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两人除了睡觉都一起泡在了书房。
裘放在知道沈念夏的极限是总分的一半后,直言朽木不可雕也,
“6班不是普尖班吗,她这半吊子水平是怎么混进去的?
我倒觉得,以她的基础加学习能力,她要是不挂科那才是见鬼了。”
褚橙不开心地喂了一声,
“你别这样说嘛,她也不想来6班受气的,教育局规定不允许搞区别对待,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普尖班都安排了几个成绩不那么好的学生,只是夏夏刚好来了6班…”
裘放禁不住褚橙软语磨他,他见褚橙兴致实在高,于是便陪着她给沈念夏制定所谓的突击计划。
因为还有一周就考,裘放觉得沈念夏直接放弃综合三科现实点。
褚橙觉得可行,反正排名是看总成绩。
语数外考好点,肯定也是能摆脱6班最后一名的魔咒。
于是沈念夏最后几天着重背了下英语作文,然后高频率刷褚橙给她整理的数学错题集。
考试前的最后一天下午,全年级的教室都要布置考场,所以自习课提前半小时就放学。
沈念夏心中没底,想晚上回去熬夜再看看书。
褚橙安慰她,“放轻松夏夏,不用紧张。”
褚橙拉着她去了市区最大的游乐场放松,玩到七点半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才分道扬镳。
褚橙刚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鱼汤香味。
她以为是自家老妈回来了,赶紧捂着肚子咳嗽得相当厉害,就怕在厨房的褚慧听不见。
等她看见裘放穿着小猪佩奇的围裙出来时,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轻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吼他,
“裘放,你搞什么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妈回来了!”
裘放倚着玻璃滑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上回装病是不想去练钢琴,这回装病是?”
褚橙也懒得再装,边弯腰换鞋边说:
“我没有装,我就是感冒了。”
裘放心中了然,“这次什么症状?”
“拉肚子吧。”
裘放深深看了眼笑得人畜无害,脸色红润的褚橙,唇角一勾,
“行,阿姨那边我负责通知到位,肯定让你装病成功。”
褚橙满意点头。
洗完手,去厨房晃了一圈,发现她爱吃的都有。
她伸手在盘子里想拿一个鸡翅啃,裘放把她手拍开,
“小心烫。”
褚橙悻悻收回手,目光在厨房搜寻着筷子时,裘放顺手拿筷子夹了块肉递到她嘴边。
褚橙张嘴咬了一口,酸辣的口感一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
“低头,裘放。”
褚橙突然软声命令了下正认真看着她咀嚼的裘放。
裘放秒懂她的坏心思,只专注看着她,故意站着没动。
褚橙眸子微微瞪大,眼神示意他最好赶紧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不然后果自负。
裘放轻佻扬眉,顺从地弯了弯脖子。
褚橙脸上的笑瞬变邪恶,双手顺势就摸上了裘放有些扎手的寸头,语气和慈母没什么区别,
“ 裘放,你这手艺以后不愁嫁不出去了,嗯,我很欣慰。”
“滚。”
裘放把褚橙咬剩的部分送进自己嘴里,然后眼角带刀扫了她一眼。
奈何语气并不凶狠,反而带了点莫名的扭捏。
恶作剧得逞的褚橙背靠岛台,捂着肚子笑得眼泪直往外飙,
“我不行了....哈哈哈哈,裘放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好骗啊,哈哈哈哈!!”
裘放担心人真笑抽过去,给她倒了杯温水。
笑得打嗝的褚橙接下喝了一口,眉头皱得老高,
“怎么是热的,我要喝冰的!”
边说边扭头打开冰箱门找冰块。
裘放目光沉沉望着她,“喝吧,下周痛经会教你做人。”
“.......”
她怎么忘了经期快到了,想起那要命的绞痛,褚橙只好默默把冰格塞回了冰箱。
隔了会,她狐疑地看了眼正翻炒青菜的裘放,
“你怎么知道我经期的日子?”
裘放头也没回地起锅装盘,“因为每个月你总在那几天鬼哭狼嚎,还像个邪教份子似的辱骂全世界,房间没有你想得那么隔音。”
褚橙:“......”
*
两人吃饱喝足已经快十点了,褚橙不好意思让裘放又下厨又洗碗,于是假惺惺说自己去洗。
等裘放洗完澡出来,碗是一个没动。
褚橙人却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句梦话,
“夏夏,别紧张...别紧....”
裘放在沙发前蹲下,伸手把人高高皱起的眉心抚平,嗓音喑哑,
“我去参加竞赛,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没良心……”
就这样静静看了她会,裘放才起身去褚橙房间开空调,然后去浴室放洗澡水,最后才把人叫醒。
等褚橙迷迷糊糊去洗澡后,他这才转身去了厨房洗碗。
夜间,褚橙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已经准备入睡时,
又忽地想起来,明天考试的铅笔这些还没准备好。
她起身往书房跑,一开灯,书桌上胀鼓鼓的透明文具袋格外醒目。
袋子里面准考证、中性笔、2b铅笔、橡皮擦计算器这些考试用具应有尽有。
褚橙愣了几秒,
这场景就像她去浴室洗澡时并没拿东西,但置物架上却叠着睡衣、浴巾还有干发帽一样诡异。
她也后知后觉地想起,抄数学卷子那晚睡过去之前,好像还差几道题没有抄完。
这么明显的漏洞,爱找她茬的刘达清肯定一眼就能扫出来,但刘扒皮好像没发现......
褚橙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她回房间时下意识看了眼裘放紧闭的房门,心底有些莫名。
心底渐起的乱麻终究被困意侵蚀。
第二天醒后,褚橙光顾着安慰沈念夏考试别紧张,早就把昨晚心底那团不知名的阴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