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项溪赢了。
但不光是玛拉、哈曼王子和所有蛮人,都认为她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甚至连大夏的官员和百姓,都觉得她胜之不武。
但赢了就是赢了,不服就再来战!
项溪嚣张无比地对着台上的蛮人道:“下一个是谁,赶紧上来!”
蛮人那叫一个气啊,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巴图,出来!”
随着台上蛮人的一声怒气十足的大喊,一个精壮的蛮族汉子迈着沉重的步伐,慢吞吞来到了擂台上。
这是从昨天以来,人们第一次看到蛮族的第二位摔跤手,顿时被他那满身的腱子肉,惊得不要不要的。
“这人一只手就能捏死一个大活人吧?”
“这回疯婆子肯定完了。”
“赚五千两够了,见好就收吧!”
……
但项溪像是没听见一样,对着巴图勾勾手指:“你过来啊!”
巴图喷出一口浊气,虎头虎脑地就要往前冲,谁知项溪又大声叫道:“还没敲锣呐,你犯规啊!”
巴图一愣,这才想起锣声确实还没响,于是又赶紧停住。
但好死不死,拎锣的蛮人这时就将锣敲响了。
当——
锣声响起的瞬间,项溪就突然冲了过去。
不过她没有去抓巴图的肩膀或者衣领,而是一头撞在他的脸上,巴图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头晕目眩。
“找死!”
巴图竟然被偷袭了,气得咬牙切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样朝着项溪猛扑。
“你别过来啊!”
面对巴图的攻势,项溪扭头就跑,开始在擂台上转圈圈。
巴图紧随其后,时不时来一个跳跃,想要将项溪抓住,但项溪每次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就在巴图的手快抓住她时,她总能恰到好处地扭扭身子,或者突然拐个弯儿,又或者在地上打个滚。
两人一前一后追了十来圈,巴图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愣是没有碰到她一片衣角。
当然在其他人看来,项溪比巴图惨多了,因为她在一直被人追啊,只能仓皇逃命、险象环生,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可能。
这让现场几千人,甚至连皇帝刘艮都为她捏了把汗。
巴图哪里遇到过像这样摔跤的啊,气得哇哇大叫,脖子上青筋都鼓了起来。
“臭女人,你给我站住!”
项溪看着他暴跳如雷,又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的样子,仍旧在擂台上连滚带爬。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有点水平的,如果她不使用虚影世界,只靠自己的本事跟她对战,绝对不能溜得这么轻松。
当然,彻底激怒巴图是她早就定好的计策,于是她一边疯狂逃窜躲避,一边开启了嘴炮进攻。
“你倒是来抓我啊?吧啦吧啦……”
“连个女人都追不上,你算什么男人?”
“还蛮族的摔跤手,我看你就是个不中用的放羊娃!”
……
巴图身为蛮族顶级摔跤手之一,何曾受到过这种侮辱,气得眼睛都充满了血丝,宛如一头暴走的野兽。
“臭女人,老子要活活撕了你!”
“哈哈……你还想撕了我?”项溪道,“就你这样儿,我给你片破布你也撕不开啊!”
“啊——”
忍不了了,真的忍不了了!
去他娘的摔跤,去他娘的擂台,他现在只想把项溪撕成碎片!
吼——
巴图一声怒吼,完全不顾摔跤的规则,捏起沙包大的拳头就朝项溪砸来。
见他已经彻底陷入狂怒,还开始违反规则,台下的人们更是把心都要揪碎了。
完了完了,疯婆子要把自己作死了!
但没想面对巴图狂风骤雨般的进攻,项溪仍旧还在台上疯狂逃窜、满地打滚,而且还有时间大叫。
“他打人了!他不按规矩来!”
“他输了!我赢了!”
……
众人:……
哈曼王子:……
刘艮:……
不是,这个妇人当真是不知道什么叫脸吗?
你是去跟人家摔跤的啊,结果到现在你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没碰到过不说,还被人追得满擂台滚,你还好意思说你赢了?
“咳咳,哈曼王子,”刘艮道,“按照你们蛮族摔跤的规矩,是不能动拳脚打人的。”
哈曼也知道啊。
但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他蛮族排位第二的摔跤手,在蛮族被无数人崇拜的勇士,竟然输了!
而且还是如此憋屈的输法!
一时间哈曼王子的脸色铁青,连牙齿都快要被他咬碎,他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叫停,而是想着能多拖延一下,说不定巴图就把这疯婆子给一拳揍死了呢?
“他违规了啊!还有没有人管啊!”
“还有没有天理啊?”
“还有没有王法啊?”
……
看着项溪虽然被追得披头散发、满地打滚,像一个活脱脱的疯婆子,可哈曼心里已经看出来了。
这个妇人的动作看起来仓皇狼狈、险象环生,可每一次闪躲都是那样恰到好处。
一时半会儿之内,巴图是不可能抓住她了。
“停!”哈曼王子几乎是从牙缝里叫出了这个字,“巴图输了。”
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就认输了?
那疯婆子又赢了?
“哈哈哈……”项溪双手叉腰,一阵仰天大笑,“现在,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没有一个是老娘的对手,全部都是弟弟!哈哈哈……”
“啊——”
已经要准备下擂台的巴图,听到她这番狂妄的话,又忍不了了!
“老子今天要撕了你!”
见巴图突然发难,所有人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完了啊!
这疯婆子心里真是没点数啊,你赢就赢了,你还要去招惹他干什么?
现在好了,死定了啊!
面对巴图的愤怒攻击,项溪顿时惊慌失措,慌不择路地胡乱往地上滚去,但没有人注意到,她在身体落地的同时,手里一块碎银子,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巴图的膝盖上。
这一块碎银力道十足,直接打碎了巴图的膝盖骨,剧烈的疼痛让巴图一个趔趄,庞大的身躯就砸在了擂台上。
而他的脑袋,正好趴在项溪的脑袋旁边,浑身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众人见状,纷纷伸长了脖子。
这又是怎么了?
“巴图,起来!”拎锣的蛮人道,但地上的巴图却是一动不动,他赶紧上前查看,“巴图,你怎么了?”
“你快把他拉走,他压着我头发了!”
项溪一把拽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艰难地往起爬,这时拎锣的蛮人才发现,巴图的脑袋下面全是鲜血。
项溪头发里的一根银簪,不偏不倚,正好刺进了他的眼里。
拎锣的蛮人突然感觉不妙,伸手探了探巴图的鼻息,顿时呆若木鸡。
“巴图怎么了?”
“哈曼王子,巴图他……他……他死了!”
什么?
哈曼王子再也无法淡定,腾一下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不就是摔了一跤,怎么就死了?”
拎锣的蛮人指着项溪道:“是被她头上的银簪扎死的。”
此话一出,整个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所有人浓重的呼吸声。
“不关我的事啊!”项溪总算将头发抽了出来,兔子似的原理巴图的尸体,“你们都看到的啊,是他自己摔到我簪子上的!这都是巧合啊!”
小样儿,想杀本小姐,你还太嫩了啊!
哈曼王子看着项溪,已经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他此时内心的愤怒,以及那种诡异的感觉。
真的,是巧合吗?
但现在不是追究巧不巧合的时候,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疯婆子,今天必须死!
必须死!
“把他抬下去。”愤怒至极的哈曼王子,反而平静了下来,“擂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