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大雄其实算是陈狼的亲信,因为,涂大雄是陈狼亲自介绍给陈小雨认识的人之一。
如今,涂大雄说叫陈小雨一声雨王爷,他便是陈小雨的人了,这句话的意义不可谓不重,这间接地说明了,涂大雄是奉了陈狼的命令,才认陈小雨为主的。
其实,陈狼当初给陈小雨介绍涂大雄时,陈小雨便有感觉,陈狼在给他拉人脉,也可以说陈狼在给陈小雨送人手。
说实在的,涂大雄这个人真心不错,陈小雨第一次见他时,便知道他不简单,因为,他便是陈狼在滁州培养的势力之一。
前面说过了,滁州是滁州王的势力范围,任何别的势力要在滁州生存,都得经过滁州王的洗礼,所谓的洗礼,说白了就是绞杀,而涂大雄在滁州经营十几年,不仅没有被滁州王绞杀,还混得风生水起。
如果陈小雨没有猜错的话,涂大雄这一次过来,肯定带来了不少的铁矿石,瞧那些停在茶棚子前面的车辆,虽然封得严严实实,但从车轱辘压出的印子来看,那些车辆里指定没有少装重物。
而且,涂大雄这人有能力却不骄纵,你听听他刚刚对陈小雨说的话,陈小雨让他还是像从前一般叫他小郎,他不但不答应,还说得冠冕堂皇不卑不亢,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知世故且不世故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陈小雨一向都是以礼相待的,于是,涂大雄仍旧叫陈小雨雨王爷,陈小雨也依旧照从前称他涂叔叔,两人虽然称呼不同,但相互之间的尊重却是不容忽视的。
经过一番寒暄后,陈小雨问涂大雄道:“涂叔叔,您这一趟过来,是否还要进一些煤球?”
涂大雄眼睛一亮,说道:“哎哟哟,可不得进一些煤球么,这一次来,我得比上次进得更多些。雨王爷,您是不知道,那煤球在滁州可老受欢迎了,也怪咱们滁州那地界太冷,您看看,现在才十月中,四弓县还在穿短衣,咱们滁州便已经穿上夹袄了。说起来,以前的富贵人家都是用银霜炭的,自打咱们煤球运回去后,那些富贵人家便再不用什么银霜炭了,因为,银霜炭那玩意儿贵得离谱,和咱们的煤球比起来,那价格简直要高出天际了,咱们滁州虽然富户多,但那些富户也是知道省钱的哈!”
陈小雨微笑地听着,涂大雄说话时,语气非常生动,陈小雨听得很是有趣儿。
说罢了煤球,涂大雄凑到陈小雨近前,低声对他说道:“雨王爷,外面的车辆里装着重要的东西,您要不要派人把这些东西先弄上山去?”
陈小雨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我知道,已经安排了,涂叔叔放心便是。”说着,他冲门外喊了一声。
有个婆子进来了,陈小雨冲她笑了笑,对她说安排一桌上等席面过来。
那婆子正是火发娘,火发娘是听说陈小雨过来了,她这才过来守在门外面的,她这可不是拍陈小雨的马屁,而是陈小雨有规定,只要陈小雨在暗室里接待客人,门外必须守着一个知心的人。
火发娘觉得整个茶棚里只有她最知心,所以,她将检查的活计交给了另一个值得信赖的婆子,自己忙不溜儿地便过来了。
陈小雨让她去准备一桌上等席面,她答应一声,颠颠儿去了厨房。
火发娘走远了后,涂大雄看着她的背影,开玩笑地说道:“我刚刚便觉得那婆子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给我检查全身的那个婆娘,雨王爷,您这茶棚子里可真是人才济济呀,看她那样子,莫不是席面她也做得?”
陈小雨连忙否认,并且,他还向涂大雄解释道:“她可做不得席面,我只是让她去厨房传个话儿。另外,关于检查一事,让叔叔受委屈了,小侄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但这事是我的授意,她也只是听命行事,叔叔若是要怪罪,便怪罪我吧,实在是最近想混进我们一二弓山的细作太多了,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望叔叔体谅则个。”
涂大雄本就只是开玩笑,见陈小雨还向他解释上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很认同陈小雨的做法,而且,他一再地夸火发娘检查的手法精细,与专业的人士都不差什么。
陈小雨呵呵呵地笑着附和,俨然,他对火发娘也是很满意。
说完了闲话,涂大雄话锋一转,问陈小雨道:“雨王爷,听说您还做了一些玻璃簪子?可不可以拿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