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卫军留下两个师维持兴庆府城的秩序,其余四个师出城稍作休整后,按照早就规划好的路线,兵分两路去执行作战任务。
一路向北进击西夏驻守在黑山城的黑山威福军,另一路则朝着西北方向进攻驻守黑水城的黑水镇燕军。
在兰州等候多时的虎卫军八个师,在接收到进攻开始的讯息后,旋即向驻守在广武县的西夏卓啰和南军发起攻势。
广武县城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便被攻克,一万多西夏兵基本被消灭,留下一个团在此驻守后,大部队就朝着凉州城挺进。
这八个师的虎卫军所肩负的作战任务是一路向西推进,直至将玉门关攻占。
西夏皇宫幽深的寝殿之中,刘义达指着已经逝去且静静躺了两天的李凉祚,“梁国相,瞧瞧你们的皇帝,都已经这样躺在这里两天了,还不去找人将其收殓,尽快安排安葬事宜。”
梁乙逋在一旁唯唯诺诺,赶忙回应道:“刘团长,我这就马上去办,一定尽快处理好。”
梁落瑶搂着年幼的小太子静静地在一旁坐着,秀美的面庞上满是忧虑与不安。
待看到梁乙逋出去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刘团长,我想问问,你们到底准备怎样对付我们母子?”
刘义达微微皱眉,转过身来郑重地回答道:“梁皇后,这事可不是我能决定的,这得等陛下的旨意,你还是带着孩子去好好休息吧,等汴京的旨意到了,一切自然就会明了。” 说完,刘义达便转身离开了寝殿。
当年西夏耗费巨大人力物力修建的皇宫并未遭到破坏,梁乙逋迅速寻来一口棺材,将李凉祚的尸身收殓妥当,还布置了一个简易灵堂。
虎卫军攻占兴庆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回汴京,一切皆在按既定计划推进,军事行动的结果本就在预料之中,如今关键在于如何处理后续问题,尤其是西夏小太子该如何处置。
皇帝与三院三司的十几位相公一同围坐在紫宸殿的圆桌旁。
赵立庆开口道:“如今兴庆府已在虎卫军掌控之下,其他地方料想也能很快平定,李凉祚的皇后和太子还在西夏皇宫内,此事该如何处理?诸位爱卿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众相公皆微微垂首,思索着此事的应对之策。
片刻后,文彦博说道:“官家,老臣以为,那西夏小太子年幼无辜,可留其性命,以彰显大宋仁慈之德。不过需派人严加看管,以防生变。至于西夏皇后,可给予一定礼遇,安置于适当之处,以安西夏人心。”
“官家,那西夏小太子虽幼,却终究是李凉祚之后,若留其性命,恐日后成为祸患,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至于西夏皇后,可随官家圣断,或囚或放。” 章衡提出不同意见。
苏轼紧接着说:“官家,不可留西夏太子。西夏人多有反复,若留太子,恐日后生变。皇后可遣送至偏远之地,使其远离西夏旧地,以免其煽动旧部。”
富弻思索良久,缓缓说道:“官家,臣以为可在西夏旧地另立亲附大宋之人为主,以分其势。西夏太子可作为人质,以牵制新立之主。同时,加强对西夏旧地的治理,派遣得力官员,推行大宋制度,逐步同化西夏之人。”
众相公纷纷各抒己见,殿内争论之声此起彼伏。
赵立庆微微皱眉,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也在权衡着利弊。
良久,赵立庆轻抬右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不管如何处置西夏皇后和太子,那片区域都会牢牢控制在大宋手中。如今正值与周边各国大力发展经贸往来之际,虎卫军是以帮西夏平叛的名义出兵,还是要讲个名正言顺才好。”
欧阳修一直默默听着众人的争论,此时听到皇帝已经定下调子,开口说道:“官家,不如就让那个小太子登基,然后再上表向大宋称臣,往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以西夏王的名义上表归附大宋。”
“嗯,欧阳相公此策甚妙。” 赵立庆不禁出声赞叹。
众人纷纷附和,王安石蹙眉说道:“官家,臣在河中省之时就经常听闻关于西夏梁皇后的事,此人虽是女子,却颇有谋略。若要顺利施行此策,就要让她离开西夏。”
“那就让她来汴京待着。” 熟悉历史的赵立庆多少知道点这个梁皇后的事迹。
皇帝和众相公又针对欧阳修提出的策略展开商议,敲定了许多细节...
历经漫长的艰难跋涉,韩琦所率领的运输队终于抵达兴庆府,同时也带来了大宋皇帝的旨意。
抬眼望向城墙上以及城门口站岗守卫的虎卫军将士,韩琦心中那股从庆历四年便一直憋着的气,在这一刻终于得以释放。
二十余载过去了,这西夏人的都城终究还是落入了大宋的掌控之中。
西夏国相梁乙逋主持了已故皇帝李凉祚的葬礼,并以漫咩的人头作为祭奠。
几日之后,西夏太子正式登基,由国相梁乙逋总理朝政,随后便派出使者向大宋称臣,在军情卫的严密保护之下,梁皇后也随同使者一道前往汴京。
此时,虎卫军在西夏的军事行动也已接近尾声。北边的黑山城和黑水城已然处于虎卫军的掌控之下。
南边的虎卫军已经到达沙州,再往前便是玉门关,只要能够成功拿下玉门关,此次在西夏的军事行动便将大功告成。
国相府内,刘义达与梁乙逋相对而坐。
“梁国相,明日以西夏王之名发布一份诏令,将西夏所有土地牧场悉数充公,而后统一分配给每一位百姓。”
大宋的土地改革,梁乙逋早有耳闻,如今竟也要在西夏推行这套举措。
梁乙逋神情纠结,毕竟他自己拥有不少土地。“刘团长,如此行事,定会遭到许多人反对,怕是难以施行啊。”
刘义达戏谑道:“梁国相,你莫不是不舍得自己的那些土地吧?此事有何难办?若有不老实配合之人,就送去河中农场种棉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梁乙逋心中暗自叹气,无奈道:“好吧,我明日便发布诏令。”
“哈哈……” 刘义达开怀大笑,“梁国相,这兴庆府也得改个名,往后就叫‘兴州’。”
梁乙逋满心疑惑:“好好的,为何要改名呢?”
“为何改名?你觉得此地还是西夏的皇城吗?再者,若不改,便犯了忌讳。你难道不知大宋皇帝叫什么名字吗?”
“好,都听刘团长的,明日就改。” 梁乙逋无奈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