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他既是坏蛋,又是骗子,诱哄女子,堪称一绝。
他的吻,似沙漠里的暴风骤起,狂野不羁,吻得她天旋地转,却不知何处可逃。
此时,面子置于何处,她知道,她输了,在天桥上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就输得一塌糊涂,跨上他的机车,她便迷失了自我。
——北北,我爱你!
他的甜言蜜语,随风兜转,灌进她的耳底,她为之着迷,为之沉沦。
“这个不是做过了?”她恍恍惚惚,扶着他的双肩。
他嘴角一弯,噙着不知名的情绪。
她狼狈不堪,莹眸轻眨,眸底匿着一抹苦涩。
“继续看电影?”他垂眸,视线落在她泛红的唇边,几分得意,几分心疼。
“嗯?”她怔了一下,语气里有淡淡的失望。
“不想?”他语调微扬,带着挑衅的味道。
她收回手,拉过沙发上的抱枕,揣进怀里,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错乱不堪。
他长臂一伸,撑在沙发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北北。”
“嗯。”她强装镇定。
“要不要做点别的,比如……”
“不要……”纤指堵住他的薄唇,心跳乱如麻。
幸亏一通电话进来,终止了他的不正经。
他抬起手机,眉头皱了一下,她略略扫了一眼,是山虎。
他回头对她笑着说:“我接个电话。”
她点点头,看他离开,松了一口气。
电影里,男女主在船头邂逅,美丽的爱情就此拉开序幕……
江亦风靠在灶台前,嘴里叼了根烟,迷雾之下,那双眼眸,黑而沉。
“你把黄忠弄进去,夏盛平没责怪你?”山虎平静地问。
“没有,他感激我还来不及。”江亦风仰头吐出青烟,敛眸看着客厅里的女人,不禁勾起唇。
“你小子,别得意,夏盛平那么好忽悠吗?”山虎提醒。
“没得意,我本是他的人,他不信我,信谁?”他轻嗤,眉头蹙起。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山虎迟疑,反问他。
“反正不跟你姓。”他淡淡出声,嗓音不带半点客气。
“嚯,你有种……神气了啊,”山虎冷嗤,吸了吸鼻子,“夏盛平是不是拿女色引诱你,你心那么铁,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没忘。”他回,目光一直盯着她。
“怎么有女人在哭?你把哪个女人带回去了?”电话里传来山虎的诧异声。
“你说还有谁,”他痞痞出声,“看电影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小麻烦精?……你呀你,坑蒙拐骗哪样不会,我可告诉你啊,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啊,我可没空陪你玩儿。”
言毕,山虎就断了电话。
江亦风挠挠额头,叼着烟走过去,言北发出低低的抽泣声。
他蹲下,敛神看着她,一脸泪痕,这得有多煽情,以至于她泪如雨下。
他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都第三次了还哭,陆楠是怎么哄你的?”
他咬着牙关,虽然不想提,好奇心涌上心头的一瞬,万般想要揭露真相。
“我没哭,”她垂下眼帘,“那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铁石心肠的。”她自嘲地轻笑。
“第一次呢?”他继续问。
“我哭的稀里哗啦,瑾夏哭得哇哇哇,我俩差点就被保安驾走。”
江亦风笑出声,侧身在烟灰缸把烟摁灭。
“你呢?和谁看的?”她问。
不公平,为什么只有她全盘托出。
“没看过。”他眸光真切,不像说谎。
她抬眼看了一下电影,愕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看过,不代表不知道杰克与露丝的爱情,杰克因为赢得船票,遇见了他一生挚爱……”
——这些都不是偶然,也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你做出的选择和我做出的选择,让我们遇见了彼此。我们是靠自己的意愿相遇的。
“北北,现在的江亦风,能再爱他一次吗?”他淡淡出声,嗓音里携着悲伤。
她双眉紧拧,不说话,她害怕,答案若是否定的,于他是狠,若是肯定的,于她自己是伤。
江亦风深深凝视她,仿佛在等获得船票般的惊喜,不安的心却被深埋在冷峻容颜之下。
她未答。
他了然一笑,抚摸着她攥紧的拳头:“是我痴心妄想,不想回答没关系,我知道你害怕。”
半晌,她抬头,攥紧的拳头一松,滑进他的大掌之中。
“我不知道……”她静静出声。
继续等,随他来,任他去,自己的存在可有可无?
让她如何回答,对他狠,她痛,对自己狠,她也痛,声音哽在喉咙,她怕她纠缠不起,又怕他没有良心。
“不用说…我知道……”低沉的嗓音扬起,他拭去她眼角的泪,仍是深沉凝望她,“一起看完电影怎么样?”
他这样,让她怎么办,好多话堵在喉头,让她不知所措。
她哭笑点头,电影里的感人画面,欲让她止不住地落泪。
夜渐深,投影仪里的画面已经静止。
寂静的屋里,困倦的她已经在他怀里熟睡,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为什么在哪儿都能睡得这么香,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把她抱回楼上,轻轻放在床上,不想一瞬她就惊醒过来。
“江亦风。”她抓着他的手臂。
“在。”他轻声应她。
俯身下去,才发现她的双眸红肿,刚才哭得停不下来,一双清眸竟成了这般模样。
“你去哪儿?”她问。
“不知道,等你发落。”他目光灼灼,欲要将她熔化。
她怔了一下,脸颊红似火,抓着手臂的手迅速收回去。
“要让我睡沙发吗?”他低声开口,弯起嘴角。
他俯身,又问:“确定吗?”
她摇头,收回去的手缓缓攀上他的脖,柔柔的笑眼里溅起一抹涟漪。
蛊惑人的丫头,那柔媚娇颜,怎能让人不爱……他俯身,吻住她娇艳如花的唇瓣,辗转吸吮,她仰头回应,暂且忘掉天亮以后的路,只在这且短且暗的时光里放纵自我。
窗外狂风呼啸,似要将万物卷入它怀,屋内,却因她唇边的轻吟,扰乱了一方寂静。
滚烫结实的身体落在身下的一片雪白之上,她不由自己,臣服于他身下。