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将事情闹大,听雪直接来到二楼包厢找到秦天成。
“秦公子,小女无意离开艺馆,请秦公子见谅。”听雪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淡笑道。
近距离观察听雪,只见眼前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秦天成内心一阵激荡,不过在意识到听雪说的内容之后,面色确是直接冷了下来。
“为什么?”秦天成不悦道,“当本公子的小妾哪里不比在这破地方卖艺强?”
“就是,秦公子一表人才,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秦天成身边的一狗腿子附和道。
听雪并非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忍着心中的不悦从容道,“秦公子一看便是出身高贵之人,小女身为一艺女身份低微,自知高攀不起,还请公子放过小女。”
秦天成听了忽然笑道,“你倒是识趣,知道自己身份卑贱。”
“不过你放心,本公子也不是要娶你,给本公子当个小妾而已,你什么身份本公子不在意。”
听雪不管对方是真不知自己是什么意思,还是假装不知,直接说道,“小女无意给人当妾,此事还请秦公子莫要再提。”
“艺馆才艺众多,请诸位慢慢欣赏。”听雪说完便想转身离去。
却被一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拦下,“我们秦哥想要纳你,那是抬举你,你凭什么不答应!”
事已至此,听雪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修长的天鹅颈抬起,声音清冷道,“请问你可有妹妹?”
公子哥下意识回道,“我有妹妹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你既然觉得给他当妾很光荣,那不如将你家妹子送给他当小妾?”
“你!”公子哥怒了,“你一个艺女也配跟我妹妹比!”
“我是没法跟你妹妹比,但是,我的事情你又凭什么指手画脚?”听雪冷冷盯了他一眼。
秦天成走上前来,眼神阴深地看着听雪,“你当真不愿跟我?”
听雪不为所动,“请秦公子放过小女。”
秦天成突然嗤笑一声,“本公子好心好意征求你的意见,来软的你却不答应……那就别怪本公子动粗了!”
听雪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秦天成手一挥,他带来的随从瞬间围了过来,“把她带走!”
听雪没想到他这么无所顾忌,怒道,“秦公子这是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吗?这里可是宁县!”
“宁县怎么了?兴安郡下还没有本公子办不了的事!”
“带走!”
“慢着!”以夜莺为首的艺馆其他女子带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怎么?难不成你们也想一起去伺候本公子?”
“也成,本公子就勉为其难同意了……”
夜莺被气得俏脸通红,怒道,“秦公子何必装傻,把我们听雪放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听雪被两个下人反手押着,动弹不得。
“哈哈哈……你们听到她说什么了吗?”秦天成忽然嚣张地大笑起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
秦天成的狗腿子立马在一旁拍起马屁。
“秦哥,她这是威胁你呢!”
“简直笑话,我们秦哥在郡城都可以横着走,还会怕你们几个小小的艺馆女子?”
“就是,识相的赶紧让开,不然就一起去给我们秦哥暖床,我们秦哥消受得起!”
秦天成得意道,“听见了吧?不想死就给本公子让开!”
说罢,秦天成便大摇大摆向前走去。夜莺担心他们伤到听雪,不得已被逼得步步后退。
君骁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却并未着急干涉。
直至他们退到艺馆门口时,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衙差。
“何人在此闹事!”领头的衙差正是高飞。
秦天成瞪向夜莺,“你报的官?”
夜莺虽然被他瞪得心中有些害怕,不过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挺直腰板道,“宁县多得是正义之士,秦公子这么大摇大摆地派人抓我们听雪姐姐,定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哼!你以为本公子会怕吗?”秦天成表情不屑,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在衙差面前晃了一圈,居高临下道,“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现在,你们还要多管闲事吗?”
居然是郡守的令牌,高飞却不为所动,“我们县令大人说了,天子犯法与素民同罪!任何人不得在宁县闹事!”
“这位公子,赶紧将人放了!”
秦天成一愣,在兴安郡内,这还是第一次碰到令牌不管用的时候。
不可置信道,“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郡守的令牌!”
“就算是郡守大人亲自来了,也不得随意强抢民女!”高飞依然不为所动,“再说一次,赶紧把人放了!”
“大胆!你不过是小小县衙下的一名衙差,居然敢不将郡守令牌放在眼里!”旁边一名狗腿子指着高飞气道。
高飞忍不住在心底翻个白眼,这些公子哥惯会拿一些令牌狐假虎威,好在他们县令大人一向秉公执法,他高飞自然也不能拖后腿。
高飞不再说话,担心强行救人会将人伤着,所以只冷冷看着他们。
两边一时僵持不下。
最终还是秦天成败下阵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牙缝中蹦出来,“放人!”
说罢,便想走人。
高飞见同僚将人安全带至一边,立马阻止道,“慢着!”
“还有什么事?”秦天成看他的眼神似是要喷出火来。
“烦请公子跟我们去衙门一趟!”
“你说什么?”
“公子无端在我们宁县抓人,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秦天成转身就想走,“我看谁敢拦我!”
衙差瞬间上前将他团团围住,令他无法再前进一步。
意识到这些衙差来真的,秦天成的一个随从主动出来顶罪,将这事全都包揽到自己身上。
有人主动承担罪责,高飞只能将人押回衙门定罪。
秦天成在马车上脸黑如墨,眼神阴险毒辣,“宁县……给我等着……”
艺馆二楼,施云龙感慨,“这里的衙差倒是硬气。”
君骁笑了,“由此可见,宁县县令当真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