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墨三恭敬道。
鸿福客栈已经被他们包下来了,秦天成由侍卫们看守着,嚷嚷着让他们将他放了,此时他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爷!”侍卫们抱拳行礼。
君澜浑身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从楼上下来。
秦天成被绑着手脚扔在地上,看到君澜出现,叫嚣道,“我又没动她,你凭什么抓我!”
君澜坐在椅子上,冷冷瞥了他一眼,沉声对一旁的侍卫下令,“给我打五十大板!”
秦天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你敢打我?我姑父可是兴安郡郡守!”
墨三站在君澜身后,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这货疯了吧,一个小小的郡守难不成还敢跟他主子叫板?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侍卫们赶紧拉过一把长凳,将秦天成押到长凳上趴着。
秦天成见他们来真的,终于慌了,拼命挣扎起来,可惜无济于事。
“啪!”“啪!”“啪!”
板子接连重重落下。
“啊!”秦天成痛呼出声,嘴里一边叫嚣着,“住手!你们住手!”
“再不住手,我就将这事散播出去!什么狗屁县主,也不过是残花败柳!”
君澜闻言眼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咬着后槽牙恨声道,“再加五十大板!给我狠狠打!”
侍卫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秦天成痛地哭爹喊娘,“啊,啊,啊,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
“爹,娘,快来救我……”
“救命啊……”
突然,有人从客栈外冲了进来。
“住手,都住手,你们凭什么打我儿子!”
秦母一进客栈就看到被打的儿子,连忙冲过去护在他身上阻止。
侍卫们被迫停了下来,等候君澜的指示。
君澜薄唇轻启,“拉开,继续打!”
侍卫们连忙照办,秦母扯着秦天成哭天抢地地不肯松手,不过还是被侍卫们强行拉开。
秦母无法靠近秦天成,便转头拉扯自己的丈夫,“相公,相公,你快救救我们的儿子,这样打下去他会死的啊……”
秦父倒是比秦母更加理智,并且他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自己儿子做的事情,他走到君澜面行礼道,“草民见过世子,犬子并非有意冲撞县主,还请世子手下留情……”
君澜视若罔闻,半垂着眼,静静坐着不发话。
秦母听到自己儿子不断的痛呼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算民妇求你了,放了我儿子……”
“世子您身份尊贵,何必跟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过不去……”
“我儿子的为人我这做母亲的清楚,他肯定不是有意抓县主的……”
“呵…”君澜气笑了,缓缓道,“小老百姓?”
“你儿子可是说他姑父是郡守呢……”
“还拿县主的名声威胁本世子,这叫无意?”
秦父秦母被君澜怼得说不出话来,但那是自己儿子,不可能让他活活被打死,只能继续跪下求情。
君澜闭上双眼,眼前便浮现出顾音在秦家被逼得一身狼狈的样子,心绪便无法平静下来,更不想轻易放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秦母哭了半天瞧见君澜还是无动于衷,顿感屈辱,口不择言道,“我们都跪下求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你以为自己是世子便可以枉顾王法,草菅人命吗?”
秦父听闻妻子这话,顿时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捂住她嘴巴,哆哆嗦嗦跟君澜道歉,“世子见谅,我夫人就是过度担心儿子,口不择言了……”
秦父一边道歉一边暗自留意客栈门口的动静,他来之前已经派人去通知郡守了,人怎么还不来?
当他知道自己儿子闯下的祸时,就知道凭自己的身份要想将儿子救回来难如登天,只能寄希望于妻子姐姐的丈夫,也就是他们的姐夫,兴安郡郡守林松。
眼见儿子的痛呼声越来越弱,秦父心中焦急万分,秦母更是放弃求君澜转而又拼命朝儿子的方向冲去,对阻拦的侍卫拳打脚踢,胡乱撕咬。
忽然,一道身影从客栈外匆匆进来。
来人一身官服,正是林松。
林松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君澜面前,赔笑道,“下官林松,不知世子大驾光临,未曾出来迎接,多有得罪,还望世子见谅。”
君澜悠悠睁开眼睛。
林松见状,笑道,“下官在千味楼定了一桌席面,肯请世子移步前去品尝?”
君澜淡淡道,“本世子可没有林大人的好心情……”
“都是下官的错,是下官治下不严,连累县主遭罪了。”林松二话不说开始认错,“等县主哪天方便,下官定让小侄亲自登门道歉。”
林松不愧是常年浸淫官场的老油条,一番话说得,看似认错实则求情,滴水不漏。
君澜哪能没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余光瞟了一眼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秦天成,顺坡下驴道,“饭,本世子就不吃了……”
“登门道歉就不必了,免得污了县主的眼!”
君澜对着那边的侍卫做了个暂停手势,继续道,“人,你们带回去,但是,若让本世子再次发现他出来为非作歹,可就没这次那么好说话了……”
林松听得心中一凛,面上却未曾显露半分,对君澜千恩万谢道,“多谢世子手下留情,下官没齿难忘。”
君澜站起身又冷冷看了秦天成一眼,转身便向楼上走去。
林松看着君澜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暗光。
秦天成被打得奄奄一息,被抬回府中时更是痛晕了过去,秦府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在得知秦天成之前要在床上待三个月时,秦母又是一阵痛哭。
林松看着这个妻妹心里一阵厌烦,若不是她无度溺爱,怎会任由自己的子女到处惹是生非。
想到这次秦天成捅出来的篓子,不由得警告道,“晚些时候别忘了备上重礼送去!”
秦母听罢直接不哭了,尖声道,“什么?他把我儿打地这么严重,还要给他们送礼?”
“凭什么?”
林松被气得胸膛一阵起伏,在心里暗骂其蠢货。
“你呢?怎么说?”林松看向秦父。
若不是担心这一家子连累自己的仕途,他才懒得管。
秦父想不清楚具体原由,但是却知道自己一家的荣华富贵是因为眼前之人。
“全听姐夫的……”
林松这才消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