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背靠墙壁,闻言懒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想知道吗?”
陈见津忙不迭点头“当然”
“哦,那先转账吧,转完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后,不顾两个不太熟的人还站在病房里,温迎自顾自钻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贫血的缘故,她总觉得头晕的厉害,就连说话都是在耗费精力。
陈见津抿唇,盯着眼前苍白精致的小脸发起了呆。
直到身后胖子推了推他说“行了,人都睡觉了,我们走吧”
他才回过神来,撇了撇嘴嘟囔句“你心可真大”
虚弱到已经快要睡着的温迎当然不会再回答他。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下次别再和那个黎大小姐起冲突了,谁都知道她是黎家的宝,你一个外人不是自讨苦吃吗”
见温迎没再应他,自顾自嘀嘀咕咕几句话后,陈见津双手插兜,和胖子一前一后出去了。
刚把病房门关上,陈见津就接到了一个来自国外的电话。
他看着来电界面,和胖子对视一眼,大概猜到了是谁。
“江淮序?”
“不能吧……”
犹豫片刻后,陈见津按下接听键,试探性的喂了一声。
对面很快传来声音,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江淮序”
……陈见津愣住。
站在一旁的胖子也是张大了嘴巴,眼疾手快的越过陈见津的手按开免提键,确保自己能听清楚。
没理他的小动作,陈见津抿了抿唇,神色复杂的问“江淮序?那照片你看到了?”
“嗯”
“所以你打电话给我是……还想看她的惨状?”
电话那边的江淮序说话好像有些费力,陈见津耐心等了一会儿才又听他说。
“她怎么了?”
不知道江淮序问这句话是为了嘲笑温迎还是关心她,陈见津只好迟疑着如实回答。
“被人打了”
那头的人好像有些哽咽,直到过了很久陈见津才又听见一句“谁?”
这个时候,陈见津才意识到,江淮序哪有半分要看温迎笑话的意思,言语间分明都是心疼。
他郁闷蹙眉。
“江淮序,你傻了吧?那女人把你害成那个样子,你还心疼她啊?”
胖子在旁边赞同点头,对于他们来说,温迎这种女人确实不值得江淮序的付出。
两人自认为是为了江淮序打抱不平,哪料江淮序根本就不领他们的情。
回他道“我这个样子不是她害的,你们……不要欺负她”
通话到这里被挂断。
被挂断前陈见津听见那边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电话也似乎是别人给他挂断的。
直到电话被挂断很久后,陈见津还是想不通,回去的路上总是一脸郁闷的转头看向关满满,嘴里骂骂咧咧。
“不是,胖子,你说那温迎有什么地方值得啊?我看江淮序那小子该不会是被下蛊了吧?不然这怎么解释啊?”
关满满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说“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得”
“你说……我还要不要继续捉弄她啊?”
陈见津指的,是让黎妄认清温迎真面目这件事儿。
关满满闻言摸了摸下巴,像是有些纠结。
“我讲实话啊,我看那江淮序魔怔的样子也挺可怜的,他还让咱们别欺负她……”
说到这,他话音又是一转“但……但我们要不欺负她,她就要去欺负黎妄了啊,你难道希望黎妄变成下一个江淮序吗?”
“我真觉得她道行挺高的,陈见津,也就只有你能治治她了,就当是为了替天行道吧!”
陈见津听了关满满的一大堆肺腑之言后愣了好一会儿。
他很想说,他也没好到哪儿去。
花了五十万,就约她出去喝了杯果汁,说出去都要被别人笑话死。
太特么窝囊了。
尽管心里腹诽,但表面上他还是极要面子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是谁啊,拿下她也就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也就是看在她今天伤得不轻,不然我肯定撩得她非要拔了针管跟我回家”
这样自恋的话关满满几乎每天都会听到,这么多年的兄弟,他早就习惯了,基本可以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当他放屁。
今天晚上,沈时和黎妄都寸步不离守在黎昭身边,不敢离开半步。
半夜的时候,沈时抽空去看了眼温迎,但她睡着了,一个人蜷缩在病床上,身边一个照顾的人也没有,和黎昭那边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时倚靠在门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黎昭的电话再次打来,他才默默离开。
第二天早上,当沈时再次去往那个病房的时候,温迎已经出院坐上了陈见津的车。
“我说,你不会是把我当司机了吧?还是随叫随到的那种?”
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温迎淡淡道“你不是想泡我吗?总得付出些什么吧?”
陈见津一噎。
“泡妞哪用的着那么麻烦,平时只要我勾勾手,就有大把的妞主动凑上来”
“哦”
这种敷衍的哦对陈见津来说和冷暴力没什么区别,长这么大,他确实也没被女的这么对待过,但对上温迎平静的神情,又只能泄气。
“你头上的伤不需要处理了?怎么才住一晚上就出院了”
深吸口气后,温迎说了句“死不了”
见她这副模样,陈见津想起昨天的那通电话,八卦心又燃了起来。
“你和江淮序……”
“先转账”
“……ok,当我没问”
真拿他当冤种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
这个时候,黎家上下所有人都在医院陪黎昭看心理医生,就连刘姨都不在家。
温迎自顾自换了鞋,倒是觉得难得的有些安静。
她不喜欢医院,医院哪有外面住得舒服,冷冰冰的,入目可见都是一尘不染的白,鼻尖萦绕的永远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额头的伤还有些痛,她伸手摸了摸绷带,忽然听到走廊处传来些声音。
温迎以为是保姆或厨师,就没太在意,直到她跌跌撞撞往楼上走,迎面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恍惚抬起了头。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什么保姆,也不是什么厨师司机,而是黎家继承人,黎方林的长子,黎昭的哥哥,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