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阁下,祝卿安小姐来访。”02无机质的声音响起。
自从上次的乌龙事件后,任何人进她的办公室都需要申请,虽说不申请也能进来,但大家都还是很自觉的,会站在门口等着。
没让02直接放人进来,她亲自起身去开门,女孩手里抱着枕头,目光像是清晨的露珠一样,水灵灵的看着她。
“卿安,都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枕头被抓住的一角,被捏出了褶皱。
自从上次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破坏了她大好的道歉机会,之后,她便一直在找时机。
可无论每次往顶层上看的时候,都能看到清歌姐姐身边的那个人,向清歌姐姐‘讨好道歉’。
这就导致了她一直没机会上去,向清歌姐姐好好道歉,直到最近全天候观察,让她找到了规律。
只有每天晚上的这个空隙段,清歌姐姐才是单独待着的。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犯了什么错,道歉了这么久,清歌姐姐居然还在气头上,但一直看着现场直播,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两人这个样子还要持续多久,总之,她已经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
“清歌姐姐,今晚,有点黑。”祝卿安说着在网上学来的话术。
“黑?”
白清歌瞅了瞅灯火通明的外边,以及被灯照得亮堂堂的屋内。
她忍不住的伸出了手,抚向祝卿安的额头,“你这孩子,没发烧啊,怎么还说胡话?”
“唔!”
空气中散发出的酒气,本就让人微醺,祝卿安本来就透着红润的脸蛋,现在更是像蒸熟的螃蟹。
她本来就没在白清歌面前撒过谎,现在更是直接被一语拆穿。
如果不是怀里的枕头,还能释放一点她的压力,以及一点安抚,怕不是早就埋头跑掉了。
顶着白清歌那关切的目光,祝卿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按着在网上学来的道:“我,我屋子里的灯坏了。”
“?”
这头也不烫啊,怎么还在说胡话?
她伸手安抚了一下道:“没事,其他空着的屋子你随便挑就是了。”
祝卿安期待的小目光一滞,眼中的水灵灵似乎要化为实质一般。
怎,怎么跟教的不一样啊?
接下来该怎么办,上面的先生没教啊!
白清歌瞅了一眼屋内的时间,转而对着祝卿安道:“今晚也可能先在我这里休息一晚,我叫人去把灯修一下。”
“欸?”祝卿安瞪大了眼睛,湿漉漉的眼睛还带着几分蒙圈。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真,真的吗?”但她回过神来时,眼前只剩下了背影。
祝卿安眼中的激动微微收敛了一些,她能感觉到,清歌姐姐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像以前那样事事迁就她,等着她。
她也能感觉到,这才是清歌姐姐真正的样子,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所适应的生活都是别人在服务她。
渴了有人把水端在她手上,饿了有人把食物喂在她嘴里,干什么事只需要动一动嘴皮子。
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当初为了照顾自己,吃了多少的苦头。
祝卿安抚摸着怀里的枕头,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以后就该由她来照顾清歌姐姐了,所以要跟着清歌姐姐的节奏来才行。
祝卿安快步跟了上去,嘴巴才刚张开,透明的窗外便飞过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她闪身挡在了白清歌的身前,她并不认识这个东西,但也不敢排除这东西没有危险。
白清歌拍了拍祝卿安的肩膀,“没事的,这是来接我的。”
祝卿安收起了防卫的动作,问道:“你要出去吗?”
“嗯,出去开个小会,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回来。”
“可,这么晚了。”祝卿安本来失落的眼中,现在被担忧覆盖。
这要是放在她那个世界,城内已经宵禁,能在这个时间点外出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是什么善茬。
白清歌也知道祝卿安在担心什么,指着窗外道:“放心吧,外面到处都是巡逻的治安员,我也会带一批护卫过去。”
透明的墙壁折成了九十度,铺成了通往外面的路。
“等等。”祝卿安拉住了想离开的白清歌。
“还有什么事吗?”
“我能一起去吗?”
白清歌本来想拒绝的,她是去开会,又不是去玩儿,不对,出去玩就更不能带了。
祝卿安的双眼睛被外面的灯光衬得五颜六色,但瞳孔中却满是祈求,和像是要被抛弃的可怜样。
看惯了祝卿安目光无神的样子,现在如此模样,她反到有些无法拒绝了,可这次开小会的对象实在是有点......
唉,自家的小孩还是宠着吧,待会儿哭出来可就不好哄了。
“好吧,但我开会的时候,你只能在悬浮艇里等我,能做到吗?”
〝嗯嗯嗯。”祝卿安连连点头,五颜六色的瞳孔,也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飞行对于祝卿安而言已经不稀罕了,不需要外在的工具,她自己便能凌空飞行。
比起悬浮艇外面的风景,她更爱看里面的风景。
这次开小会的对象,是已经近一个月未见的云世雪。
近一个月的时间,连条消息也没有给她发过。
哦,对了,自己好像并没有给她联系方式。
咳咳,这都不是重点,前段时间家族那边发来了急讯,问她是不是得罪了云家的人。
那时候她是真不知道,家族生意居然被云家多方面打击,连一个月都未到,家族的人就来找她施压了。
根据他们所说,云世雪前脚刚离开她的地盘,后脚就对白家实施起了制裁。
作为超级财阀的一员,白家不该如此狼狈,至少不至于狼狈到,向她一个小辈施压式求救。
她与白家看似藕断丝连,实则白家内部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不然当初不死鸟陷入困境的时候,他们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