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吃下饭菜之后没多久,就腹痛难忍,咽喉处也非常不舒服。
是不是喝点儿水会好些?
她挣扎着站起来,想着是不是饿了太久之后,骤然又吃了许多食物下去,肚腹受不了了。
可她刚站起来,就疼得倒地,只能挣扎着往外爬。
直到这个时候,她仍然没想过是儿子要害她性命。
反而在想是不是宋瑛终于对儿子下手了,但是儿子没有吃那个饭菜,是带回来给自己的。
这样也好,阴差阳错的,能救了儿子一条命。
花氏终于爬到门口,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能够站起来。
疼得蜷缩在一起的她,又缓了几次还是没办法打开门,只得努力拍门。
她想喊,却发现张嘴无声。
今天因为穿着漂亮裙子,在小伙伴面前美了许久的小姑娘,还在兴奋之中。
自己在屋内转圈圈,她母亲又好气又笑:“你好看,你天下第一好看!
你去院子里转去,就这巴掌大的地儿,你转得人头疼。
这眼花缭乱的,要命了。”
小姑娘试探着问母亲:“我天天做这许多活儿,过新年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买双新鞋?”
“买买买,一天到晚的就想着花钱!你花婶子疼你,你让她给你买去!”
“那我以后天天去花婶子家干活!”
“你反了天了。”
小姑娘麻溜地跑到院子里转圈圈,却忽然听到“啪!”的一声。
她有些疑惑的打开院门,四下看了看,正准备关门,又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是斜对面花婶子家的动静。
她正准备过去看看,就见对面那个从来不给她一个正眼的“少爷公子”回来了。
这是自己母亲的形容,她常说谢天谢地,家里没有一位对面那样的“少爷公子”要养着。
小姑娘忙将自家院门虚掩着合上,自己从门缝往外瞧。
那公子拿钥匙开了门,小姑娘惊讶地看到花婶子趴在地上,门一开,她似乎努力要往外爬。
看到儿子回来,那目光就如同得了救星一般。
只是那位少爷公子,看见了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往里走。
然后小姑娘又看到,他拖着花婶子的脚,就这样从地上拖拽着又把花婶子往院子里拽。
他怎么不扶起她?她那样子不是摔倒了,就是病了。而且是很疼很疼的模样。
小姑娘大着胆子走到对面院门处,探出一点头往里看。
那位少爷将自己的母亲拖回院子中央后,在院子里左瞧瞧右看看,似乎在找东西。
花氏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这样冷漠地拖着她,仿佛早知道她会是这个样子。
花氏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她再次尝试,还是发不出声音。
儿子却似乎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院角放着的一柄铁铲,是花氏买来想自己在院中种花的。
她使不动大的,这是一柄她用得趁手的中号铁铲,不到三尺长。
儿子抡起来,冷冷地看她一眼,狠狠地拍在了她头上。
就这一下,花氏不再动了,那闭上的眼睛里却流出泪水。
门外的小姑娘吃惊地捂住嘴,忙返身跑回自家院子关好门。
这边容越祺似有所感地抬头,看见院门没关上,走上前去关门。
对门的小姑娘惊魂未定地冲进房间。
容越祺往门外左右看了看,未见异样,将大门关上。
心里想着真是晦气,大概是耗子药的份量加得不够,回来居然还是个活的,没有断气。
既是这样,只能自己动手送她一程。
到底黑道专业,从黑道买的哑药就是好使,不然疼成这样,要叫得瘆人了。
其实只把她毒哑了不能唠叨,不要喋喋不休的说些惹人厌烦的东西,可能也行。
老了,老了,怎么尽惹人生气呢?
算了,还是这样干脆。
容越祺看着一动不动的母亲,开始在院子里挖坑,就地埋了吧。
小姑娘冲进房间,将正打算往外走的母亲吓得连连后退:“你个死妮子,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冲进来了,吓死人了。”
“对面,对面杀人了……那个少爷公子……这么长的铁铲子冲花婶子的头……就这么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