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给我扔回屋里,以后不准踏进大娘子院子半步。”
林恒哲被打得浑身是伤,身体剧痛,但嘴里依旧呢喃着:“我要读书,我要读书。”
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惜月的耳中。
惜月听闻后大为震惊,立刻跑去告诉林穗瑾。
“小姐,不好了!恒哲被林十二老爷打得奄奄一息,现在躺在院子里,生死未卜。”
林穗瑾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决定去看看林恒哲的情况,准备亲自去他的住处查看。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林恒骞却突然出现,挡在她面前。
“三姐,你不能去!”林恒骞一脸紧张地说道。
林穗瑾微微一愣,问道:“为什么?恒哲是因为我才要读书的,我必须去看看。”
林恒骞摇了摇头,而后将翠云当初如何爬上林十二床一事说了出来。
“三姐,如果你现在去管十二房的事情,很有可能管不好,还要惹一身骚。”
林穗瑾被林恒骞劝住了,暂时压下了心中不安,决定先听林恒骞的建议,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去看他。
夜幕降临,林恒泽的丧事即将举行。
晚些时候,林敏才特地安排了一场家宴,将家族中的人都请到前院。
一方面是为了商讨丧事的具体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利用这个时机聚拢人心。
消息也传到林穗瑾这里时,惜月低声问道:“小姐,今晚有个家宴,老爷让所有人都去前院,您要过去吗?”
林穗瑾微微皱眉,她本就心情沉重,再加上林恒哲的事情压在心头,实在没有心情应酬那些人情世故。
于是,她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你去回禀父亲,就说我伤心过度,暂时难以见人,今晚就不出席了。”
惜月点头应道,立即去将林穗瑾的意思转告给林敏才。
林敏才也没说什么,只说等丧事结束了,再去看林穗瑾。
惜月应了下来,就赶快回房。
从席面上回来,她把林敏才的话转述了一遍,又说:“小姐,我特意看了看席面,十二房的人都在前院吃席呢。”
林穗瑾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动。
这是一个好机会,林十二夫妇既然都在前院,正是她去看望林恒哲的最好时机。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金疮药和一些吃食,亲自前去探望林恒哲。
“惜月,我们现在就去。趁他们不在,我们可以给恒哲送些药和食物,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虽然惜月担心,但也知道林穗瑾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便点头说道:“好的,小姐,我陪着您一起。”
两人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房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家仆的视线,向林恒哲的住处走去。
由于林恒哲住的地方距离主院相当远,寻常人根本不会轻易去到那块儿。
幸好,石磊早在之前就帮林穗瑾打探好了路线。
因此,现在林穗瑾能够顺利地前往林恒哲的小房间。
在石磊的带领下,林穗瑾和惜月穿过了几条幽暗的小径,终于来到了林恒哲的住处。
那是一间破旧的小房间,四周荒凉无比,与林家主院的富丽堂皇形成了对比。
房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房间内昏暗的烛光,透露出一种阴郁的气息。
惜月轻轻叹息,低声说道:“小姐,这里实在是太偏远了,要不是石磊早有准备,恐怕我们也不容易找到这里。”
“石磊果然是个聪明人,这次多亏了他,我们才能顺利找到这里。”
石磊站在一旁不自然的挠了挠脑袋,这一路上净听两人夸他了。
林穗瑾和惜月悄悄的靠近林恒哲的小房间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刺耳的骂声。
那声音尖锐而带着愤怒,正是翠云的声音。
“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十年了没读书识字你不也过来了?怎么现在偏偏认死理,非要读什么书!”
“你以为自己能和那些嫡子们比?你不过是个下人的命,认命吧,别再想着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林穗瑾听到这些话,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怒火和不忍。
林恒哲的声音虚弱,但依旧能够听到他的声音:“我要读书,我要读书。”
“我们都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和他们比,我就要读书。”
再听了林恒哲的话后,林穗瑾无法继续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她轻轻对身旁的石磊说道:“石磊,你去敲门,把翠云引出去,我要亲自看看恒哲。”
石磊得令后,立即上前敲了敲门,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前院那边有事,十二爷让你过去一趟。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事,只是让你尽快过去。”
翠云听到是十二爷的召唤,没有多想,难得林十二叫她一次,她又怎么敢怠慢。
她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石磊走出了院子。
然而,当翠云刚走出院子,转过一个隐蔽的角落时,石磊突然从后面伸手,用力在她的脖颈上猛击了一下。
翠云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晕过去,倒在一旁。
石磊动作迅速而干净利落,将她轻轻放在一旁的阴影处,确保她暂时不会醒来。
处理好翠云后,石磊回头冲着不远处的林穗瑾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顺利。
林穗瑾和惜月见状,立即走进了林恒哲的小房间。
房间内依旧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林恒哲依旧躺在床上,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呼吸微弱,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当林恒哲听到门再次被推开的声音,微弱地抬起头时,看到竟然是林穗瑾和惜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没有想到,林穗瑾真的会再次来看他。
“姐姐……”林恒哲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但他的眼中却没有泪水,也没有呼痛,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些折磨。
林穗瑾看到他那瘦弱的身子,看到那些淤青和伤口,心中一阵酸楚和心疼。
她强忍住内心的波动,温柔地坐到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恒哲,不要怕,我来了。”
林恒哲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任由林穗瑾和惜月为他上药,擦拭那些淤青和伤口,即使药水接触到伤口时传来的剧痛,他也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