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多年前,吴老爷做生意的天赋并不高,能守成有余全依赖孙家在同行中的信誉。
但从孙家的人相继出事后,吴老爷做生意反倒是有了起色。
如今随着承少爷长大,吴家的生意接近饱和。
吴老爷不知为何开始让承少爷接手生意上的事,自己则退了下来。
“陈少爷,这些话你听听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对外人透露。
更不要向人提起这件事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不然我这工作就保不住了。”
陈萧把下人的话记在了心间,向他做出了自己不会乱说的保证。
就在陈萧想多了解一些消息时,管家从一旁路过。
“陈少爷在这里做什么?
是不是这小子哪里做的不好?”
“不不不,管家误会了。
我就是想问问这里有什么特产,等承兄婚事结束了返程时买一些带给家人。
没想到这个小兄弟说的都是我都不知道,正打算让他在我走之前帮着买一些呢。”
管家恍然大悟,看着陈萧提了个建议。
“这小子哪里见过好东西。
若是陈少爷想为家人带礼物,不若去问问少爷。
少爷做生意认识不少本地的大老板,哪家有好东西他都知道个一二。”
陈萧应了一声。
“承兄太忙了,这几日我都没见过他,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他了。
只是,这婚期将近,承兄不需要多准备准备吗?”
陈萧对承少爷整日神出鬼没不见人影很是好奇,便想从管家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只是管家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再问他也不清楚了。
有管家在,陈萧也没办法向那个下人打探更多的消息,于是他只能暂且先回去,等后面另寻机会。
但是,第五天的早上他就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吴家的下人们个个都面色不安,即便是被拦住询问也是闭口不答。
“看来,吴家又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儿。”
“他们好像都是从后院出来后就神色变了,我现在去看看到底又怎么了。”
王和对第一手消息更在乎,于是主动提出来查看情况。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面色和见过的下人一样苍白虚弱。
“怎么了,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脸这么白!”
王和给自己灌了一杯水,忍着心里的不适将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有人在后院投井了,整个人泡浮肿了。”
“怎么会这样,大喜的日子快到了结果发生了这种事情。
管家和吴老爷知道吗?婚事会不会推迟?”
王和摇摇头继续说道。
“管家封了所有下人的口,看样子婚事会照常举行。
他们既然选择封口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等大家出了这个门全当没听见我说过的话。”
其他人自然明白。
陈萧这天又在庭院中闲逛,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给他透露消息的下人。
问其他人,其他人都说自己不知道。
将前后事情联系起来,陈萧就知道投井的人是谁了。
但是,管家当时不是被他糊弄过去了吗?
为何还要直接将人处理了呢?
陈萧想不通是哪里暴露了,只能纠结着回去。
等他走到花园时倒是碰到了许久未露面的承少爷。
“欸!承兄好雅兴,今日竟有空在花园赏花了,前几日可是见你一面都难。”
“陈兄说笑了。若是你想见我,差遣下人知会我一声就可。
生意上出了些纰漏,现在总算是处理好了。”
陈萧坐在承少爷身旁,眼睛打量着承少爷今日的穿着。
一身浅蓝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右腿搭在左腿上,一只手撑在石桌上,一只手把玩着玉瓷杯。
比起穿长衫时的文质彬彬,此时的他多了一种玩世不恭的气质。
陈萧看他的眼神时不时看向那道被封锁的门,心里有了试探之意。
“听说被关的二太太曾是承兄的红颜知己。
如今你与她仅仅一墙之隔,日后又要另娶她人,心中不觉得惋惜吗?”
金丝眼镜之下,承少爷的眼神冷了几分。
他最讨厌旁人提起自己娶妻的事,尤其是在花园之中。
上次有人提议让他和叶茶茶在花园留画像,就是在他的雷区疯狂试探。
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是承少爷,外人眼中叶家小姐的命定夫婿。
所以即便是心中不悦也只能笑脸对人。
“陈兄说笑了。
启承怎会和二太太有联系,启承是茶茶的夫婿,不管是从前还是未来。
启承的人生都不会,也不应该与二太太有牵扯。”
陈萧见自己说错了话就赶紧道歉。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干而尽。
“是陈某误信了传言,这一杯我以茶代酒,算是我的赔罪。
承兄切莫怪罪!”
承少爷摆摆手,说了句无碍就继续赏花了。
陈萧陪着坐了一会儿,发现承少爷不想被打扰后就主动离开了。
快走出花园时,他回望了一下,发现承少爷的眼神未曾从禁区小院的方向移开。
“若真深情,为何把自己的爱人推开?
为何又要装作他人娶一个不爱的女子?”
所幸,游戏的时间只剩下了两天。
待时间到了,一切答案都会浮出水面。
在陈萧离开后,楚宁出现了他坐过的位置上。
“你不是他?”
“是不是他如何?
只要这个身份是吴家的少爷,没人在意我是谁。”
楚宁叹了口气。
“一切因果都在你父亲身上,你想报仇没人拦着,但是不要伤害到无辜之人。”
男子轻声一笑,似乎觉得楚宁的话没有道理。
若头顶苍天真有眼睛,那血海仇恨就不会发生。
无辜之人何其多,他又做错了什么。
如今还不是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世道和命运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无辜之人。
楚宁感受到了他的态度,还是忍不住劝了两句。
“天道又轮回,犯下的罪孽都会被清查。
人间管不到的事情,还有地府在。
若你的报仇牵扯了无关的人,那你又和施加伤害与你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劝说的话已经说了,楚宁还是希望眼前的男子能听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