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林恒哲刚踏出书院大门之际,一个阴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哟,这不是林恒哲吗?听说你姐姐被退婚了,你这脸还搁哪儿?真不知羞耻地还能来书院读书!”
林恒哲微微皱眉,抬眼望去,只见顾家八房的小儿子顾珩之带着几名勋贵子弟站在路中央,堵住了他的去路。
顾珩之双手环胸,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其他几人也一脸不屑地盯着他,眼中满是蔑视。
林恒哲并不作声,径直向前走去,冷静地想要绕过他们。
然而,顾珩之却一步上前,猛地推了他一把,冷笑道:“怎么,不想打招呼?咱们可是同学啊,林恒哲。”
“你不过是过继的儿子,走什么清高的路子?既然来这书院,也别装模作样,还是给我们写作业,省得浪费我们的时间。”顾珩之的话音里满是轻蔑,边说边示意身后几个同伴上前,将林恒哲堵在中间。
林恒哲忍着怒意,紧握拳头,冷冷地盯着顾珩之,低声道:“你们欺辱我可以,但作业的事我绝不会帮忙,放了我。”
顾珩之闻言,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朝着同伴们挥了挥手。
瞬间,几人一齐上前,推搡着林恒哲,将他按倒在地。
“你也敢顶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顾珩之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随后一边嘲讽一边搜出了他身上的零花钱,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零花钱还挺多嘛,林恒哲,这书院没教你如何做人吗?赶紧服个软,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其他几个贵族子弟也纷纷上前,拳脚相加,恶狠狠地将林恒哲压在地上。
他们的拳头毫不留情地落在林恒哲的身上,带着一种要将他踩在脚底的快意。
林恒哲咬紧牙关,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头,却始终不发一声,甚至没有一句求饶。
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坚持下去,不管多么痛苦,他都不会屈服。
“怎么,哑巴了?”顾珩之冷笑着,见林恒哲毫不求饶,反而激起了心中的不快,恶狠狠地说道,“就你这种人,也想金榜题名?痴心妄想!”
林恒哲闭紧双眼,忍耐着每一下落在身上的拳脚。
此时书院的另一端,顾砚之恰巧带着侍卫石磊和石强前来拜访庄太师,以探听一些仁王府的消息。
刚走到书院门口,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伴随着几句讥讽和辱骂。
他眉头一皱,转身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顾珩之带着一群子弟围在一人身边拳打脚踢,而那人蜷缩在地上,任由拳脚落在自己身上,始终一声不吭。
顾砚之目光微冷,朝石磊和石强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去,把那群混账东西给我抓住。”
石磊和石强得令,立刻快步上前,几步之间便将几个嚣张的勋贵子弟一把揪开,将他们牢牢控制住。
顾珩之正在沉浸式地发泄怒意,忽然被人拽住手臂,惊愕之下正准备破口大骂。
可他刚一回头,便见到顾砚之那张冷峻的面容正淡漠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瞬间一变,喉咙里那些叫嚣的词汇全数噎住,吓得一时不敢发出声音。
“大……大哥哥……”顾珩之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
他虽是顽劣不羁,但却清楚顾砚之的性子。
顾砚之一向不惯着他,不管家世背景,凡事只讲是非对错,素来对他这种行为厌恶至极。
若顾砚之亲自出手,顾珩之知道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顾砚之冷冷地扫了一眼顾珩之,视线转向地上的林恒哲。
看到是林恒哲时,顾砚之眼中顿时掠过一丝凌厉的怒意,已经隐约明白了几分缘由。
“顾珩之,”顾砚之冷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漠,“你为何要欺负同窗?就因为他出身不如你,还是因为他不屈服于你们的恶劣行径?”
顾珩之一时语塞,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出声。
顾砚之眸光一沉,眼神冰冷如刀,继续说道:“一个顾家子弟,居然带头欺负弱小,真是给家门丢尽了脸!”
顾珩之脸色一白,慌忙想要解释,却不敢说出半句辩解。
此时顾砚之早已不想再听他的多余话语,冷冷朝石磊和石强吩咐道:“将这些人全部带回各家府中,让他们的父母亲自管教,我不希望再听到顾家人插手旁人家事。”
石磊和石强应声而动,抓起几个勋贵子弟,将他们一一控制住。
顾珩之吓得面如土色,但仍不甘心地小声喊道:“大哥哥,真要因为他这种人让我……让我向他低头?”
顾砚之锐利的眼神冷冷扫向他,语气如同冰霜,“你再敢废话一句,便连今日见到你母亲的机会都没有。”
顾珩之被这话彻底震慑住,再也不敢多言,乖乖低头,咬着牙带着一丝愤恨,低声向林恒哲道歉:“对不起。”
其他几个子弟也面露窘迫,不得不随声附和道歉,随后被石磊和石强带走。
顾砚之看着林恒哲那带伤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沉声问道:“你明知道顾珩之那些人会找你麻烦,为什么不反抗?或者直接告诉林家人。你姐姐……她绝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她会不惜一切为你出头的。”
林恒哲低垂着头,抹去嘴角的血迹,听了顾砚之的话却没有回应,反而抬起头,目光清冷地注视着他,忽然低声问道:“那你呢,你爱我姐姐吗?”
顾砚之一愣,似没料到林恒哲会突然提及此事,神情微微僵硬。
片刻后,他眸光微敛,沉默不语。
林恒哲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低声说道:“世子,你不必回答了,我已知晓你的答案。你若爱我姐姐,又怎会忍心放弃她?真心相爱的人,是绝不会在关键时刻转身而去的。”
他声音中带着冷意,语气坚定且执着,“退婚之事,你也许以为她并不在意,但她为此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第一次聘礼都已抬了出来,姐姐为了反抗父亲的安排,甚至以死相逼。可那时父亲不肯放手,她的抗争一无所获。到了第二次,她被哄骗出府,再回来的时候,退婚之事已成定局,父亲大喜过望,姐姐却彻底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