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林府大宅的正厅内。
梁晓芸手中拿着两份请柬,一份是送往宁家的,另一份则是给梁家的。
她将请柬放在桌上,说出了自己的安排:“老爷,这是两份请柬,一份是给宁家的,另一份是给我梁家人的。我想的是让他们都参加穗瑾的婚宴,毕竟这事关重大,面子上也好看些。”
林敏才闻言,眉头紧皱,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宁家的请柬我会亲自去送,毕竟亲家该有的礼数少不了。但至于梁家人……他们不必来了。”
梁晓芸一怔,眼中的冷意瞬间加深,语气微冷:“为什么?梁家人怎么就不能来?这可是穗瑾的婚礼,我的家人自然应该参加。”
林敏才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沉声说道:“晓芸,你和我并没有正式办过婚礼,梁家人若来,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非议。”
“非议?”梁晓芸冷笑了一声,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老爷,您这是想撇清楚关系吧?如今梁家遇到了些麻烦,您就想着把我和梁家撇得干干净净。要是我梁家出了什么事,难道您不该站出来帮忙解决问题吗?您现在倒好,直接不让我的家人来参加女儿的婚宴,未免太过分了吧?”
林敏才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冷硬:“你不要胡搅蛮缠!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林家的颜面。你我之间的事情从未公开,现在宁家的人都要来,梁家若来只会更加尴尬。”
“尴尬?”梁晓芸猛地站起身来,眼中燃起了怒火,“老爷,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这些年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为林家操劳奔波,你一句‘没有正式婚礼’就能把我推得干干净净?如今穗瑾要出嫁,我的家人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地来参加她的婚礼?”
她的声音颤抖,怒火已经压抑许久。
梁晓芸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她紧紧盯着林敏才,仿佛想要从他身上找到些什么,但却只看到对方越来越冷漠的神情。
林敏才冷冷地看着她,沉默片刻后,语气更为冷酷:“我并不是不顾你的面子,而是要顾全大局,顾全林家的声誉,要是梁家来闹了难堪,岂不是让顾家看了笑话?”
梁晓芸闻言,忍不住冷笑:“声誉?呵,老爷,您口口声声说的是林家的声誉,可实际上您在乎的从来都是自己的颜面。”
她走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我在族谱上写了名字的,也是林家大房的大娘子,我的家人有权参加她的婚礼!”
说完这番话,她转身离去,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正厅。
林敏才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怒意久久未散。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冷战。
梁晓芸一走出正厅,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气愤难平,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愤怒。
多年对林家的付出和妥协竟换来这样的冷遇,她岂能轻易善罢甘休?
她并非是甘愿被忽视的女人,在这府中,她深知该如何为自己争取应得的地位和尊重。
她快步穿过长廊,思索片刻,随即快步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现在四房、六房的夫妇正好在老夫人那儿。
她脑子转得飞快,既然林敏才不给她梁家面子,那她便要闹得人尽皆知,让林家不得不重视她梁家。
刚到老夫人的房门口,便听见里面的四房和六房夫妇正在热切地议论着什么。
梁晓芸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衫,随后推门而入,径直跪在了老夫人面前,眼泪不住往下落。
“母亲啊,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格外凄楚。
老夫人见到梁晓芸如此模样,心中一惊,赶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急道:“晓芸,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哭成这样?”
梁晓芸泪眼婆娑,声音哽咽:“母亲,老爷他……他竟然不肯给我梁家发请柬!这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婚事,穗瑾是我的女儿,我梁家虽没什么大富大贵,但好歹也是正经亲家,怎么能不请?”
四房夫人见状,立刻露出看热闹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叹气道:“哎呀,大哥这事儿可真是不妥当了。大娘子可是咱们侯府当家主母,怎么能不让她的家人来参加婚宴呢?这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六房夫人也立刻附和:“没错呀,母亲,大哥和大嫂虽没正式办过婚礼,但名字好歹也是记在族谱上的,梁家是正经亲家,怎能不给面子呢?这事传出去,岂不是让咱们林家在京城颜面尽失?”
老夫人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起。
她对家族的声誉看得极重,听到此事心中自然不快。
她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梁晓芸,心中也明白,若这事真闹大了,确实会让林家在外传出难听的流言。
“你们别添乱。”老夫人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别再说下去,随即看向梁晓芸,温声问道:“你先别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梁晓芸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母亲,我这些年为林家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哪怕没有名分,我也无怨无悔。如今穗瑾要出嫁,这是多么重要的大事,敏才却不愿让我娘家的哥嫂出席,只因为我们没办过婚礼……可这不是我的错啊!”
她的眼泪滴落在地,声音凄楚:“母亲,老爷这样做让我梁家还有何颜面!难道我这一生都要背负这样的屈辱吗?”
若真如梁晓芸所说,这件事若不处理好,林家就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四夫人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几分嘲弄:“大哥这次可真是做得过了,虽然没婚礼,但梁大娘子毕竟是族谱上写了名的主母。这样处理,外人怎么看?再说了,这一旦传出去,岂不让人觉得我们林家薄情寡义,连主母的娘家人都不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