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在书房忙完出来,已经下午六点。
钟点工饭菜已经做好,差不多时间,她要离开了。
可又不敢去打扰沈繁星睡觉,只能在外面等着。
看到季宴礼出来,才迎上去问道,“先生,晚餐我已经做好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季宴礼点了点头,“嗯,辛苦了。”
钟点工离开,他迈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壁灯发出柔和的光亮。
沈繁星安静地躺在床上,长发铺满了枕头,脸也被遮住了,模样很安静。
还以为她早就醒了,没想还在睡。
季宴礼站在床边好一会儿,这才坐在床沿,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长发,低声叫她,“繁星,起来晚餐,吃了,我陪你睡,嗯”
沈繁星有些迷迷糊糊的,慢慢睁开眼睛,眯着眼看他,可脑袋有些不清醒。
他低头看她,“要我抱你”
沈繁星嘤咛了一声,从被子里伸出自己的手,坐起身,环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宴礼,我难受……”
季宴礼低头看她,脸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在接触到她额头的温度时,下意识蹙眉。
将她横抱起,让她坐在他怀里,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有点儿烫,“繁星,我带你去医院,你有些发烧了。”
“不去医院……”沈繁星轻声,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我不喜欢医院。”
季宴礼单手抱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安排一个医生过来公寓。”
吩咐完,他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
沈繁星烧得迷迷糊糊的,意识有些不清晰,只是本能往季宴礼怀里钻。
原本没有觉得委屈,可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眼眶里蓄满泪水。
“都怪你和我生气,害我生病了。”
季宴礼,“……”
她自己穿得太少出门,生病发烧了,这事儿也能怨他
算了,她都生病了,也不能和她计较,等病好了,再教育。
季宴礼抱着她,很是心疼,低声哄着,“嗯,都怨我,不生气了,嗯”
她点头,吸了吸鼻子,“不,我还是生气的,你要好好哄我。”
季宴礼嗯了一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好,给你买大钻戒,好不好”
从他有记忆以来,沈繁星只要一生气,他买很多漂亮的石头哄她,她很快就不生气了。
不哄则已,一哄,厉小公主更矫情,更委屈了。
一直撇嘴,很伤心。
季宴礼低头看她,这么多年,他算是第一次见沈繁星这样,就算当年出车祸在医院,他陪着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委屈过。
那会儿只是难过,却似乎并不委屈。
约莫十分钟后,步经理带着医生进来,简单量了体温,差不多将近三十九度,给沈繁星吃了药,又打了点滴,才看向季宴礼。
“季少,这位小姐应该风寒入体,打了点滴,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只是接下来几天好好休息,别太劳累,饮食稍微清淡点。”
听到说没什么大事,季宴礼阴沉的脸色才算好了不少。
“你们先去外面等着。”
步经理带着医生离开卧室。
季宴礼哄着沈繁星睡着了,才关上门,出了卧室。
步经理见季宴礼出来,立即起身,“季少。”
季宴礼瞥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看向她身边的医生,“她身体不太好,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等这位小姐感冒好了,建议您带她来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医生轻声道,看了看两人的神色,又连忙补了一句,“您放心,我只看病,不会有只言片语从我这里传出去。”
那位小姐看样子也不像是普通人。
他们季家大少这是金屋藏娇了
不过,他可不敢乱说。
毕竟季家的事儿谁敢乱八卦,季家大少比季总手段更狠辣些。
刚刚他可看得真切,季宴礼对那女人的宠爱可谓到了极点。
季宴礼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疏离,眉心微蹙,“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你回鎏金吧。”
“是,季少。”
说完,医生离开。
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两人。
步经理看样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刚刚扎针的时候,看她家季少哄沈小姐那架势,是两个人在一起了
应该是吧!
不然季少也不会让她去布置繁星庄园。
“说吧,查到了么”季宴礼眯了眯眼,淡淡开口,桃花眼潋滟,带了几分冷意。
步经理,“……”
她才离开没多久啊,这怎么去查清楚啊
“没查清,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步经理低头,恭敬地道,“我会尽快查清的。对了,季少,季总要我提醒你,明晚的慈善拍卖,不能不去,包括和欧洲财阀的谈判也交给你完成。”
季宴礼挑眉,“他干嘛去了”
“季总陪您母亲出国看歌剧,这会儿已经在飞机上了。”步经理回答道,顺便还补了一句,“还有厉总和厉太太。”
季宴礼,“……”
他差点要骂人了。
他要陪老婆,难道他不用
更何况现在繁星还生病了。
这都是什么父母。
步经理自然发现季宴礼现在很不爽,可季城交代下来的事,他又不能不做,只能再求季宴礼,“季少,这合作对季氏很重要的。”
季宴礼神色不变,淡淡地道,“少赚点会怎么样又不是季氏要破产了。”
步经理,“……”
季宴礼瞥了一眼,烦躁地开腔,“知道了,明晚会准时出席。”
得到季宴礼的话,步经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一溜烟地赶紧离开公寓。
她其实都想好了,如果季少不去,可以求求沈小姐。
沈小姐一向心软,肯定会体谅她这个打工狗的。
……
沈繁星吃了药,又打了点滴,病好了不少,只是浑身还是软得厉害,季宴礼给她熬了粥,可她却一点儿也吃不下啊。
季宴礼将她抱在怀里,看她委屈的脸,低声哄着,“不可以不吃,医生说你身体虚,不吃东西,感冒不会好!”
他舀了一勺子粥喂她嘴边,声音很低,却莫名带了几分强硬,“乖,吃了,我哄你睡,嗯”
她刚张嘴喝了一口,放在一侧的手机铃声响了。
季宴礼没理,只是瞥了一眼,是阮暖。
可铃声一直响,他伸手过去,准备关手机,却被沈繁星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
“把手机给我吧,暖暖或许有事。”
季宴礼抬手,将沈繁星抱在怀里,将被子掩好,才将手机递给她。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阮暖委屈巴巴的声音,“表姐,你是不是谈恋爱,就没空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