奈摇摇头:
“看来你是应该再回学堂多学几年,孤翼只影不是这么用的?”
“是吗?”薛仁川歪了歪头,努力回想了一下下这词儿的出处。
真的只有一下下,眨眼的时间,他就放弃了,无所谓道: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就行了。
来,尝尝我找到的野果,酸酸甜甜可带劲了。”
薛仁川说着,将自己的衣服下摆拉开给裴潜看。
只见青绿色的衣摆里装了满满的红色小野果。
野果表皮带着些通透感,一看就汁水很足的样子。
裴潜也不扫兴,捻起一颗红果送入嘴中。
“怎么样?怎么样?
这种果子我在别处没见过。
采药的小药童告诉我,这些小红果也是近些年才长出来的。
不过,时神医看过,说没毒,还有养颜开胃的作用。
因此也便留着了。
药童们采药时看见了,便会摘些来吃。”
裴潜笑道:
“嗯,果然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听到他喜欢,薛仁川心中生出无限欢喜:
“就知道你会喜欢。
这几日看你胃口不佳,多吃点,好好开开胃。”
“好。”
裴潜笑应着,又捻起一颗红果塞入口中,边咀嚼边问道:
“查到爆炸处在何地了吗?”
下午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接连不断地爆炸声。
那爆炸声太大太猛,他们离着远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吓得不少人趴在了地上,以为地动了呢。
“查到了。
说是发现一个疑似秦朝的地宫。
还有一些穿着黑衣的盗墓贼尸体。
官府的人说是盗墓贼内讧,其中一方眼见争不过对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整个地宫炸了。
主打一个,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
“秦朝的地宫?
就这么毁了?”
想到里面可能有的秦朝古籍和器物,裴潜顿时感觉心痛起来。
薛仁川嚼着野果,模糊不清的道:
“嗯,毁了,稀巴烂。
不过,毁了也好,墓主人终于能安息了。”
裴潜一愣,随即释然。
是了,墓本就是已逝之人的安息之所。
阴阳殊途,他们这些活人就别为了私欲,去扰死者安息了。
“对了,我回来时,看时大夫那很是热闹。
又来新客人了?”
裴潜:
“嗯,听说是一个小辈回来了。
估计在接风洗尘吧。”
薛仁川想到什么,忽而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嘿嘿,这小辈该不会离家出走被抓回来的吧?
那他可有得受了。
我刚看见一个须发洁白的老头臭着一张脸,火急火燎朝那边去了。”
裴潜不赞同的看他一眼:
“仁川,别胡说。
时神医的家事,我们就别瞎打听了。
吃了这果子,果然胃口大开,走,我们去瞧瞧有什么好吃的。”
裴潜单手撑着窗沿,身手敏捷的跳了出去。
然后拉上薛仁川就走。
没见扫地那位老伯已经频频这边探头了吗?
再说下去,他怕老伯冲上来揍他们。
寸心堂。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
“那小子在哪儿呢?
我倒要看看是混账敢在外面乱搞!”
时景无奈叹了口气,又是一个以为他是私生子的。
不过,也不怪他们。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他们的家规可以说是既开明又严明。
说开明,是因为他们不推崇包办婚姻。
年轻人可以自主选择喜欢的人喜结连理。
说严明,是因为他们绝不允许三妻四妾,更不允许在外面乱搞。
一旦发现,轻则受重罚,重则逐出家门。
好在,他们时家人似乎都继承了先祖的痴情基因。
只要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便会相爱相守一生。
鲜少有各种乌糟事。
私生子,那更是没出过一例。
“好了,老三,别瞎嚷嚷,过来坐下。”
坐在时景对面的一个老者,一直在关注着时景的表情变化。
见他露出的是无奈之色,而不是羞愤之色,心中悄悄将某个怀疑消掉了。
时景无论是相貌,还是散发出来气息,还是他那一身时家的本事,毫无疑问是时家人。
血脉坐不得假,如今又排除了他私生子的身份。
老者心中一个疑虑消散,又生出其他疑虑。
等新来的老者坐下,他看向时景,笑着开口道:
“你名景,应是从“日”字辈。
可按照族谱,日字辈要往上数五代。
即便我们时家人长寿,也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