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住校,还是换房间,又或者二者兼有,总之震慑到了裘放躁动歪心思。
直到月考前的前一天晚上,他都规规矩矩,不敢越过雷池一步,褚橙又恢复了去书房挑灯夜战的日子。
书桌前,褚橙认真又专注的模样看得裘放心神一阵荡漾。
俩人都刚刚洗过澡,满屋子都是甜腻的沐浴露香味。
裘放哪有看书的心思,侧趴在桌上一双眼睛净盯着褚橙看了。
这点视觉骚扰褚橙已经能完全屏蔽。
她现在的底线已经低到,只要裘放别说话,手别往她身上放,她就觉得裘放是道德模范标兵。
裘放看她拿着笔勾勒到一处眉头紧锁,凑上去瞄了眼,是道超纲的物理题。
裘放逮住机会就献殷勤,伸手就把人圈在了怀里,
“宝贝,这题我会,我给你讲。”
褚橙垂眸,淡淡瞥了眼已经握上她手背的大手,神情倨傲得很,
“我会,不用你,手拿开。”
裘放讪讪收回手,趴回自己书桌继续欣赏起褚橙侧脸,越看心越痒痒,脚不自觉就开始蹭人裤腿,
“宝宝,我想你了,你看看我好不好,你最近除了睡觉就是看书,我们都没好好说过话。”
褚橙头也不抬,声音冷得掉冰渣,
“说清楚了,想我什么,是想我去住校,还是想我搬去和我妈睡。”
裘放,“.....”
裘放彻底熄火了,把挂在人小腿上作乱的脚,和搂上人腰肢的手都拿了回去,让人专心看书。
裘放其实并不是完全能理解褚橙的勤奋好学。
一是褚橙成绩已经相当出类拔萃,根本不用天天废寝忘食地学。
二就是褚慧原本规划的就是留学路,绕开国内大小考。
初中那会暑假,褚慧就让他们去瑞士和英国各试读了一阵子。但褚橙体质不好,再加上吃不惯白人饭,上吐下泻,瘦了一大圈,留学的计划才被搁置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不提他手上的资产,褚家家底丰厚,根本用不着她拼死拼活的学。
就连褚慧也不赞同她现在这堪称癫狂和自虐的学习状态。
就为了那么一两分,褚橙是真的能熬通宵,搞得裘放有时候都不自信了。
他陪人彻夜彻夜的熬,褚橙半点不感动。
趴在课本上的梦话要么是解方程,要么是给他背诵一段出师表。
唯一和他有关的,就是那句万年不变的训斥——裘放,你手放哪呢,拿走!
裘放也是真的心疼她,恨不得把自己脑子换给她,但这话他也就是想想,敢说出来,褚橙分分钟暴走。
裘放扫了眼时间,又是凌晨一点了,这已经成了常态。
想着明天要考试,裘放一把将人书合上,把正瞪着他的人拽到了自己腿上,抵着人额头轻叹,
“褚橙,别这么根正苗红,和你一比,我觉得我像个废物。”
褚橙转了装干涩的眼睛,趴在人肩上也叹了一息,
“你是妄自菲薄的假废物,我要是不努力,我不是像,我肯定是个废物。”
开学不过一个月,裘放抱着她,手下骨骼的触感都明显了不少。
他实在没忍住,看着人有些红血丝的眼睛认真问了句,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有什么值得你花这么大的精力去追逐。”
为什么?
大概是开学那会,她一时兴起问裘放想考哪个学校。
裘放轻飘飘的那句,“都行,你去哪我去哪。”
这句要搁别人嘴里说出来,褚橙或许还能呲两句自大,但裘放是有资格说这话的。
就很奇怪,明明是动听的情话,但褚橙听得如鲠在喉。
她宁愿踮脚去够裘放,也不希望裘放一直向下兼容她,可这人好像一直在迁就她。
即便裘放不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有实力跳级,却陪她一年又一年的硬熬。
能凭借竞赛保送,又故意错过提交资料的时间。
那么多自主招生的夏令营,她不去,是因为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去了也白搭。
裘放不去,纯粹是她不去。
就连褚女士有时候都开玩笑说:小放你是不是堕落了,怎么自己的人生规划一点也不在意。
褚橙不知道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还是攀比心在作妖。
夜深人静时,她总会反复的自我纠结,既烦自己比不上裘放,更烦裘放心甘情愿迁就她。
迁就就算了,他还不承认,导致她这股子窝囊废的火也发泄不出来。
脑子一团乱,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还不如起床看书呢。
现在听裘放当面问她为什么,她反倒说不出口了,半开玩笑似的随口搪塞了一句,
“想试试能不能干过咱们长郡的霸榜学神。”
自去了长郡,裘放从未跌过神坛,永远是第一名。
准确来说,从小到大,这人一直在神坛上就没下来过。
吃一样的米,喝一样的水,硬要说起来,她比裘放付出的努力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可她就是追不上他。
裘放看人情绪低迷,没多问,余光瞥见褚橙那一大堆吓死人的卷子,敛了眸色。
俩人静静抱了会儿,褚橙想到什么突然闷闷说了句,
“裘放,你这次考试要是故意放水考到我后面,我真的会生气。”
裘放没说话,揽她瘦削肩膀的手紧了几分,
“褚橙,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我们俩之间,自惭形秽的那个人一直是我,你别这么霸道,连这个也要和我抢。”
这大概就是青梅竹马的坏处了。
就算不挑明,一个动作乃至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听裘放说自惭形秽四个字,褚橙忽地笑了笑,凑到人耳边亲了亲,轻声侃他,
“你哪自惭形秽了,展开说说。”
裘放也偏头亲了亲她扬起的唇角,黑眸漾着邪肆,
“那你哪干不过我了,也展开说说。”
褚橙不明所以蹙了蹙眉。
两秒后,才想起来她刚刚的原话——想试试能不能干过咱们长郡的霸榜学神。
无论多正经的话题,这人都能胡扯。
褚橙困意上来,也懒得教训他了,伸了个懒腰。
站起来准备回房间睡觉,圈在她腰间的大手一扯,人又重新跌坐回了他紧绷的双腿上。
褚橙没好气抬眸横他,“干嘛!”
裘放抓住人手腕放到唇边亲了亲,喑哑语调恣意极了,
“你不是想试试吗。”
褚橙,“....”
她是那个意思吗?!
褚橙侧头瞄了眼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她赶紧把解她睡衣扣子的手挥开,
“很晚了,裘放,明天后天还要考试,你再闹,我真的生气了啊!”
裘放偏头吻上人脖颈,低声数落她的嗓子哑得不像话,
“专家说青年人频率是一周3-4次,你至少已经欠了我15次,我给你打折那也是10次,就算抹掉零,那也有该有一次,我也要生气了,我居然半次都没有....”
褚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