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
    在虚空中，无论哪个世界，总会有一群人孜孜不倦地尝试追寻着它。
    而据罗镜所知，虽然虚空中目前尚未出现真正让人永生的手段，但确实已经有了不菲成果。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在使用过各种手段后可以将寿命提高到五百岁左右，虽然很少有拥有这样资源的一般人。
    如果是超凡者，随着格位增长会自然提高寿命，能够采取的延寿手段也更加多样。
    像是金魂圣朝的首相——博文斯，据说就是曾经跟随「卡罗·迪莫尔」征战金魂世界的老人，年龄至少在千岁以上，而其本身只有五阶左右。
    而越往上走，能够大幅增长寿命的手段也就越来越稀缺，超凡力量的提升才是根本。
    「黯星」家族的长老「墨星·卡洛斯」，即便没有使用任何手段延寿，依然凭借其实力活到了千岁以上，而且目前看来依旧还有进一步的可能。
    而到了九阶，寿命至少也在万年以上，那已经可以说是真正的老不死，比如「万法之塔」的首领，「猎神协会」的会长、「裁决世界」的议事长等，都是虚空鼎鼎有名的人物。
    不过，这里仍要区分一个问题，那就是单纯的永生和真正的永生间的区别。
    虚空中有一些手段，比如替换机体、封印时间、冰冻灵魂等，虽然也能让人永生不死，但远称不上真正的自由。
    像是罗镜，要凭借自己现在已经lv.8水准的「符文学」实现这种“永生”，也不是不可能。
    而之前提到的那些顶级存在，才是真正的永生难灭，不过到了那个程度，大概也不会太在意生存与否的问题。
    此外，虚空中还有一些奇特的超凡生物，几乎诞生以来就是永生不死，虽然有着种种限制，比如「祟主」、「白烛」，以及神灵系强者。
    哦对了，或许「金律之钟」和「灵印空间」也算得上永生，如果它们也称得上是生物的话。
    总体来说，“永生”这个话题虽然历来被无数人津津乐道，但到了越高层次，反而越不在意这种东西。
    只有对于超凡、未知的探索，才是那些强者们追寻的终极意义。
    而现在嘛……
    罗镜看着玻璃里喜出望外的青年人忽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死去，不禁摇了摇头。
    看这个样子，本世界对永生的研究距离成功还有不少门槛要跨过。
    首席科学家茜拉看起来对这个结果相当不满意，对着一群唯唯诺诺的研究员大骂一通，见他们一个个都要藏到桌子底下的样子，才踩着高跟鞋离去。
    罗镜跟在她后面，继续着自己的观光之旅。
    但可惜的是，仅仅再看过两项研究后，茜拉似乎收到了什么紧急通知，急匆匆地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黑袍青年还有研究关在笼子里性情急躁、对着外面又啃又咬的小白鼠，觉得这玩意有点像前世的丧尸病毒，见状也只能跟上。
    茜拉步伐很急，罗镜跟着她在迷宫一般的研究所里转来转去，终于逐渐到达研究所最深处。
    叮当！
    电梯门缓缓开启，茜拉面色紧绷，左脸上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开门后直奔一篇黑色小门。
    嘭！！！
    门被茜拉粗暴地踹开，接着不等罗镜看清里面的状况，就是一声声严厉的质问：“派拉蒙，你给老娘滚出来！”
    “他妈的「白银之城」快没了是什么意思，老娘还等着他们下一批试验品送到呢！”
    看来茜拉并不是串通联盟势力的卧底，罗镜绕到一旁，终于看清楚里面坐的人。
    派拉蒙坐在椅子上，一袭白大褂、儒雅随和的模样，一看就是那种招人喜欢的模样。
    此时他正随意在白纸上划拉着什么，抬起来露出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别急嘛，不是跟你说了，「白银之城」很快就要成为过去式。”
    好了，卧底确认。
    罗镜跟着茜拉进入办公室内，坐在一张柔软的椅子上，静静听着两个人的谈话。
    茜拉并不吃派拉蒙这一套，只是连声逼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边究竟说了什么！？别他妈装哑巴！”
    派拉蒙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那边说了什么不重要，无非是让我们送点东西过去支援。”
    “重要的是……”派拉蒙站起身，深情款款地看着茜拉说道：“我们终于自由了，研究所终于独立了。”
    险些被这副模样恶心到，茜拉满脸厌恶地说道：“这他妈究竟怎么回事！？”
    自讨没趣，派拉蒙也不在意，只是坐下来随意说道：“很简单，我联合了「赤金联盟」那边，把城里控制情绪暴动的方法给了他们。”
    “作为交易，他们答应在攻破「赤金联盟」后，让研究所作为一个独立势力存在。”
    嘭！
    桌上的东西被茜拉一掌狠狠拍起，女人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他妈是白痴吗？这种鬼话你也信，到时候城里被解决了，我们第一个要被清算！”
    “我又不是傻子，茜拉。”派拉蒙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没有告诉他们研究所的位置，而且已经做好了转移准备，我们马上就会去一个新地方。”
    “况且……”他看着茜拉笑嘻嘻地说道：“你跟我，我们都不是在意这种的人不是吗？”
    “只有研究。”派拉蒙脸上浮起狂热的微笑：“只有研究，才是我们真正追求的东西！”
    “想一想吧！”他站起身转了一圈，白大褂随之飘动：“只要没有这两个桎梏，以后我们想要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
    茜拉收敛起神情，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实验品呢？我们可没办法自己弄那么多死囚做实验。”
    “干嘛这么顽固呢？”派拉蒙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人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大不了我们自己圈养一批。”
    似乎有些意动，茜拉沉吟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派拉蒙也不催促，只是坐在椅子上继续写写画画，不知道研究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茜拉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刚欲开口说话，却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不同意这个提议。”
    “谁！？”
    两把闪烁着红光的魔能枪械稳稳指着坐在椅子上端着红茶的青年，派拉蒙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罗镜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红茶，瞥了两眼那两把一看就是内部产品的枪械，缓缓说道：“我有能力无声无息地进来，就有能力轻易解决你们，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吧。”
    “呵……”派拉蒙缓缓绕到办公桌前，脸色阴沉：“让你进来，是我们的防范措施有疏漏，但不代表你能轻易离开。”
    “你是哪边的人？「白银之城」？还是「赤金联盟」！？”
    黑袍青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们的视野太狭窄了。”
    随手扔出两份资料，罗镜抬了抬下巴：“看看吧。”
    派拉蒙面色阴晴不定，茜拉却已经毫不犹豫地拿起资料看了起来，他叹了口气，也只得拾起。
    片刻以后，茜拉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亢奋的光芒：“你这些是真的？虚空？成千上万个我们这样的世界？金魂圣朝「领袖」争夺？”
    “当然。”罗镜抿了一口红茶，这是他从歌莉娅卧室拿的顶级茶叶，他很喜欢。
    派拉蒙神情闪烁不定：“你怎么证明这些是真的？”
    罗镜撇了撇嘴，每次都得经历这一套，随手释放了个符文，让室内的温度大幅降低。
    “这就是……「符文学」！？”茜拉的眼神在放光。
    “交易很简单。”黑袍青年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为我做事，将来我把你们送到虚空，得到自由。”
    眼见茜拉就要开口答应，派拉蒙忽然开口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那么多候选人，我们为何不选择其他人？”
    罗镜眼睛一眯：“信不信由你们，至于投靠谁，你们也随意。”
    “不过，你们仔细想一想吧。”黑袍青年把玩着手掌：“他们结束争夺后会怎么做？无非是找个地方把你们扣留下来，然后做他们需要的研究，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而我，则会送你们到虚空，真正的虚空，给你们真正的自由。”
    派拉蒙沉思片刻：“你能做得了阿尔文的主？”
    “当然。”罗镜笑了笑：“他们是圣朝的人，而我并不隶属圣朝，况且我也不觉得阿尔文会为了这种小事破坏我们的关系。”
    两人对视一眼，派拉蒙开口说道：“我要一个保证。”
    “可以，要签订契约吗？”罗镜笑道。
    派拉蒙却皱了皱眉：“不，我现在还并不相信这种东西。”
    “那你要什么？”
    研究所最高管理者思考了一下，却说道：“不，我们什么也不要，只要你的口头承诺。”
    黑袍青年有些意外，多看了两眼相貌出众的派拉蒙，这人比他想得聪明一点。
    但他也不在意这种事，随口便说道：“既然如此，我承诺。”
    派拉蒙和茜拉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神的复杂，从现在开始，他们就要为这个身份莫测的男人工作了。
    茜拉叹了口气道：“那就这样吧，我先带你去看看我们研究所的最高杰作。”
    抬起头，她的眼神充满狂热的信仰：“这可是，能够一举决定胜局的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