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三个小尼姑一起使力,才将“沈大小姐”拉起来。
三人扶着这位格外“丰满”的黑炭姑娘,摇摇晃晃往浴室走去。
“沈大小姐”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没有寻常庵寺的香火气息,反而处处萦绕着各种各样的花香。
路过后院回廊,他看见了满园开得灿烂的花朵。
这里真的是尼姑庵吗?
穿过后院回廊,“沈大小姐”就听见了潺潺水声。
循声看去,就见前方一个被围起来的院墙,袅袅雾气不断扶摇而上。
看来是快到洗浴的地方了。
“沈大小姐”心神一紧,准备找机会将三个小尼姑敲晕跑路。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混进女子澡堂,实在不成体统。
正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个小尼姑突然开口道:
“她太脏了,我们还是不要将她带到大池子那边吧,免得坏了一池子水。”
“有道理,那就去隔壁小池子,就是那里的水没大池子热......”
“怕什么,天气这么热,洗凉水澡更舒服呢......”
“行,那走吧。”
三个小尼姑脚步一转,拖着“沈大小姐”往旁边走去。
“沈大小姐”默默收回了打人的心思。
他用神识查探过了,那里没有人。
推开一扇小门,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浴池赫然出现。
“吱呀~”
门被小尼姑关上的一瞬间,“沈大小姐”睁开了眼。
发挥演技的时刻到了!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
“救命啊!!”
“她”力气奇大,挣扎起来,三个小尼姑都按不住她。
还是其中一个小尼姑机灵,安抚道:
“姑娘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是尼姑庵里的尼姑。
昨日,我们下山拾柴,看见你昏倒在树林里,这才把你带了回来。”
“沈大小姐”停下挣扎,呢喃道:“昏倒?尼姑庵......”
她细细打量了三个小尼姑一番,似是相信了她们的说辞,行了一礼道:
“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小尼姑装模作样的摆摆手:“不用不用,出家人慈悲为怀,济世救人本为应当。”
“沈大小姐”再次感谢了一番,才看向不远处的池子,目露疑惑:“不知师父们这是......”
“哦,看施主身上太脏,主持让我们给你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在这里洗?”
见“沈大小姐”面露迟疑,小尼姑赶紧解释道:
“别看这池子是露天的,但却是一处天然的温泉,主持说,多泡泡对身体好呢~”
“沈大小姐”为难:“可是光天化日,脱衣露体,终究不妥,而且也没有澡豆和熏香......”
哟~还挺讲究,看起来还是个大家小姐。
想必那些贵客会更喜欢了。
三个小尼姑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最终一个小尼姑道:
“施主不必担心,我们白云庵建在山顶,平日里都是女客,绝没有男子。
至于您说的澡豆和熏香......
您稍等,我们这就去拿。”
“沈大小姐”秀眉微蹙,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嗯,还有干净衣服......”
“是,会一块儿给您送来的。”
“嗯。”
“沈大小姐”矜贵的颔首。
一个小尼姑转身出去了。
剩下两个小尼姑。
“那姑娘,我们帮你洗澡?”
“沈大小姐”收回打量周围环境的目光,在两个小尼姑身上,尤其是她们粗糙的手转了一圈,略带上些嫌弃:
“不用了, 你们去帮我准备点吃食,我饿了。”
两个小尼姑迟疑,“她”是不是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哦,我会付钱的,等我联系上家人,必定会百倍报答。”
还真是个大家小姐啊......
两个小尼姑对视一眼,眉眼关系打的飞起。
最后,一个小尼姑道:“好,那姑娘慢慢洗,我们先下去了。”
“嗯。先去吧。”
“沈大小姐”随意挥了挥手。
等人都走了,他穿着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直接跳进了温池中。
霎时,一缕缕黑色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幸亏温泉池是活水,不然,“沈大小姐”自己都要嫌弃的坐不住了。
等身体上的浮灰冲洗干净,拿澡豆和衣服的小尼姑先回来。
“沈大小姐”背对着她坐在温池里,让人将东西放到池边,再次将人赶了出去。
门再次关上。
“沈大小姐”拿澡豆细细搓洗着,搓洗到一半,耳朵捕捉到门外嘈杂的脚步声,嘴角勾了勾。
白胖主持安顿好贵客,刚坐下喝了口水,就听小尼姑进来禀报。
听完小尼姑的话,白胖主持放下喝空的茶碗,嗤笑一声:
“大家小姐?
来了我白云庵,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何况区区一个大小姐。
待会儿,给她饭菜里下点料。
等过了今天,我看她还有没有脸回去。”
“是。”
时景没想到再见到“沈大小姐”竟然是这种情况。
高台之上,“沈大小姐”被四个小尼姑扶着,坐在中间的椅子上。
一身素白衣衫,长发垂下,白皙漂亮的脸蛋儿通透的仿佛发着光,就像一个跌落凡间的仙女儿。
“嘶~”
“哈~”
这是高台下等着“拍卖”的贵客们。
“噗~咳咳!!”
这是敲晕了一个贵客,易容混进来的时景。
高台上的白胖尼姑被他的与众不同吸引了目光,盯着他笑呵呵道:
“知道各位施主激动,但也别太激动。
伤着身体就不好了~”
时景旁边的清秀小尼姑忙娇笑着,用手中的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
旁边几位贵客看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嗤嗤笑了起来,仿佛刚刚斯哈的不是自己一样。
有性子急的高声催促道:
“别啰嗦,什么价,赶快说!”
“是是是,这位姑娘是什么等级,大家一看就知,我就不多啰嗦了。
底价一百金,竞价开始!”
听到这价,本来想发挥下同伴爱的时景默默垂下了脑袋。
“一百一十金!”
“一百五十金!”
“一百八十金!”
“两百金!”
“两百五十金!”
“三百金!”
“......”
“一千金!!成交!”
最终,“沈大小姐”运气不错,被一个年轻公子哥拍走了。
年轻公子哥志得意满,被簇拥着下去“把玩”他拍到的“宝物”了。
没拍到的人酸溜溜背后蛐蛐人家,败家子,花着家中的钱,回去肯定会被打断腿......
时景也酸溜溜的跟着蛐蛐了几句,然后,尿遁了......
“新房”布置的有模有样,红灯笼,红蜡烛,红双喜,红被褥,红......新娘。
“新娘子”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头微微下垂。
双臂被两条红绸缠绕拉伸,半吊在空中,保证“她”不东倒西歪。
“新郎官来喽~”
随着一声喊,外面顿时热闹起来。
过了一会儿,嘈杂声褪去,门吱呀一声开了。
打扮一新的“新郎官”脸上挂着笑,跨了进来。
看见床上“新娘子”的造型,他差点没绷住笑喷出来。
转身关上门。
“新郎官”踱步到“新娘子”面前,拉了拉牢牢系在床顶的红绸,口中啧啧出声:
“还是你们山里人会玩儿,小娘子想不想玩点更刺激的?”
“新娘子”垂着头,不动也不说话。
难不成真中招了?
“新郎官”眉尾微扬,抬手伸向“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是那张已经看熟悉了的明艳面孔。
“新郎官”捏着“新娘子”的下巴,将“她”的脸托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后,赞了一句:
“小娘子长的真好看,来,亲一个~”
说着,“新郎官”脸上挂着戏谑的笑,缓缓向“新娘子”靠近。
在他的嘴唇离“新娘子”脸颊只有一厘米的时候,“新娘子”
猛地睁开眼。
“刺啦!”
红绸断裂,红床剧烈摇晃起来。
“新郎官”被“新娘子”压在了大红的床单上。
“哟~小娘子还挺热情~”
“新郎官”仍然嘴贱的调戏着。
“新娘子”眸中闪过无奈之色,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天上掉下来一个大火球,我来看看热闹。
没想到这热闹,还真......热闹。
你说,你是怎么把自己搞到这个地步的?
夜姑娘呢?
不会也跟你一起陷进来了吧?”
“此事说来话长.......”
“新娘子”说着,翻身从“新郎官”身上下来,躺在“新郎官”旁边。
“那就慢慢说,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呢?
不过现在,你要不要先叫两声?”
“新郎官”说得暧昧,眼神还朝门口瞟了一下。
“新娘子”:......
“我觉得,一个人叫太无聊了,还是两个人叫起来更有意思。”
“新郎官”直觉不好,翻身就想跑。
可惜已经晚了,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拖了回去。
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两个小尼姑赶忙将耳朵贴到门上。
“啊!嘶~ 你属狗的吗?”
“你个淫贼,放开我!你要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让我爹杀你全家!”
“杀我全家?我好怕怕呀~”
“啊!!你干嘛,我警告你别过来啊!”
“我偏不,你爹不是厉害吗?让他现在来救你啊?
或者,你叫我声爹,我就考虑看看要不要放过你,如何?”
“你、你无耻!唔、唔唔......”
“......”
男女暧昧的喘息声和床铺摇晃的声音传来。
两个小尼姑听得小脸通红,互相看了眼,然后,猫着腰,悄悄离开了。
听墙角的离开了,“新郎官”和“新娘子”也终于能放下摇晃床的手。
“行了,人走了,说说吧。”
“新郎官”揉着脖子,指腹能清楚的感受到上面凹凸的痕迹。
心中暗骂一句,狗东西!
也不知道有没有出血。
“新娘子”看着他白皙脖颈上殷红的牙印,嘴角微微翘起。
“她”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在“新郎官”视线锐利的看过来时,“新娘子”倏地收回脸上的笑。
然后,一本正经讲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我们分开后,我跟夜寒雁连夜去探了那条密道。
那条密道蜿蜿蜒蜒,有很多分叉口,还有数十几个密室。
我们在其中一个密室发现了昏迷的柳云烟。
夜寒雁先带着她离开了,我一时好奇,这些密道都通向哪里,就一一探了过去。
其中一个出口在城外一个别院。
那个别院守卫森严,我刚一露头就被发现了。
交手以后才发现,那些守卫中竟然有修行过的人。
修为虽然不高,但数量着实不少。
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我将他们制伏后,刚要审问,就出来一个穿着一身粉的骚包。
那人修为在我之上,我们大战了三百回合,最终......”
“新郎官”接过话:“最终,你被人从空中拍到了地上。”
“新娘子”一噎,最后将到嘴边的一句“不慎以一招惜败”咽了回去。
“我落下来的地方刚好也有一处密道,我就躲了进去。
后来为了躲避追踪,我又从另一个出口出来了。”
“就是山谷中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
“新娘子”转头看“新郎官”。
“新郎官”:“我就是顺着那些痕迹找上来的,那你又怎么来尼姑庵了?”
“之前那场大战,我还是受了点伤,刚找到一处藏身地,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发觉这里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我便想着看看能不能将这端了。
就暂时就在这里了......”
“新娘子”交代完了自己的遭遇,看着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的“新郎官”,问道:
“这一天一夜,你变化很大啊,发生了什么?”
“新郎官”却没有回答,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忽而,他出声问道:
“你说,打伤你的那个人穿了一身骚包的粉色衣衫?
那他脸上有没有戴面具?”
“新娘子”眉尾一挑:“你怎么知道他戴面具?”
“新郎官”追问:“金色镂空面具,看起来花里胡哨的?”
“新娘子”眸光一沉:“你也碰见他了?”
“新郎官”:“嗯,这人利用沈沐剑做了一个局......”
随着他的娓娓讲述,“新娘子”的双眸原来越沉,最后沉的仿若千年寒潭。
“新郎官”没有注意到他表情变化,将自己的经历讲完后,就继续道:
“这人不是善茬,光凭我们两恐怕拿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