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那些人更欢乐了。
“呵呵,这傻大个力气还不小,跺跺脚就像牛一样。”
“就算他是头牛,那也是头傻牛。”同福道,“你们看着,我来逗逗他。”
同福说着折了一根枝条,来到刘二傻面前,将枝条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哞——哞——大傻牛,哈哈哈……”
刘二傻急得眼睛都红了,浑身都在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快说!”
同福听了一愣,眨着眼问:“这大傻牛在说啥呢?”
“你快说,让我打你!”
“啊?”
同福和其他人都绷不住了。
这傻子简直不要太逗,竟然让他自己说,让他来打自己?
哈哈哈……
“当老子跟你一样傻?”
同福不说,刘二傻就不能动手,这是媳妇儿定下的规矩。
但是……
可是……
“小扶风,我要忍不住了!”
扶风见他马上就要失控,赶紧一把将他抱住,同时对旁边看热闹的书童道:“你们谁能帮帮忙,去东惠街的刘家,告诉我家夫人,我家少爷闯祸了。”
“小扶风,你放开我!”
“少爷,不能打人。”
“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要忍。”
……
见两人就像是在搞笑一样,同福几人就更乐了。
这傻子竟然还想动手?
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家的人!
不过傻子被拉着不敢动手,他们几个却没有被人拉着。夫人昨天就仔细交代过了,到了书院不用对扶风客气,更不用对刘家那个傻子客气!
那还用客气什么?
今天就让这傻子知道,惹了咱们家夫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动手!”
沈家几个家丁那还客气,从马车上拿出几条棍子,对着刘二傻和扶风就扑了过来。
“小扶风你放手啊!”刘二傻都快急疯了。
扶风一看也快急疯了。
这帮蠢货,当真是不知死活啊!
打他一顿没什么,竟然还敢来打少爷?
而且还拿出了棍子!
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少爷一旦动手,你们每个人九条命都不够用吗?
唉,我真累!
还要担心这些狗东西被少爷打死,这都是什么事?
于是他松开了手。
“少爷,记得下手轻一点。”
可刘二傻并没有冲上去打那些家丁,反而一把将扶风拉到身后,用身体将他严严实实地挡住。
沈家家丁手里的棍子,全部落在了刘二傻的背上,一时间就像擂鼓一样嘣嘣作响。
“少爷,你……”
“小扶风,要听媳妇儿的话。”刘二傻嘿嘿笑着,道,“不然晚上就没肉吃了。”
扶风:……
那你也不用帮我挡棍子啊!
那可是手臂粗的棍子啊!
打在身上……不痛吗?
“驾!”
这时突然听得一声呵斥,一匹高大威猛的白马飞驰而来,宛如从天而降一般,气势腾腾地落在刘二傻身前。
项溪一拉缰绳,大白马立即高高抬起前蹄,对着同福就踩了下去。
“啊——”
同福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又被马蹄子一顿乱踩,也不知道被踩断了多少根骨头。
沈家几个家丁见状,赶紧纷纷后退。
项溪一眼看到扶风脸上的伤,顿时怒火中烧。
敢打本小姐家的书童,还打脸?
谁给你们的狗胆?
“二傻子。”
“到!”
“动手!”
“是!”
刘二傻原地一个爱的狂跳,大山般压在沈家家丁面前,瞪着两只血红的大眼,宛如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上古猛兽。
吼——
敢打我家小扶风?
今天你们几个,都——得——死——!!!
砰砰砰——
这次刘二傻没转圈圈。
就这几个虾米,他一转就全没了,那样不解恨啊。
所以他是一个一个地打,一拳一拳地打。
别的地方他还不下手,铁锤般的拳头,专门对着几个的脸上砸。
那一拳下去就是一个满脸开花,再一拳鼻梁断,再一拳牙齿都剩不下几颗了……总之拳拳到肉,宛如锤鼓。
沈家几个家丁,哪里经得起他几下,转眼就全部躺在了地上,满脸是血鼻歪嘴斜,估计连亲娘来了都认不出。
这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慌忙跑进书院找夫子与沈涵。
一听沈家的家丁被人打了,书院的杜山长,还有其他几个老夫子都赶了过来。还有众多喜欢看热闹的学生,也都跟着沈涵跑了出来。
沈涵一看同福几人被打得面目全非,躺在地上哀嚎不已,顿时大怒:“是谁这么狗胆,竟敢打我沈家的人?”
“我我我!”刘二傻立即高高举起了手,还原地蹦了几下,“我打的!”
见他打了人竟然还这么嚣张,沈涵鼻子都气歪了。
“原来是你这个傻子,”沈涵冷声道,“你为何无缘无故打我家丁?”
刘二傻嘿嘿一笑:“反正我就是打了。”
沈涵被气得没话说。
现在家丁都躺下了,他也不敢跟刘二傻动手啊。
“杜山长,”沈涵道,“这是书院,有人无缘无故殴打我家下人,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杜山长也很头疼。
刚才他就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按理说是刘庆俞这边占理,可扶风现在已经与沈同知断了亲,而沈涵却仍旧有个当同知的爹。
要是他不帮着沈涵说话,往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好过。
于是他决定,还是要站在官府这边。
“刘庆俞,你为何无故打人?”
“他们敢打我家小扶风,我就打他们。”二傻子道。
杜山长两手一摊,对沈涵道:“沈三公子,看来是你的人先动手。”
“那是他先偷我的东西!”沈涵不屑地道,“再说一个下人而已,打了也就打了。”
见他这般傲慢无礼,各位夫子都是默默摇头,但也没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项溪一看这些夫子都敢怒不敢言,便知道他们畏惧沈家的权势,也就不为难他们了。
于是她上前一步道:“我有话说!”
沈涵知道她就是刘二傻的娘子,不过他假装不认识,问道:“你这妇人又是谁?这里又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娘的好妹妹啊,”项溪道,“前天我还去拜访过你娘,聊得可开心了,她还请我喝茶呢。”
沈涵抽了抽嘴角,传闻这妇人是个疯婆子,如今看来果然没错,说话都是疯疯癫癫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
“哦,对了,”项溪笑着道,“刚才你是不是说,不就是个下人,打了也就打了,是不是?”
沈涵眉头一皱:“说过又如何?”
“你说得很对啊!”
项溪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对着几个还躺在地上的家丁,劈头盖脸就打。
原本还躺在地上装死的家丁,还没回过神呢,就被她打得眼冒金星,满头是包。也不敢装死了,像一只只被踩到尾巴的耗子,连滚带爬地窜了起来。
“少爷,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