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船员的对话,一字一句全都清晰地传入了曹烨的耳中。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也未免太过于夸张了些。
毕竟,以神经元更为活跃的觉醒者作为基础来进行强化,其本身就与自然规律相互矛盾。要知道,即便是对普通人类进行强化人的改造,其成功率也只有区区百分之五到十的概率而已。而若是以觉醒者来进行强化人的改造,估计其成功率恐怕连百分之一都难以达到,甚至还会更低。
这种技术难度极高、风险极大的实验项目,“猎犬”就算继承了米国的技能,能够取得如此成果,也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难道说,那些科学家们真的找到了一种突破自然规律的方法吗?还是说,他们使用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才使得这个实验获得了初步的成功?
曹烨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过多久,那名军官神情严肃的踏入了船舱,开始对曹烨进行审讯。经过一番盘问,军官仅仅得知曹烨只是一名普通的机甲驾驶员,对于联邦的机密信息一无所知。
显然,从这样一个小小的士官口中很难获取到有价值的情报。于是,军官很快便失去了耐心,不再在曹烨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就在这时,指挥这艘潜艇的军官就收到了来自武庚的通信,要求他将小泉纯子送往正在进攻新东京的主力部队。接到命令后,军官立刻行动起来,下令潜艇护送小泉纯子前往目的地。
可怜的曹烨则被关押进了一间异常狭窄的船舱里,对于“猎犬”组织来说,像曹烨这样的普通战俘并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
他们通常会将这些战俘集中起来,然后统一运往北美地区,让他们从事艰苦的挖矿工作。毕竟,战俘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参与各种生产劳动,为组织创造财富。
一天后,潜艇上浮,在位于距离新东京不过60多公里的新宿港口停泊。
如今尽管正处于战争时期,但港口处除了军舰之外,还是有一部分民间船只存在着,这些船只有些正在正常作业的渔船,有些则是往返于各地的商船客轮等。
实际上,自从“猎犬”组织成功夺取新宿地区的统治权后,他们除了在这里驻扎军队以外,并没有对这座城市采取任何实质性的管理措施。与之相反的是,他们竟然选择将城市的管理权重新交还给原来的市政厅。如此一来,当地居民的日常生活基本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武庚此刻心急如焚,他在港口的候客厅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窗外的海面,期待着能看到小泉纯子的身影。终于,在经过漫长而又煎熬的等待后,小泉纯子被人从潜艇上带了下来。
小泉纯子的精神恍惚,一时间居然认不出武庚。
一名女医疗兵柔声细语和小泉纯子说了几句话,然后带着她出门先上了车,直接把她送去舰队医院治疗。
武庚恨声道:“是‘白帝’系统的后遗症。都是因为那名该死的白色机甲!”
“那么,另外一名驾驶员在哪里呢?”一名陪同武庚一同前来的上尉军官在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之后,开口询问道。他的目光锐利且带着审视意味,似乎想要透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找到答案。
“另一名驾驶员?”武庚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几分,对着面前的上尉军官大声质问道:“你所说的难不成就是和纯子一起坠落的那台白色机甲里的驾驶员吗?”
看着武庚的反应,上尉军官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原来是这个混蛋!”武庚咬牙切齿地说道,同时手也伸向了自己腰间别着的手枪,并试图将其拔出。
然而就在这时,上尉军官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语气十分坚定地开口:“少校,请稍安勿躁。这名驾驶员对于我们而言至关重要,研究所那边要求一定要把他安全带回去才行。希望您能够理解并配合我们的工作。”
听到这话,武庚慢慢放下已经拔出一半的手枪,但还是满脸疑惑不解地追问道:“研究所为什么非要带他回去不可呢?”
“很抱歉,这属于高度机密信息,以您和我目前的权限等级暂时还无权知晓其中缘由。我们只需奉命行事即可。”上尉军官无奈地解释道。
武庚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后,他恶狠狠地盯着远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罢了,就让这混账再多活几日吧!”
……
承担着护送小泉纯子这一重要任务的那位年轻的少尉军官,没有丝毫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即刻向潜艇指挥官详细地禀报了相关情况。
而在得知这一汇报内容之后,潜艇指挥官稍微感到有些意外,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随后竟然饶有兴致地亲自走到那个小房间前,将被关押在其中的曹烨缓缓地放了出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军官那无比犀利的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尖刀,仿佛要把曹烨的里里外外、所有一切都彻彻底底地看穿。
直觉在不断地提示着他,既然总部的那些人点名要见曹烨,从其根本性质上来说,这个人肯定不是普普通通的存在。
“联邦军人,曹烨士官。”
曹烨的唇角微微上扬,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神情,缓缓地说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带走。”军官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紧接着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曹烨被押上潜艇甲板时,岸边的武庚眼中仿佛要喷出股烈火。
眼前的这位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就是那位驾驶着白色机甲的驾驶员啊!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小泉纯子又怎么会不顾一切地启动“白帝”系统呢?
而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她现在神志不清、精神失常。为什么对方不老老实实让小泉纯子击坠呢?否则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
作为一个亚洲裔的米国人,他竟然有“只能我去杀人,但别人不能杀我”的想法。不得不说,这还真是充满了“米国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