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拒绝了三位先天高手的热情挽留,陈胜牵着老马,又踏上旅途。
昨夜梦境的战绩是31比0,独臂男人31,陈胜0。
“那等诡异迅捷的步伐,实在有些克制我。”
陈胜叹了口气。
不管是游斗,还是近战,对方一但开始旋转起来,胜负很快就能揭晓。
他也尝试模仿对方的步伐,但结果就是转起来刀要砍哪里都分不清,徒惹笑话。
现在可供陈胜选择的取胜方法有两个,和对付厨子时一样。
要么将子午诀从巅峰修至圆满境界,提高身体各项机能,说不准就能跟上独臂刀客的步子。
要么就是修炼以气御刀,使得出刀更快,快到连对手都不知道他下一刀是何时出鞘,要斩哪里。
出其不意一刀劈,让独臂刀客的步法发挥不出来。
但这两样都不是那么好突破的。
子午诀前几日才刚练至巅峰,而以气御刀虽然从快刀少年那里继承来时,就已经是巅峰熟练度,但这门刀法实在太复杂了,比子午诀要难练得多。
“难练也要练啊。”
陈胜揉了揉眉心。
独臂男人的刀法可以不学,但那陀螺步法,他可是眼馋的紧啊。
一但获得这步法,就弥补了他在速度身法方面的短板,灵活性也大大增加,不用等着别人砍过来,然后再反击了。
臆想了一下自己习得陀螺步法后十步杀一人的潇洒,陈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打开塞子后,倒出来一枚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丹丸,放在手里仔细揉捏着。
这是那赤狐的妖丹。
褚燕给的,他也没推脱。
毕竟之前都说好了,只负责引诱,不负责杀,杀妖是要加钱的。
这颗妖丹就很不错。
妖吃人,人也未尝不能吃妖。
妖丹、妖肉、妖皮,都是好东西。
这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妖丹了,通过特殊手段除去里面的妖煞之气,再搭配一些材料,可用来炼制提升修为的丹药。
但问题是,陈胜并不认识什么炼丹师。
偌大的北灵城都没有炼丹师的存在,足可见其稀罕程度。
对于陈胜来说,与其辛苦搜集材料,再找炼丹师炼丹,不如多和梦境里的刀客激情互砍。
没准砍着砍着,就砍赢了,获得一个刀客全部的实力和武技,不比一颗丹药要香嘛?
“到下一个城就把这玩意儿卖了吧,听说能值个几千两。”
陈胜把玩着手里的妖丹,喃喃自语道。
杖刀在昨夜和赤狐的爪子对碰中,被崩出几个豁口。
他想多攒点钱,打把能陪自己久一点的杖刀。
听说书的讲,玄铁紫铜什么的,都是打造兵器的上好材料,每个大侠都基本必备的,更夸张一点的,还有什么千年寒铁。
就在陈胜幻想之际,老马悄悄地将大脑袋伸了过来,然后……
“啊呜!”
一口将妖丹和陈胜的手都含住,然后大舌头搅啊搅的。
陈胜:……
砰!
反手一个大逼斗上去,将老马抽开。
陈胜感受着自己湿漉漉的右手,有些沉默。
“嗷咦嗷咦嗷!”
老马委屈屈巴巴地叫着。
“你还委屈上了?”
有些生气地陈胜又是一个逼窦过去。
老马顿时不嚎了。
“你想吃这个?”
陈胜将手在老马身上擦了又擦,拿出妖丹问道。
“嗷咦嗷咦嗷。”
老马点头。
它觉得这小丸子比昨儿个晚上吃的人参乌坤汤要香很多,本能地想要来上一口。
“你也不怕吃坏肚子。”
陈胜无语,想了想,反手把妖丹塞进老马嘴里。
“几千两的妖丹喂头老骡子,这世上恐怕少有我这败家之人吧。”
不过陈胜并不在乎。
妖丹给老马吃,无非两个结局。
要么,它能吃,吃了以后增强实力,能背更多东西,没准还能骑。
要么,它吃不了,消化不良死了,陈胜把妖丹从它肚子里挖出来,然后埋了,再买只年轻力壮的骡子。
怎么看都不亏。
老马:……我觉得很亏。
觉得很亏的老马做出了超乎陈胜预想的动作。
它嚼了一路,愣是没有咽下去。
陈胜:……
“不是,你当是口香糖呢,嚼嘴里不咽是几个意思啊?”
陈胜有些无语。
年轻人,你这就不懂了,好东西要细细品尝。
老马翻了个白眼就没有再理会陈胜,继续嚼着。
好吧,其实就是妖丹太硬了,它老了,牙口不好,消化也不咋滴。
怕怎么吃下去的,一会儿又怎么拉出来,为了不当老八,得细嚼慢咽才行。
“行吧,你就嚼吧。”
陈胜直摇头。
这老骡子快成精了,心眼就是多。
夕阳西下,陈胜总算是找到一处村庄,可当做落脚点。
“有人吗?”
陈胜喊着,有些奇怪。
这村子怎么散发着一股很浓重的草药味儿?
“那小哥,你还是多走几里地,到村子外的破庙歇脚吧。”
一头裹黄布的青年喊道。
“为何,是村子里出了什么事吗?”
陈胜问道。
青年点头道:“村子里正在闹瘟疫,小哥你还是快走吧,莫要被沾染上。”
“瘟疫?”
陈胜眉头微皱,好奇道:“既是瘟疫,这位兄台你怎么不避呢?”
瘟疫,对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来说,可谓闻之色变。
一但生出瘟疫,那必然是一死一大片,不举家逃离,就只有等死。
若是几十年前,大乾朝廷还能派人来管管,派修行者来,看看能否有解决的方法,但现在嘛……
收尸人行业的兴起,就是为了预防尸体堆积产生瘟疫。
可要是瘟疫已经爆发了,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胜听这青年的声音强壮有力,不像是染病的样子,此刻应该早就逃离村子才对。
“这位小哥,我等正是奉大贤良师之命,来此地搭救百姓的。”
青年解释道。
什么玩意儿?大贤良师?
“敢问兄台,你口中的大贤良师尊姓大名啊?”
陈胜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问道。
“大贤良师姓张,单名一个角字。”
青年如实回答道。
陈胜:……
“咳咳,很好,这名字一听就是要干大事的,对了,兄台你说的庙宇在哪里?麻烦指个方向。”
陈胜连忙转移话题。
他怕再问下去,那青年就高喊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