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怜视线落在谢烬野凸起性感的喉结上,观察着青年吞咽的动作,唇小幅度勾一下,淡淡提醒:
“我们这是在打视频,怎么悄悄话?”
谢烬野手做喇叭状半拢在唇边,小声道:“就这样模拟悄悄话啊,雾雾,你把眼睛闭上,想象一下我在你身边!”
“……”
云雾怜没应,谢烬野开启复读机模式。
“雾雾雾雾雾雾——!”
“停。”
“好勒!”
视频那边,青年直勾勾盯着镜头,一脸期待。
云雾怜无奈,心里也很好奇青年所说的奖励,乖乖闭上眼,将手机放到耳侧,细白漂亮的手指撩来一缕青丝,镜头对准了雪白如玉的耳垂。
窗外的阳光散落而下,耳垂上挂着几根柔软的碎发,白得清透,隐约能看见细小的绒毛。
漂亮得含苞待放的茉莉花,勾得人心痒。
“你说,我听着。”
清冷的嗓音淡淡响起,手机若有若无擦过耳垂,那片雪白印在屏幕上,诱惑无声蔓延。
谢烬野愣住,漆黑的瞳孔微微扩大,心仿佛被一片羽毛搔刮过,怪怪的,无意识地咬碎了嘴里的糖。
“雾雾你的耳垂好漂亮啊……”
白白嫩嫩的,像花骨朵一样。
让人想……
磁性的嗓音到最后没了声,不知道是不是嘴里有糖,谢烬野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就是,舔。
他察觉到自己奇怪的想法,神情有些别扭,抓了一把头发,暗骂自己神经,把咬碎的糖果一咕噜咽下去。
这时。
小竹马好听的嗓音再度响起。
声线很冷,语调平缓,却隐约透着一丝调侃。
“阿烬的奖励就是这个?”
“我还以为阿烬早就看腻了我这具病弱苍白的身体,对每一处都没什么兴趣了,没想到还会夸漂亮。”
谢烬野猛地回神,怕云雾怜难过,慌乱地解释:
“什么看腻了?什么苍白病弱?没有没有,我们雾雾可漂亮了,才不是什么病恹恹的苍白,明明是雪白雪白的,像花一样,很健康,每一处都漂亮死了,我特别感兴趣,我……!”
安慰到一半,话语戛然而止。
谢烬野说顺口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点怪,有点暧昧,不应该出现在好兄弟之间。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见视频那边云雾怜没什么反应,稍微松了口气,庆幸着小竹马没误会,连忙改口。
“每一处都漂漂亮亮的,我很欣赏,雾宝你就是仙子下凡,整个世界,不对,整个宇宙最好看的人!!!”
视频通话沉寂了片刻。
忽地。
对面冷冰冰的美人轻轻笑了一声。
“我喜欢这个奖励。”
青年笑容灿烂,又像一只狼崽子一样,摇晃着大尾巴:“不是不是,雾雾,我的奖励不是这个哦。”
云雾怜:“那也喜欢。”
谢烬野嘿嘿笑了两声,嘴角翘上了天:“雾雾想不想知道真正的奖励?”
云雾怜:“想,你说。”
谢烬野:“闭上眼睛了?”
云雾怜:“一直闭着的。”
谢烬野:“真的?”
云雾怜:“嗯,视觉关闭后,听觉会更清晰更敏感,我想静下来,仔细听一听你的声音。”
谢烬野:“!!!”
嗷呜!
雾宝真的可爱死了!
不对!
不能说死!
雾宝真的可爱到全世界的花都要开了!!!
“雾雾,那我开始了哦?”
“嗯。”
谢烬野也闭上了眼睛。
他贴近手机,手收拢挡着唇,像平日里说悄悄话一样,放软嗓音,压低音量,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这个奖励其实是一个小惊喜。”
“本想打算过两天再告诉你的,没想到雾雾这么想我,我好开心,偷偷感应了一下小惊喜,发现,小惊喜竟然也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见见它可爱的小主人了。”
“所以今晚八点半,雾宝你喝完药记得留个门,然后关灯躺进被窝里,等待小惊喜的悄悄来临。”
“另外……”
“它还会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视频通话的另一边。
云雾怜坐在秋千上,闭着眼,耳朵贴着手机屏幕,听着青年的嗓音似盛夏的风一样回荡,少年气满满,又漾着宠溺。
他微微勾唇,轻声问:“你说的小惊喜是活的?”
“保密保密!”谢烬野卖着关子不肯说:“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记得留门闭上眼睛哦。”
云雾怜轻轻应着,心里很期待。
想着谢烬野下午还要训练,他以自己要午睡为由挂了电话,把尾巴狂甩的大狗狗也哄去休息了。
一觉睡醒。
云雾怜收到了工作室发来的抱枕样品。
工作室先印了上半身,头发和肌肤和照片一模一样,很清晰,没有色差,负责人还特意在枕心里面放有助睡眠的香囊。
云雾怜觉得样品ok。
但否决了放香囊的提议,合格的‘替身’得有原主的味道,他准备用谢烬野的沐浴露把抱枕洗一遍。
随后一下午,云雾怜都在画室画画。
转眼就到了晚上。
因为今天做了温针灸,云雾怜也就没泡药浴,否则调理过度,泡药浴容易晕倒,但每晚的中药还是得喝。
他披着浴袍刚走出浴室,母亲就掐点端来了中药。
楚家有佣人,不过在小儿子的事上,云揽月一向亲力亲为。
“宝贝,今天的蜜饯是草莓哦,要不要先尝尝?”
云雾怜洗漱完有些累,扶着墙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喘了喘气,抬眸摇头:“还是先喝药吧。”
看着孩子有气无力的模样,云揽月心底一阵刺痛。
哎。
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了也不见什么起色。
真想把那些药渣子塞老天爷嘴里!
收起思绪,女人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端起药递给儿子:“温的,慢慢喝,苦就吃颗蜜饯。”
云雾怜接过瓷碗,熟悉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还没喝。
那股苦味就从鼻翼窜到了神经末梢。
他垂下眸,一口气喝完了中药,殷红的唇被浸湿,神情却淡淡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见儿子药喝完了,云揽月连忙叉了一颗蜜饯。
云雾怜接过叉子,乖乖咬一口蜜浸过的草莓,神情依旧平淡:“妈妈,以后不用拿蜜饯了。”
云揽月怔了一下,疑惑地问:“吃腻了蜜饯?那我们换小蛋糕?”
“不用。”
云雾怜长睫煽动,在冷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沉默片刻,怕母亲担心,又缓缓抬眸,补充道:“我已经长大了,不怕苦了,而且,这药的味道我也习惯了,就跟喝白开水一样。”
“可是……”
女人皱眉,心疼地盯着儿子。
云雾怜放下叉子,将手覆盖在母亲手上,轻轻拍了几下,眼中浮起浅笑。
“没事,不苦的,说不定再喝一段时间我就好起来了。”
听到儿子这样说,云揽月摇头轻叹:“好好好,妈妈听你的,不过……”
话锋一转,女人突然笑出了声。
“我估计阿烬肯定会摇头,然后想方设法把糖往你嘴里塞。”
云雾怜:“……”
这话怎么有点怪。
难道……
母亲已经猜到了什么?
云雾怜正想问点什么,云揽月已经端着托盘站了起来,她称自己还要跟丈夫看电影,笑眯眯挥手离去。
转身的一瞬。
那双明艳的桃花眼一闪而过幽光。
云揽月走后,云雾怜便躺下了。
他陷在被褥间,浓墨色的长发柔顺散开,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小声呢喃。
“还有十五分钟就八点半了……”
阿烬说的小惊喜要来了。
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