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臣等做不到啊!
作者:闲庭   时军医,将军又犯病了最新章节     
    “军医!军医!”
    “有人受伤了,军医在哪?”
    “岑大夫,救命啊!”
    焦灼的声音在安静的营帐内炸响,窗户边,躺在摇椅上的青年缓缓睁开眼。
    入目,春光灿烂耀眼。
    青年皱着眉,眯缝起眼,眼睛下是一片浓重的黑色。
    转头看去,只见十来个衣衫不整的军汉抬着一个汉子,正小心的将人往床上放。
    那汉子浑身光裸,只在重点部位仔仔细细搭了一件内衫。
    衣袖摇晃间,还能看见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青年黝黑的双眸波澜不惊。
    起身从医药箱中抽出一副手套,边戴边往那边走去。
    “哪里受伤了?”
    青年淡定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高呼。
    一个高壮的络腮胡瞪眼上下看他,身材瘦长,脸色蜡黄,尤其眼睛下方,一片青黑触目惊心。
    一看就是个痨病鬼。
    “你个痨病鬼凑过来干什么?莫不是想传染老子,滚滚滚!”
    络腮胡一手捂嘴,一手推向青年胸膛,欲将他推远点。
    青年眼皮微抬,身子稍稍倾斜,就让络腮胡打了个空,络腮胡一掌落空,一头向前栽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身子。
    络腮胡没想到这个痨病鬼能躲开,怔愣了一瞬,随即大怒:“你个痨病鬼,竟然敢躲!”
    身后传来拳头破风声,青年头都没转,戴着白色透明手套的纤细手腕轻轻一抖,银光一闪而过。
    络腮胡的拳头停在青年耳侧一寸之处。
    身体瞬间动不了了,络腮胡双眸中肉眼可见的溢出惊惶:“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青年没有理他,问满身戒备的其他人:“我是新来的军医时景,他伤哪里了?”
    最前面的瘦高个警惕的问道:“岑老大夫呢?”
    “休沐归家了。”
    “那岑老大夫的徒弟小苏大夫呢?”
    瘦高个显然不信,边问边扫视了整个营帐一圈。
    “一起归家了。”
    岑老大夫的徒弟,就是他的孙女婿,以前只有他们两人,只能轮流休息,现在好不容易又来了一个军医,自然一起回家团圆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明日,所以,你们还要看伤吗?”
    时景有些不耐烦了,今日阳光正好,他急需汲取点正能量。
    看床上的人,虽然脸色白了点,但触目所及,并未发现伤口,想来没什么大碍。
    瘦高个还在犹疑,他旁边一个瘦瘦小小的汉子,眼珠子灵活的滚来滚去。
    视线在时景脸上和被定住的大汉身上不断游移。
    时景最后耐心的问了一遍躺在床上的人:“你还要我治吗?”
    躺在床上的人看着他那张痨病鬼的脸,反射性摇头。
    行吧。
    时景也不强求,转身继续朝心爱的小躺椅走去。
    刚走出几步,就听身后一个声音急切道:“时、时大夫,稍等一下。”
    时景顿住脚步,缓缓转身:“有事?”
    “老马被蛇咬了,怕是坚持不到明天,还请您帮忙看下。”
    瘦小汉子边说,边给床上的人使了个眼色。
    床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中蛇毒了。
    有些蛇毒非常厉害,可拖不到明天。
    虽然,眼前这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好歹还是个大夫。
    于是,他连连点头:“时、时大夫,救命啊!我家就剩我一根独苗了,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
    时景:???
    被蛇咬跟传宗接代有什么关系?
    等他掀开那件里衣,看见肿成大头茄子的某物后,终于明白了。
    其他人看见一会儿功夫就肿成这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同情的看向床上的人。
    老马家看来真的要断子绝孙了!
    看见兄弟们的表情,老马包在眼里的两泡泪再也忍不住,瞬间飙射而出。
    “呜呜......时、时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我还没娶媳妇呢,呜呜......”
    时景打断他:“怎么被咬的?肇事蛇带来了吗?”
    “就......今天天气好,我们在河里洗澡,然后就闹、闹起来了,再后来,水浑了,我就感觉有、有东西咬了我那里,我“嗖”一下就从河里站起来,上面挂着这么粗,这么大一条蛇......”
    老马边说边比划中,眸中溢满惊悚之色。
    时景:“那蛇呢?”
    老马:“跑、跑了。”
    时景:“......那蛇长什么样?”
    生活在中国水域的水蛇没有剧毒蛇,但也不排除其他蛇类下水玩玩。
    老马抖着声音描述了一番,时景心里就有底了,他把过脉,又仔细观察一下患处,道:“应该是赤链蛇,本身无毒,但若它刚吃了蟾蜍,口腔内可能带上蟾蜍的毒液......”
    老马听他说蛇无毒,刚要松一口气,又听说可能中了蟾蜍毒,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那、那我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蟾蜍啊!”
    声音颤抖且绝望,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就不知道怎么解毒。
    解不了毒,他的小兄弟就废了,他老马家就绝种了!!
    时景提笔写药方,边写边解释:“北方的蟾蜍基本就一种,安心,沾到的量不大,伤口处用温水反复清洗,再服一副解毒药就行了.....”
    老马期期艾艾:“不用把毒吸出来吗?”
    时景写方子的手一顿,耷拉的眼皮终于抬起来,黑漆漆的双眸中尽是无语:“现在吸不觉得晚了点?而且,让谁吸?你的好兄弟们?”
    好兄弟们对上老马期冀的目光,触电般移开。
    看天、看地、看指甲里的泥.....
    不是他们不仗义,要是其他地方,就是屁股蛋子,吸也就吸了。
    但是那里......
    他们实在下不了口。
    想想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就浑身一个哆嗦。
    呜呜,这些好兄弟都不靠谱。
    老马抽抽鼻子,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时景。
    时景:......
    懒得搭理他,写完最后一笔,交代道:“你们去弄点热水,多给他洗一洗,最好挤一下伤口,我去给他煎药。”
    “时大夫......”
    臣等做不到啊!!!
    十几个无措的汉子伸出尔康手,试图阻拦。
    奈何,时景小身板看着风吹就倒,溜起来却像是一阵风,眨眼就不见了。
    “帮我洗一洗,都不愿意吗?还是不是兄弟了?”
    老马幽怨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