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祭山神
作者:竿竹瘦   瞎子开局一把刀,梦中学招武艺高最新章节     
    樊哙、曹参、卢绾……
    “敢问刘老哥全名?”
    陈胜淡然问之。
    他已经习惯了。
    “哈哈哈,家里行四,所以便叫刘季了,熟人都叫我刘老四。”
    刘老四哈哈笑道。
    似李,汉高祖刘邦!
    陈胜摸了摸鼻子。
    北州处处是反贼。
    这贼老天,就差指着他鼻子说大乾药丸了。
    “大哥,你这是炖了鸡啊,我都闻着味儿了,快端出来让兄弟们尝尝。”
    樊哙流着口水道。
    像鸡鸭鱼之类的白肉炖起来不用放太多佐料,就比猪羊等红肉要香。
    “哎哎哎,咱还是吃你带的狗肉吧。”
    刘季连忙拦住要翻锅盖的樊哙。
    “大哥你怎滴如此不爽快?平日里不都是有福同享,大碗吃肉嘛。”
    樊哙抱怨道。
    “兄弟,这要是老哥自个儿花钱买的,那你敞开了吃,我皱下眉都是没良心的人,但这鸡是陈小哥花钱让我买来补身子的,你可别贪嘴。”
    刘季解释道。
    “这样啊。”
    樊哙看向受伤的陈胜,便打消了吃鸡的念头,举起手里的狗大腿道:“那俺们吃狗肉吧,俺家养的肉狗,放心吃。”
    “那感情好,我去拿碗筷。”
    刘季大喜。
    他们吃野狗还得分辨狗有没有疯,不然人吃了也会跟着疯的。
    这年月,有的人宁愿疯死,也不要饿死。
    刘季他和发小们互相扶持,生活还算过得去,没有穷到这等地步。
    “刘老哥,帮我也拿一副碗筷吧,顺便把鸡端出来,大家一起吃。”
    陈胜笑道,拄着盲杖从床上下来。
    都说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他今儿个倒要尝尝。
    “陈小哥,快快躺回去,你还有伤在身,莫要牵动了伤势。”
    刘季连忙上前搀扶。
    他可是亲眼见过陈胜的伤势,换做寻常人恐怕早死了。
    “无妨,我的身体撑得住的。”
    陈胜摆手,婉拒搀扶。
    强大的体魄让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只要不剧烈活动,伤口还不至于裂开。
    “嘿嘿,陈小哥是条汉子。”
    樊哙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一群人围坐在方桌上开始吃了起来。
    先吃鸡肉。
    狗腿还得吊起来烤会儿。
    刘季又往锅里放了几大块炊饼,做成鸡汤糊糊好吃也够吃。
    “大哥,今儿其实是有事找你商量的。”
    曹参一边吃一边说道。
    “啥事?”
    刘季喝下鸡汤,发出舒爽的啧啧声。
    这寒冬天能吃上一碗鸡汤是多么美的事啊。
    “河水流量变小了,我看临村的那些人好像有截河囤水的打算。”
    曹参说道。
    砰!
    刘季拍桌,大怒道:“这还没春耕呢,他们想干嘛!”
    水,是生命之源,村与村之间因为用水问题而大打出手,在正常不过。
    甚至因此出现伤亡都不足为奇。
    “唉,大哥你忘了吗,祭山神的日子快到了,今年轮到临村的来了,他们截河囤水,就是想逼我们去祭啊。”
    卢绾叹气道。
    “祭山神……”
    刘季眼中闪过怒色,旋即颓然地坐下。
    “祭山神?这祭山神和截河囤水有什么关系?”
    陈胜好奇道。
    就算要拜神,那也要拜河神拜天神啊,你求水拜山神干什么?
    “我倒是忘了这茬了。”
    刘季长叹一口气道:“陈小哥你有所不知,流经我们刘家庄的河源头并不是黄河,而是从山里下来的,十几年前,河水突然染了毒,凡是喝过的人都上吐下泻。
    我们几个村的人组织人手,进山探水,看看源头是否被出了问题,结果去了三十人,只剩一人浑身是伤地回来。
    那人嘴里念叨着大圆石盘祭山神,童男童女凑一对,岁不过五毒可消,年年岁岁拜一轮。
    念了一整天,便口吐鲜血而亡。”
    “五岁以下的童男童女?”
    陈胜皱眉,想起在双旗镇遇到的事。
    “想来是有妖邪作祟,你们找了镇上的止戈使和镇魔使一探究竟了吗?”
    “找了,可也一去不回。”
    刘季苦笑道:“我们还去北辰郡城,望太守大人派先天武者来查,结果我们连人家门都没进去,就被轰出城了。”
    “北辰郡太守?”
    陈胜摸着手里的盲杖,喃喃道。
    那日被围,他之所以猜出是北辰郡官府派来的人,是因为北辰郡除了漕帮外,也没有那个势力能在聚起这么多人的同时,还训练有素,配备大量强弓还穿戴皮甲了。
    正所谓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
    对私藏兵器,大乾律法有着明文规定。
    在民间,你刀枪棍棒都可以耍,但私藏超过三副弓弩和一甲胄,是要被治罪的,治造反的杀头罪。
    在如今这个王朝末年的节骨眼上,谁敢顶风作案,当出头鸟啊。
    这北辰郡太守和三使一军沆瀣一气,私自调兵围剿他,算不上什么好鸟,自然不会理会刘家庄人的死活。
    “没有办法的我们,只好将一对童男童女送进山里。”
    刘季说道这,眼中露出痛苦之色。
    村里没钱打井,就算打井,也根本无法供应那么多人用水。
    那几个员外家里倒是打井了,却怕那山神报复,只敢自己一家子用,连做个卖水的奸商都不敢。
    “抽了签,排了位,靠河生活的几个村子,就得每年轮着祭山神,把孩子送进山一天之后,尸骨无存,随后河水便不再带毒。
    但谁家舍得将孩子送入火坑,每每抽签选人时,村里非得大闹一场不可,这时不知谁出的馊主意,挖池蓄水,等河水变毒,坚决不交出孩子硬抗,没提前蓄水的村子自然熬不住,要么去人牙子那儿花钱买,要么把自家孩子献上。
    如此这般,原本定的抽签轮流,就变成了谁熬不住,谁献孩子。
    河水就那么些流量,不可能村村都能蓄上,为此,村与村之间已经打了很多架了。”
    刘季言语中带着苦涩。
    几个靠河的村落,就他们刘家庄壮丁最少,打起架来最吃亏,前年已经祭过山神了。
    临村截河蓄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为了我们几个村的用水,就苦一苦你们刘家庄的人吧,清明会给你们奉献的孩子烧纸嚎上两嗓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