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恶鬼的卧底。
    它拿我外婆的性命做要挟，让我潜伏进天意旅馆做任务。
    当晚，我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把李洧川睡了。
    半夜，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外面的浮华夜景。
    手机屏幕亮起，跳出黑色鬼脸的对话框：“秦伊伊，想保住你秦家，那就好好享受春宵一刻吧，但是有件事你要知道，李洧川他不是人，是只妖，蛇妖，现在是他的发情期。”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好，知道了。”
    黑色鬼脸没有再发过来信息，我也不知道完成这个任务后，以后面对的会是什么。
    但是为了外婆，我能忍。
    盯着对话框，我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动静。
    下一刻，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下了。
    我转身。
    李洧川湿漉漉的头发全都向后梳，仅仅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
    他上身还有晶莹的水滴，顺着肌肉的线条向下滚去……
    他幽深的墨眸玩味地打量我身上的性感吊带睡衣，说，“我不和同事搞暧昧。”
    我走近他，“可你还是把我带回来了，还给我买了睡衣。”
    李洧川波澜不惊的黑眸微垂，目光所及，是我穿的吊带裙低领处。
    他但笑不语。
    此刻，我感觉自己在他眼里肯定特别贱。
    不过在订婚当夜，被未婚夫郑锦航扔进男人堆里的那一刻，我就相信，男人骨子里都一样，说的再好听，也是既现实又自私的。
    何况，李洧川是只蛇妖，据说还处于发情期，肯定不会是什么谦谦君子了。
    我很主动地往前迈了一步，抱住他，丢出杀手锏，“我不信，你嘴上说不和同事搞暧昧，你其他的同事还能不知道你把我带出来了？”
    李洧川挑了一下眉梢，没有辩解。
    我有感觉，此刻的自己在李洧川眼里肯定特别可怜。
    李洧川在那群同事里看上去是最年轻的，所以估计本领也是比较差劲的，这个连我都能看出来，其他人多半也心里明镜一样。
    只是那个黑脸厉鬼没有告诉我，我究竟要从李洧川身上弄到什么。
    搭着他的宽肩，我踮起脚尖亲吻李洧川。
    在撩拨男人方面，我基本上没有经验，算是个生手，只能凭着本能胡乱地下手去摸。
    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李洧川的呼吸瞬间粗重，但是体温并没变热。
    奥，对了，他是条冷血的蛇。
    “原来你这么主动的。”他的语气倒是平静。
    让我听不出具体的情绪，但是落在我的耳朵里，满是嘲讽。
    我从小到大都是外人眼里的乖乖女，什么都是保守并且按部就班的，在今晚之前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情，就是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执意要跟郑锦航在一起。
    “主动点儿不好吗？”我反问。
    后背陷入柔软的夏凉被里，盯着上方李洧川黑若点漆的瞳仁，那里面映照出了我的脸。
    我跟他去买睡衣时，特意也画了很浓的妆，只想掩盖自己的神色。
    李洧川粗粝的拇指擦掉了一点儿我唇角的口红，冷淡狭长的眼睛里浮现一丝漫不经心的玩味。
    “如果是为了得到工作，你不必……”
    “不是，”
    “……”
    我记得闺蜜肖薇跟我分享过心得，有经验的男人会体贴一些，懂得照顾女人的感受。
    但是李洧川算不算有经验，我看不出来，我能确定的就是他是蛇妖。
    我心里还是害怕的。
    哪怕跟郑锦航订婚宴都举办了，我始终没有机会亲身感知究竟是如何的不好受，反倒是在今晚，除了疼，我还得到了不错的体验。
    果然，李洧川应该是有过经验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洧川终于结束了。
    他起身去冲澡，没有半点事后温存，似乎对我毫无留恋。
    也对，不过是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充其量算是以后的同事，我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把他当攻略对象。
    做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才是成年男女应有的自觉。
    我在李洧川进了浴室之后，同样没有半点留恋地起床。
    睡衣已经撕坏，没办法穿了。
    我穿了天意旅馆的工作服，拎了装工作服的手提袋，悄悄离开别墅。
    上了出租车，我原本想回秦家看看情况，却接到了恶鬼发来的信息，它让我直接回天意旅馆。
    接下去的任务是，密切注意旅馆里各个人的动向，还有旁边纸扎店里女人的动向。
    我虽然不懂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在我刷到秦家都安全的信息之后，还是听了它的。
    我给我外婆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很安全，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息了手机屏，低头发现手提袋里有件衣服，是李洧川昨晚穿的衬衣。
    所以，我直接让出租车停到了天意旅馆的门口，先到天意旅馆去工作。
    往里走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问李洧川昨晚是不是出去找女人了。
    李洧川索性大方承认，“啧，就是有点儿寡淡、麻烦、难搞。”
    “连衬衣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