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雷声轰鸣,隔壁有小孩儿还在廊下玩儿的,被母亲抓着耳朵一把拎回了房大声呵斥:“外头打雷呢,不能站在树底下,也不能站在空旷处,不知道吗”
邱楚迎当然知道,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实施了。
雷一道一道的劈在他身上,他只来得及看到小屋里戚元那双冰冷淡漠的眼睛。
随后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天上的雷声还在不停的响,戚元眼看着飞瓦咕噜噜滚下屋顶,又看了一眼已经僵直的邱楚迎,缓缓的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恋的转身下楼。
等到大雨终于停下的时候,隔壁一家书店的小二去走廊收东西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黄大仙庙的屋顶上躺着一个焦黑的人,顿时惊叫了一声:“死人了!死人了!有人被雷劈死了!”
一时之间惊动了整条胡同的人。
又不由得议论纷纷。
“怎么好好的被雷给劈了”
“肯定是做了什么恶事,否则的话,老天怎么不劈别人,专门就劈他一个人”
世上的人就没不喜欢看热闹的,尤其是还是这样的热闹。
道士啊,号称是修仙的道士,结果却被一道天雷给劈死了。
这,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道士肯定做了什么,惹怒了上天,才遭到了天谴!
顺天府的人很快就来了,对于这种死法,就连衙门的人都有些发憷。
见仵作验尸,衙差们都离得远远地,捂着口鼻。
仵作验完了尸体,才支起身子说:“口鼻都有出血,脸部发黑,头发烧焦.....这人的的确确是被雷击而死的。”
轰的一声,底下的百姓们哗然。
“真是被雷劈死的啊!这道士干什么了”
“反正肯定没干什么好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他能是什么好人”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仰头看了一眼,随即便惊恐万分的喊:“完了!黄大仙,黄大仙流血泪了!”
众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都忍不住纷纷抬头。
随即都看见了摆在神台上的黄大仙神像此时缓缓地流出了两行血泪。
竟然是真的!
天雷劈人,神像流泪,这邱楚迎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才会招致老天爷这么大的火气啊!
百姓们一时都有些发憷了,这座黄大仙庙不会是有什么脏东西,才会引来这种事儿吧
连顺天府的官差们也没见过这阵势,一时忍不住吓呆了。
还是后来众人都觉得不对劲,才去搬开了黄大仙的神像,这一搬才发现,黄大仙神像底下竟然是隐藏着一条暗道。
这一发现震惊了在场的所有百姓。
百姓们一时都炸开了,争先恐后的挤着要看个究竟。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官差们从这密道里头搬出来许多人骨。
一时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镇住了。
老天爷啊,怪不得天雷谁都不劈,就劈这个邱道长呢!
他这哪里是大仙庙
这里分明就是个冤魂窟啊!
闻讯赶来的百姓们越来越多,逐渐将黄大仙庙给围的水泄不通。
白芷隐藏在人群里,抡起早就准备好的石头砰的一声砸了过去,呸了一口:“妖道!遭天谴的妖道!”
百姓们是最爱打抱不平的,一个石头砸下去,很多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更多的人却开始跟着骂骂咧咧了:“妖道!妖道!不得好死的妖道!”
顺天府的官差们也都冷汗都出来了。
直到所有的尸骨都被从里头清理出来,抬出来的还有一箱子的黄金。
大家便更是义愤填膺了。
戚元看了一眼旁边同样气的骂人的白纸,轻轻扯了扯嘴角,挑眉冲她道:“行了,咱们走吧。”
白芷一直等到出了胡同,还是气的厉害,忍不住说:“姑娘,这人也太坏了,一个道士,杀了这么多人!”
戚元挑了挑眉:“是啊,所以他被雷给劈了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举头三尺有神明,他应得的。”
李长青不是说她是妖孽吗
那么杀了这么多人,鸠占鹊巢,冒充原本的黄大仙庙的老道的徒弟的邱楚迎,他是什么呢
今天城中有个人被劈死了的消息很快就传的街知巷闻。
戚元到家的时候,连戚老侯爷和戚老夫人他们全都听说了。
毕竟天雷劈人,劈的还是道士,庙里的神像又流出什么血泪,光是听一听就耸人听闻,这可比任何的戏和话本好看啊!
但是他们在意这件事,倒不是因为传的神乎其神的血泪什么的事。
他们最关切的是,戚元回来一趟,又把白芷专门接走了。
这事儿,是不是跟戚元有关系啊
倒不是说他们见一个人死了就觉得是自家戚元杀的。
主要是,戚元前脚说要去收点利息,后脚就死了个道士,还被人说成是妖道。
联系一下戚元被李长青说成是灾星转世,他们总觉得这两件事只怕是有联系的,否则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
可是若是戚元杀的,怎么又是被雷劈死的呢
戚元总不能真的能控雷吧
戚震更是急的团团转,恨不得自己出去亲自打听打听消息了。
好在没等多久,戚元就已经回来了。
他立即便忍不住问:“元姐儿,黄大仙庙那事儿......”
戚元淡淡的挑了挑眉,直截了当的说:“是我杀的。”
......
戚震松了口气。
他总觉得这事儿落在戚元头上的话,那还挺正常的。
毕竟是戚元嘛,她杀人的方法千奇百怪。
但是,用天雷杀人,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他忍不住问:“元姐儿,你怎么做到让人被雷给劈死的”
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跟雷劈脱不了关系。
换任何一种别的死法,邱道长都不会死的这么轰轰烈烈,这么出名。
他确定戚元是故意的。
戚元挑了挑眉,不客气的说:“碰运气,这么大的雷,把他放屋顶,就看会不会被劈了。”
......
戚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戚老侯爷却咳嗽了一声:“元姐儿,你说的收利息,就是这个利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