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陈年旧案(一)
作者:舍得胭脂   奴为将最新章节     
    岳疏桐下朝回府后,便将段泓过问付聪昨晚所犯罪行的事告诉了向只影。
    “陛下怎么说?”向只影问道。
    “陛下很生气,让付延将付聪交给官府。”
    向只影点了点头。
    “看来,付聪此次逃不过去了。”
    既然已经交给了官府,岳疏桐便不再过问这件事。
    可付聪被押到官府的第二日,岳疏桐便听到了些许风声。
    是何大娘带回来的消息。
    “岳侯,我打听着,那付家少爷突然不肯认罪了。”何大娘道。
    “不肯认罪?”岳疏桐有些意外,“那付聪蠢笨非常,突然不认罪,想必是谁给他想出来的法子。”
    “谁说不是呢。”
    岳疏桐打发走了何大娘,决定亲自去看看。
    段泓已下旨,付聪的案子,交由刑部去办。
    岳疏桐带着心无到了刑部大堂上。
    堂上只有祁青羊一人。
    一时间,二人皆有些尴尬。
    最终,岳疏桐先行一礼。
    祁青羊随即还礼。
    “岳侯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听说付聪突然不肯认罪,我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岳侯对此案这般上心?”
    “毕竟是我亲眼目睹的案子。如今罪人不肯认罪,我总要来看一看。”
    “那岳侯请吧,下官带岳侯去看看。”
    祁青羊带岳疏桐来到了审问罪犯的房间外。
    透过窗子,刚好可以看清屋中的情形。
    此时,付聪还在大吵大嚷着。
    “本少爷说了,本少爷没有调戏那个女人。不错,本少爷确实看她长得不错,但也只是想收为小妾,不信你们去问问她!”
    “闭嘴!再敢叫嚷,大刑伺候!”
    可是刑部的人并没能喝止付聪。付聪更为变本加厉地叫喊起来。
    “你们冤枉我,冤枉我!”
    “岳侯亲自作证,还能有假?”
    “岳侯……岳侯她误会了,她误会了!”
    看着付聪滑稽的样子,岳疏桐又厌恶,又觉得可笑。
    无论是什么人教给付聪咬死了不认罪,只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这时,两位刑部的官员带着那晚的女子过来了。
    明明已经是寒冬,女子仍穿着单衣,脚上穿着一双破了洞的草鞋,脸上脏兮兮的,却仍能看出其青春貌美。
    女子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
    刚一进到屋中,女子便瘫软在地。
    “你不要怕,”刑部的人劝慰道,“你叫什么?”
    “小女子名叫杏花娘。”
    “你只管说,那晚此人是如何冒犯你的。”
    “那晚……那晚……”杏花娘支支吾吾,“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听杏花娘这么说,付聪更为得意。
    刑部的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姑娘,这可怎么办?”心无小声问道。
    岳疏桐示意心无不要出声,继续看着屋中的情况。
    “你别怕,只管说,此案陛下已经过问,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你深受其害,并无过错,也不必觉得难以启齿。我们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刑部的人再次劝慰。
    可杏花娘拼命摇着头,一言不发。
    “这却难办了。”岳疏桐喃喃道。
    “我那晚是不是让你给我当小妾?”付聪突然开口道。
    杏花娘一愣,随即道;
    “当不当小妾,我都不可能从了你,我已有心上人。你只是,只是……一时有了兴致罢了!”
    岳疏桐忍不住,笑了起来。
    “姑娘,你笑什么?”心无大为不解。
    “这个蠢货,他方才若是不开口,倒是能把此事拖个一日半日,谁知他竟多此一举。这下好了,那姑娘虽害怕,可心里到底有气,被他这一激,付聪可要满盘皆输了。”
    果然,刑部的人立刻向付聪发难。
    “杏花娘已有心上人,怎么可能对你顺从,你方才果然都是一派胡言!”
    付聪一愣。显然,他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也不怕你嘴硬,来啊,带证人。”
    屋中的一扇小门打开,锦食楼的管事走了进来。
    “你说一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锦食楼的管事应着,“那晚,这杏花娘照例到我们那里讨吃食。因天冷,我们便留她在屋里坐一坐,暖和暖和。这时,付少爷从楼上下来,看到了杏花娘,便上前问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杏花娘害怕,想要离开,却被付少爷追上,二人便拉扯起来。付少爷说什么也不让杏花娘走,还想轻薄杏花娘,小人上前劝解,还挨了一脚。”说着管事撩起衣摆,他的腹部赫然有一大片青紫,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刑部的人厉声质问付聪。
    付聪张了张嘴,不知作何应答。
    “我劝你乖乖认罪。我们原不该听你胡说八道,毕竟,你的罪有镇国侯作证,难不成,好端端的,镇国侯要诬陷你?”
    “镇国侯……镇国侯就是诬陷我!”
    “你倒是说说,本侯怎么诬陷你?”岳疏桐抬脚走入屋内。
    付聪没想到岳疏桐竟然来了,一时呆住了。
    “对,就是这位姑娘,是这位姑娘救了我!”见到岳疏桐,杏花娘顿时有了底气。
    付聪再也说不出狡辩的话,索性像个孩童一般,大哭起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右仆射这样高的门第,竟然能养出这样的傻子。”心无笑道。
    “他方才不肯认罪的说辞,一定是他的母亲教给他的。这付夫人也糊涂了,板上钉钉的事,根本没有翻案的可能。纵然付聪咬死不认,刑部的人不过多费些功夫,查一查,也就罢了。”岳疏桐道。
    “姑娘,你说,这个人他能死吗?”心无问道。
    “若是只看此事,他确实死不了。但是他在祈安城作恶多年,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或许,非但他自己保不住,连同付延,也保不住。”
    “那我看,这人多半是活不成了。还没算他对姑娘和公主不敬这件事呢。”
    “既然罪犯已经认下了,那我们走吧,不要打搅几位大人办事了。”说罢,岳疏桐同刑部的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心无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岳疏桐又让心无去打听杏花娘的住处,给杏花娘送去过冬的衣裳。
    刑部知道岳疏桐对此案颇为上心,便常派人来镇国侯府,告诉岳疏桐关于此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