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洧川的眸光有些晦暗不明,但还是听了我的,喊了一声,“张鹏!”
“哎,来啦!”张鹏轻轻松松地跑了回来,身后也没了噗噗声,看来是把问题解决了。
“外面厕所里,我只抓了一个老头子,你刚才看到的是他吗?”李洧川问道,视线也落到了张鹏脸上。
我不动声色的继续坐在保护盾能保护的范围内,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之前,我才不会出去冒险。
约莫两三秒的功夫,张鹏推了推眼镜,对着李洧川说道,
“我刚才去厕所,一只脚刚迈进去,就觉得浑身发冷,不对劲,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彩钢瓦顶子上黑乎乎的一团,”
“再定睛一看,就看见一个浑身散发着绿油油的光的老头,大概五六十岁,”
“穿着短袖,破破烂烂的,个子不高,又瘦又小,瞪大着眼睛看着我,您是不知道那种感觉,啊,怎么形容呢?”
“那种感觉很色很贪婪,我……我是个男的呀,我当时心里超级害怕,我一边看着他手往下伸,我脚底下就抹了油,往回跑。”
“当时就吓得我差点儿拉肚子……”张鹏瞅了我一眼,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
可是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继续说道,
“除了这个,还有奇怪的事情,”
“三天前,我发小的胳膊摔伤了去住院,然后当天晚上他睡不着,叫了我去陪他。”
“我陪他在外面逛了逛,已经九点多了,他非得点外卖,要跟我吃点烧烤,外卖到了之后,不给送到楼上,让自己下去拿。”
“因为他的胳膊摔伤了,腿上也有磕碰擦伤,还缠着纱布,我就下楼去拿外卖,结果路过一间空病房的时候,病房里面的呼叫铃响了。”
“主要的是,有人喊我,让我帮帮忙,还说响了半天,护士没反应,”
“我就想去帮忙,问我当时走进了病房,但是有一层蓝色的帘子挡着,我隐隐约约地看见了里面有个人影,”
“我就准备出来喊护士了,因为距离也就十来米,”
“护士跟我说,并没有听见呼叫铃,然后我就喊护士过去看看,结果护士一看到病房的时候,瞬间愣了一下,”
“然后那个漂亮的女护士就把我拽着走了,还跟我说没事,让我从东边电梯下去。”
“然后我就按照护士说的,下去拿外卖了,”
“我回来的时候嫌东边电梯员,又从西边电梯上来了,刚出电梯的时候,我就感觉老有人盯着自己。”
“我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之前呼叫铃响的那间病房,病房的玻璃上有一个人脸盯着自己。”
“我以前都是唯物主义者啊,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事情的,”
“可是病房里面的人朝我招手,我当时想走过去的,结果那个美女护士突然喊了我一嗓子,等我再看过去的时候,人脸消失了。”
“我就问护士那间病房是谁在住,护士对我说,那个病房的人呢,正在icu抢救,生死未卜,还让我晚上不要乱看。”
“当天晚上,躺在医院病床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个老人求我救救他,我问他救什么?”
“那个老人就说,让我把命给他,然后我就感觉有人掐我的脖子,”
“幸亏我发小就在旁边躺着,及时把我叫醒了,醒了之后,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很疼,”
“我发小听说后,就害怕了。”
“正好第二天早上,那个病房的家属来了,说他父亲70岁了,昨天晚上九点多抢救失败,死在了手术室里,”
“然后我发小就让他妈妈咨询了懂阴阳先生,那阴阳先生当时说的是这叫勾命,”
“如果当时我在梦中没有醒来,那么死去的就是我,而那个老头就会借着我的命活过来,勾魂借寿。”
“不知道那位阴阳先生给做了什么,反正后来我也没再见到那个人脸。”
“但是,我发小不敢让我在医院陪他了,让我赶紧回家了。”
“因为借寿这件事,我以前就听说过,我表妹可能就是被借了寿才死的。”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就总是做梦梦见我表妹的奶奶来找我。”
“对了,我先说一下我表妹的故事:我表妹上高中期间,她奶奶一直偷偷用我表妹的牙刷,那段时间我表妹就一直生病,直到有一天被我姨妈发现,也就是我表妹的妈妈。”
“后来我姨妈把牙刷烧了,我表妹的病马上就好了。”
“后来我姨妈还发现那老太太用我表妹的生辰八字压在腌菜缸下面……”
“我表妹太害怕了,就住校了,放了假就住到我家里来,跟我妹妹住一个房间。”
“后来,她高中毕了业,考上了大城市的大学,我姨妈就过去陪她了。”
“我表妹爷爷和她爸爸在老家,没几年都过世了……我们都觉得太奇怪了。”
“表妹的爸爸是意外身亡,在工地上干活,结果浇筑的时候,掉到里面了……工地上给了很多钱。”
“表妹的奶奶分走了一大笔钱,大概分走了一百来万吧,说是自己老了,要请人照顾自己。”
“后来我表妹奶奶的腿摔坏了,我姨妈又在上班,我表妹放暑假,就回去照顾老太太,结果我表妹也出事了。”
“亲戚们都说,这是借寿……因为九十来岁的老人,看上去还不到六十岁,头发乌黑。”“我这段时间也梦到过她,总梦见她盯着我看,梦见她经常来我家看我……我真的挺害怕的。”
李洧川狐疑,“那你这种不正常的状态,是从搬进这个狗场就开始了?”
我突然有种李洧川是来听故事的既视感。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收起来粒子束保护盾,看起来这间狗场多多少少是有问题的。
李洧川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嗯,是不太对。”
张鹏跟着附和,“早知道有问题,我就不捡这个便宜了。我还以为大伯是可怜我,觉得我被裁员了,不容易,才帮我的。”
李洧川继续问,“你们两家关系怎么样?这个房子之前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