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戴手铐吗?”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试图缓解这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
马湘沉吟片刻,目光在江翰宁身上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按照押解规定,确实是要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免除了。”
江翰宁轻轻点了点头,心道,这个马湘并不坏。
不失为一个有良知的警察。
他默默在心里给马湘加了几分。
马湘的眉宇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凝重。
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空气。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前两天,我亲手将一个犯下故意伤害罪的家伙送进了看守所。”
“那家伙不仅功夫过人,出手迅猛如电,更令人发指的是他那心性之残忍,简直如同荒野中的猛兽,毫无怜悯之心。”
“他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做秃鹫,意指他捕食猎物时那种无情且精准的手段。”
说到这里,马湘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言辞,以确保每个字都能准确地传达给眼前的江翰宁。“如果,不幸的话,你们被安排住在同一个监舍,那你一定要特别提防他。”
“秃鹫擅长使阴招,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往往隐藏着致命的陷阱。他的狡猾与狠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如果住一个监舍的话,你要特别提防他使阴招。”
江翰宁闻言,神色一凛。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好!我铭记在心!”
“对于这种危险人物,我自然会有所防备,绝不会掉以轻心。”
“你的提醒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让我能够在未知的挑战面前多一分警觉。这一点,我要真心感谢你!”
“没有其他的事的话,那我们就起程吧?”
马湘闻言,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他简短地应了一声:“好吧!”
随即,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手指在拨号键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确认无误后,终于按下了那一串熟悉的数字。
电话那头,传来了简短而有力的应答声。
他简短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不久,一辆警车如同猎豹般迅猛地驶入大院,其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警车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声响,交织成一首急促而有力的前奏曲。
马湘站在讯问室的窗前,望着那辆警车,深吸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对身旁的江翰宁说道:“走吧!车来了。”
他与江翰宁出了讯问室,来到了院子里。
江翰宁走到警车旁,车门早已被一名警员拉开,仿佛在等待他的到来。
江翰宁上了车,坐在了后座上。
随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警车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猛地冲出大院,风驰电掣般向着看守所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风景如电影胶片般快速掠过,高楼大厦、繁华街道、匆匆行人……
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二十多分钟后,伴随着引擎的低沉轰鸣,警车稳稳停在了看守所那冰冷而庄严的大门前。
阳光斜洒在这座看守所上,使得它更像是一座孤傲的城堡,傲然耸立于一个平缓而荒凉的山坡之上。
它的周身被高高的围墙紧紧环绕。
围墙之上,是密密麻麻的电网,将一切试图逃离的念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时,一名身姿挺拔的武警从岗哨中快步走出。
他手持对讲机,眼神锐利,一丝不苟地检查了送押干警手中的手续文件,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确认无误后,他对着对讲机简短地汇报了几句。
随即,那扇沉重而冰冷的铁门在机械的轰鸣声中缓缓开启,露出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幽深通道。
随着铁门的打开,警车缓缓驶入,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院子内,几栋灰色的建筑错落有致,每一扇窗户都被铁栏杆牢牢封死。
一个看守所干警从办公室出来与送押干警办了交接手续。
马湘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小包,里面装着江翰宁讯问时,他代为保管所有的贵重物品——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一部手机,以及一些随身携带的小物件。
他轻轻地将这个小包递给了刚刚完成交接的看守所干警,并详细说明了物品的情况,确保每一样都能准确无误地被登记和保管。
这些事办完后,马湘对江翰宁说道:“江翰宁,过二天会专门来提审你,关于你的案子会有进一步的调查。”
“这两天,你就先在这里适应一下环境,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按照规定向管教反映。”
“知道了!”江翰宁回答道。
江翰宁望着马湘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警车内。
那辆警车引擎轰鸣,掉了一个头,缓缓驶出这个院子。
然后如离弦之箭一样,疾驰而去。
留下一串逐渐消散的尾气。
“你随我来!”那位看守所干警对江翰宁命令道。
他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他走在前面没有回头,仿佛是在告诉江翰宁,这里没有回头路可走。
在进入监舍之前,江翰宁又被仔细地搜了一次身,从头发丝到脚底,每一个可能藏匿违禁品的角落都不放过。
这位干警的眼神锐利如鹰,动作专业且迅速,确保没有任何可能威胁到监舍安全的东西被带入。
确认无误后,这位干警才打开了门。
那扇门,对于江翰宁而言,不仅是一道物理上的界限,更是他人生轨迹的一次重大转折。
门后,是一个全新的、未知的世界——这里没有自由,只有铁窗、高墙和无尽的等待。
江翰宁深吸一口气,跨过门槛。
刚一踏入,一股霉湿而压抑的气味猛地扑面而来。
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缠绕住他的每一寸肌肤。
江翰宁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