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气归气,但那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
白清歌想要露出一个笑脸,以此减轻芙芬忒之后得知真相的打击。
但请原谅她,她这个时候实在是笑不出来。
她是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连最客套的商业笑容都无法露出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如果芙芬忒真的喜欢,那就算是给这家伙洗脑,她也要让对方永远陪在芙芬忒的身边。
不管怎么样,芙芬忒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白清歌大概是没发现,自诩最能控制情绪、最稳定的她,才是最极端的人。
调酒师大概也没想到,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她的命运就已经被人定下了轨道。
事情还不算脱出掌控,可为什么心还会这么乱呢?
这难道就是突然有一天知道女儿要出嫁的心情吗?
我讨厌这种感觉。
“清歌,我,我们只是在喝酒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做。”
芙芬忒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或许冷静下来事情还能解释得清。
以往面对千万人,她也可以面不改色,可现在她的脑子里却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
但这种被误会,以及清歌脸上显露于色的愤怒,以及搭在她肩上那只手的颤意,又让她感到欣喜,就更加没法组织有效的语言了。
白清歌有一句想的没错,无论芙芬忒成长成怎样,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个小孩子。
芙芬忒的辩解在她的眼前却是换了一副样子。
芙芬忒在为里面那个女人打掩护。
孩子长大了,这是件好事,但她绝不允许芙芬忒受到别人的欺骗。
不是她刻板印象,在红灯区工作的人,在没有失去靓丽青春之前,又能有几个收得下来心的。
笑不出来,就只能用语气表达了,“哈哈,芙芬忒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当然会支持。”
慌乱的芙芬忒听到这句话却是彻底呆滞了下来,“支......持......?”
“没错,不用这么紧张,你没做错任何事情,你有权利做主自己的事情。
“但是,你得学会三思而后行,明白吗?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后悔的事......
芙芬忒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不过,还是先回去吧,我会派人过来处理。”
还好芙芬忒没有表现出逆反心理,不然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强硬的手段是用不了的,哄的话对于芙芬忒而言,两人分开了很久,无法确保有没有效果。
还好芙芬忒乖乖跟着她离开了,她也不用再烦恼这些。
车内的低气压就连聂鸾荻都察觉到了,双手把着方向盘,时不时的看向车载后视镜,看着白清歌那明显跟平时不一样的状态。
这下是真搞砸了,车内未取消的导航,咋就导到那地方去了,这下还让她怎么开口复职的事。
唉,只能回去问问夜雪的意见了。
比起聂鸾荻如同拧了两圈麻花的心绪,后座的某人可谓是拧成了一团毛线。
芙芬忒能在这个世界找到新的生活,应该是好事才对。
有了伴侣,有了真正相伴一生的人,至少不会再胡思乱想,宣泄情绪而引起这个世界的崩坏。
自己的私人空间也会回来,一切都向着美好而前进。
但她却没法高兴起来,待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跑到她眼皮子底下来......
从表面上看,一片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如果白清叶在这里的话,就能看出来,她的大小姐现在心里正一团糟。
而作为当事人的芙芬忒,此刻大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她不愿意回想刚才的事情,所以选择了逃避,否则她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的她跟从前的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现在她更能忍耐了。
只要不是有人特意提起这件事,她可以将之彻底压制在心底不去回想,从而避免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很好,直到鼻尖传来了一缕芳香。
这个味道......对了,是那个店员身上的。
从那个店员将那款名叫‘火烈鸟’的酒倾倒在身体上之后就沾染上了浓烈的酒香。
等等,酒香?
这味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她本来还以为是从自己身上带过来的,但越发醉人浓郁的味道告诉她,这绝对是喝了很多才能散发出来的余香。
用鼻子确定了好几次,她肯定的锁定了目标。
是清歌,她喝酒了!
瞬间,芙芬忒的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疑问。
哪儿喝的?怎么喝的?跟谁喝的?
被封锁的记忆一遍遍浮现在脑子里,如同高清画面一般提醒着她,这里喝酒的方式。
所有的失落和委屈都化作了嫉妒。
到底是谁?!
白清歌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压迫感,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散发出来的。
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在她这个世界,已经没人能将她压迫至此了。
“芙芬忒,你怎么了?”
喜怒难测,这也正是她一直以来最担忧的一点。
就如同如果漂亮国发射核弹的按钮都掌握在佛罗里达州的人手里,那将会是全世界的灾难。
也就是她话刚落音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车内的气压瞬间消失无形,就好像刚才那个状况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没事,我刚刚走神了,没伤到你吧?”芙芬忒担忧的目光中还有着懊恼的神色。
明明都有过血的教训了,她为什么还这么控制不住自己。
驾驶位上的聂鸾荻却是表情古怪,刚刚那动静是这位大小姐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