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好一个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朝气吗?哈哈哈,闻此诗词,连老夫都感觉变得年轻了不少。”
孙大儒很高兴。
“这首词叫什么名?”
李大儒问道。
“将进酒。”
陈胜答道。
“好名字!”
孙大儒与李大儒看着周围的一众学子们,举起手中的酒杯。
“诸位,儒道的未来,生民的未来,人族的未来,当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老师……”
学子们双目含泪,哽咽着回礼。
“后学末进,定当勤勉!”
唉,时间,不多了啊。
既然如此,送你们一个名传万古吧,反正我也只是个文抄公,都抄了这么多诗词了,那四句穿越者必装的话,又怎能落下呢。
陈胜起身,朝着两位大儒行礼道:“小子斗胆,为儒道立言。”
为儒道立言?
两位大儒放到嘴边的酒杯顿时一停,神情无比严肃道:“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端木赐等众学子听到陈胜的话,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看向陈胜的目光中充满了幽怨。
大哥,你作出将进酒,已经是很完美的一场酒宴了,就不要再搞啥幺蛾子了,我们这小心脏可受不了。
若是陈胜吹牛,说还要再作一首传世诗词,那他们也不会如此紧张,毕竟从过往记录来看,对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精品。
但为儒道立言,这也太猖狂了!
这不是做出几首传世诗词便可当做立言的。
如今的儒道,可是集百家之言,你说的话,是要让诸子百家都认可的大道理。
就好似百善孝为先便是公认的道理,一个人若是对父母都不孝,那也善不到哪里去。
陈胜的这首将进酒,在一些学派当中,也会被批为年轻气盛轻浮。
众口难调,你想要立出有大道理,且让诸子百家都认可的言论,难如登天。
强如夫子,不也有宰予这个逆徒吗?
“小子是认真的,乃是听二位对后辈学子们的期望,有感而发。”
陈胜拱手道:“或许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辈穷极一生也未尝可达,但却是指明了天下儒修者未来该行之路。”
咕噜!
端木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仲由眼皮子直跳。
宰予内心已经竖起了大拇指,对陈胜心服口服。
你牛,我都不敢这么放大话。
指明儒修者未来该行之路。
卧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一个武夫吧?
由武夫指出儒修者未来道路……
诸多学子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不爽不服之色。
要不是两位老师在场,早有人跳出来指着陈胜鼻子骂了。
这就好像陈胜创造心学,原朱子学的学子们反应激烈一般。
他这一句“为儒修者指明未来改行之路”,不亚于断水流大师兄的那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了。
要知道,诸子百家有的连自己本身未来之路该怎么走都不知,更别提涵盖天下儒修者这地图炮了。
孙、李二位大儒对视一眼,在看向陈胜,神色凝重道:“小子,从你之前的行为来看,绝不会做无的放矢之事,看来你是很有把握了,那我等便洗耳恭听了。”
他们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了,面对陈胜说的话自然不会生气,反而会有些好奇,这年轻人到底有何底气敢如此大放厥词呢?
或者说……他放的不是厥词,而是真有本事?
“洗耳恭听谈不上,无非就是四句话。”
陈胜朗声道:“我辈读书人……”
端木赐闻言忍不住捂住心脏。
靠,从儒修者又变成读书人,这地图炮开得更大了。
儒修者必是读书人,但读书人未必是儒修者啊!
天下读书人不知有多少,今天但凡陈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史书上必然会将他批为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还有可能连累两位大儒……
“我辈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随着陈胜的话音落下,整个殿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呼吸的沉重。
嗯,不错,就是这个效果。
陈胜很满意众人的反应。
张载的横渠四句算是正经读书人,或者说但凡有伟大志气的人,都会去做,或者正在做的事儿。
同时也是无数穿越者拿来装比的经典四句,每次一出,定技惊四座。
既然都来稷下学宫了,便将这几句话留下,也算是不虚此行。
这个世界的儒修者因为浩然正气的特性,都是行得端坐得正的真正读书人,倒不会出现将横渠四句曲解成用来压榨百姓的规矩。
话是好的,但经不住后世人添油加醋,曲解本意。
玛德,这说得也太好了!
宰予内心忍不住爆粗口,羡慕嫉妒恨啊,他怎么就说不出这样的至理名言呢?
直娘贼,这牛皮还真让陈胜给吹起来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孙大儒念着这四句话,浑浊的双眼竟有了几分亮光,大赞道:“妙,妙!”
李大儒看向众位学子,笑问道:“尔等可服气?”
“我等,心服口服!”
在端木赐的带头下,众位学子皆拱手作揖。
这特么能不服吗?
你难道不想为天地立心?不想为生民立命?不想为往圣继绝学?不想为万世开太平吗?
还是说,你接下来吹的牛皮,能比这个大,且让人信服的吗?
没有!
横渠四句,就是儒修者道路上的一盏明灯!
见诸位学子皆服气,孙李二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痛快,痛快,当浮一大白!杯子太小,拿碗来!”
很快,两只碗放上。
孙李两人平分了葫芦里的酒,对着陈胜捧碗。
“没想到我等二人,今日能见此名句诞生,名垂千古,哈哈,还得多谢你小子了,我们敬你一碗!”
说着,两人将酒一饮而尽。
“朝闻道,夕死可矣,无憾!”
当啷!
碗落人垂首。
生命就此绝。
两位大儒脸上带着笑,永远闭上眼。
之前为了阻止水患,他们燃烧了为数不多的寿命,早已油尽灯枯了。
“老师,老师!”
学子们纷纷拜倒,痛哭流涕。
唯有陈胜站着,弯腰拾起自己那杯酒,一口饮下。
“二位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