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九这天。
不知不觉,乔卿卿已经下乡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其中最值得庆贺的一件,当属她心心念念的新房子,总算利竣工了!
再过两日,就是进宅日。
乔卿卿要正式搬到新房子住了!
这会儿的房子不刷漆没甲醛,建好就住,没那么多忌讳。
而乔迁之日,尽管不能大肆操办,乔卿卿也要请亲朋好友到新家吃一顿饭。
为此,乔卿卿前来找秀梅婶子帮忙。
“婶子,到时候请大伙儿吃饭,总要有点硬菜,你看能不能帮我在村里问问,谁家愿意卖鸡的,我想买鸡。”
冯秀梅笑呵呵地说:“只要你舍得开价,我就能给你弄来。”
这鸡养来无非是下蛋和卖钱,很少是养着自己吃的,毕竟这会儿一个家庭能养的鸡都是限量的,一旦养多了被人举报,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这种情况下,谁家舍得吃鸡啊。
现在能卖出去,大伙儿也乐意,毕竟卖了就能养新的,离过年还有几个月,足够把一只鸡养大了。
乔卿卿也很爽快:“母鸡二元钱一只,公鸡一元八角钱一只。”
冯秀梅嗔怪:“你现在倒是大方了,之前我岂不是卖亏了?”
乔卿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
“逗你玩的,真是个傻姑娘。”冯秀梅无奈地摇摇头,“行了,这事儿交给我办,价格我和他们谈。你要多少只?”
乔卿卿目光闪了闪,“婶子,我还想请你帮我做饭呢,那天要请的人多,我们几个根本忙不过来,你帮我找两个人帮做饭,我给你们开工钱。至于买鸡这事儿,婶子你只需要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截止到明晚,让想卖的自己送到我那新房,我们也省事些。”
“嗐,还说什么工钱啊,做个饭而已!”冯秀梅立刻拒绝,“这种情况只要请帮工的人吃个饭就行了。”
乔卿卿知道村民是人情换认清的,可她现在只是一个下乡知青,又刚和周泓俊那几家发生了纠纷,如此特殊情况,还是用金钱来换劳动力更稳妥。
“婶子,就这么定了,初二那天来帮忙做饭的人能有五角钱,我只请三个人,你自己算一个,再找两个你觉得合适的人一起来,这事儿你们自己知道就行。”
乔卿卿说完就溜了,冯秀梅看着她的背影直跺脚。
“哎,这孩子!”
乔卿卿摆明是不想占人一分便宜,毕竟她不是村里的当地人,欠了人情很难还。
索性钱货两讫,互不相欠。
冯秀梅心里对这姑娘越发赞赏了,和她以往认识的女同志完全不一样。
很快,冯秀梅就找到平时和自己关系好的人家,把乔知青要买鸡的消息告诉他们。
既然人家乔知青不差钱,她也没必要枉做坏人,人家开多少钱,她就说多少价。
下午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拎着鸡去乔卿卿的新房子。
虽说乔卿卿还没正式搬进来,但这几日她在新房子规划布局,所以一直在这儿待着。
乔卿卿接待了一位又一位村民,荷包的钱在减少,空间的鸡在增多。
她笑得合不拢嘴。
之所以不让冯秀梅帮她收购鸡,就是为了方便她“浑水摸鱼”啊!
虽说像这种买鸡来自己吃,在乡下一般都不会出事儿,但还是不提倡大肆宣扬,以免惹火烧身。
到第二天的中午,乔卿卿已经收购了十只鸡。
三只母鸡,七只公鸡。
后面再有人来卖鸡,她就忍痛拒绝了。
来者不拒也不好,万一不慎走漏风声,被人举报,人家把全部人召起来一问,你买了十几只鸡,请亲朋好友用得上那么多吗?
现在十只鸡,留下三只母鸡一只公鸡,加上之前从冯秀梅那里买的大公鸡,她就有五只鸡了。
这五只鸡拿来生小鸡,到年底就有很多鸡……
乔卿卿仿佛看到了自己成为养鸡大户的那一天。
什么时候馋肉了,就杀一只自己养的鸡吃,那滋味别提多爽!
余下的六只公鸡,乔卿卿抓紧时间杀了,砍成块分装在几个盆子里,放进空间小木屋保鲜。
这样一来,就算后面她说宴请客人用了十只鸡,也没人能拿出证据反驳她。
毕竟无缘无故的,不会有人无聊到把鸡骨头拼起来……
晚上十点多,乔卿卿锁好新房的门,朝大队部走去。
请客吃饭,光有鸡还不行,食材越多越好。
虽说她能自己用泉水诱捕海鲜,但她不能拿太多出来请客,否则无法解释。
所以思来想去,乔卿卿便找大队长帮忙。
她本意是想让大队长给自己借一艘渔船,可大队长说她不会打渔,一个人出海太危险,让她晚上十一点到大队部,他安排人带她出海。
乔卿卿到了以后,发现已经有几个人聚集在此。
大多数都是熟人,纷纷和乔卿卿打了招呼。
一问之下,原来他们都是大队长叫来的。
“这打渔啊,最忌讳独行侠了,你看我们这里五个人,加上大队长父子两个和你,正好八个。八人四船,两船拉渔网,一船打灯照明,一船拉货。”
意思是,两个渔船负责打渔,一个渔船的人负责救援,一个渔船负责装货,这样可以多打一些东西,也能降低出事故的概率。
这是当地人结合多年实际经验,所总结出来的最佳配置。
乔卿卿不由得再次感叹,现在的渔民打渔真不容易啊。
而且国家又打击投机倒把,普通渔民纵有收获,也不敢去城里叫卖,除非是找到供销社,让供销社买自己的东西。
可供销社压价狠啊,渔民拿命打来的鱼获海鲜,挣不了多少钱。
久而久之,大家就懒得折腾了。
还不如踏踏实实种地挣工分,也就想吃海鲜了,再约上几个人一块儿出海,收获平分。
今天打渔也是这么个规矩。
乔卿卿对此欣然接受,十一点,一行八人准时前往海边。
来到村民放渔船的地方,找到自家的渔船,他们就出海了。
乔卿卿和老爷爷石汉青一艘船。
对着这位善良可怜的女知青,石汉青十分和蔼。
“乔知青啊,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装货,他们打到东西了会用灯光作为信号,叫我们过去,等我把船撑过去了,你就负责接货,不要怕啊,我们人多,没事的。”
“好。石爷爷,我们船上的渔网我可以撒下去吗?”
乔卿卿一早就盯上这张渔网。
她要收活物就必须通过媒介。
而渔网,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别弄了丫头,这渔网重,你一个人啊拉不动。”石汉青的神色因为这声“爷爷”,变得更加慈祥,就仿佛她真是自己家的孩子。
“没事的石爷爷,我力气可大着呢,你放心,我不会把渔网弄丢的。”乔卿卿做出了保证。
见她坚持,石汉青不忍拒绝,毕竟这好心的姑娘帮了他大忙。
“好吧,那你小心点,等会儿到地方了,你就照我说的慢慢放网,当心脚别绊着了。”
四十多分钟后,他们似乎是到达目的地了。
大队长和周会计所在的那艘船,已经配合另一艘船在前面放网。
而负责救援的那艘船一直跟在他们附近。
乔卿卿也在石汉青的口授下,小心翼翼地放渔网。
一边放网,一边洒灵泉水。
放完了网,小渔船便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
海上生明月,天涯若比邻。
此时此刻,皎洁的月光温柔地为大海铺上一层白色纱衣,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海面上空还闪烁着点点繁星。
海天交接,美得令乔卿卿久久失语。
石汉青苍老的声音响起:“以前啊,我儿子就喜欢跟我出海,那个时候他还小,我总说等你再大点,再大点……要是,当年没有让他去参军就好了。”
乔卿卿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伤感,也听出了后悔。
“是啊……虽然国家需要军人,可这么简单的一个词,却是由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组成,如果可以,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就那么死去。”
或许是乔卿卿的话将他从悲伤怀念之中拉回了神,石汉青唉声叹气。
“对不住,这样的话我一个长辈真不该说。”
乔知青的爱人就是军人,他对乔知青说这个,好像不大合适。
乔卿卿却摇摇头。
“石爷爷,您是军属,我也是,您不和我说,又能和谁说呢?只有身在其中,方能感同身受。”
她和陆珩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即便如此,若是陆珩牺牲了,她也依然会难过,会怅然若失。
更别说石汉青,他失去的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察觉到自己一句话就勾起了她的担忧和感伤,石汉青连忙改口:“你爱人看着就精干,前途远大着呢,你用不着担心。”
乔卿卿听得出他的善意安慰,笑了笑:“那就承您吉言了。”
随即转移了话题:“石爷爷,下网后要多久才能起网?”
石汉青回道:“早着呢,起码要等到明天早上八九点吧。”
乔卿卿默默松了口气。
比自己预想的时间短。
这八九个小时,应该够她捞不少海鲜了吧?
从撞上周泓俊蹲守她的那晚后,她就没有进行过海捕了。
如今难得出海了,乔卿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趁着石汉青不注意,她偷偷往海里投放了很多灵泉水诱饵。
来吧海洋宝贝们,快投入我的怀抱吧~
乔卿卿仿佛看见一个个鱼群争先恐后扎向自己渔网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